加利福尼亚以前喜欢飙车,驾驶摩托从镇守府到县城只需要六分钟不到,不过安慰坐她摩托脸色苍白、惊魂未定的乘客松开抱着自己腰的双手往往需要花费十分钟……
镇守府真没有几个人可以坐她的摩托,最后完完好好下车的,情况轻一点双腿发软,重一点趴在地上呕吐。
上午苏顾在车库门口看见加利福尼亚,只见她穿着白色连衣裙,柔顺的金色长发,看着一辆造型狰狞的黑色摩托,表情有点感触。
“你的爱车……”苏顾走到摩托旁边,在油箱上面摸一把,搓了搓手指,然后发现仪表盘已经完全看不清楚了,全是灰尘。
“提督。”加利福尼亚看到苏顾,就算成为婚舰,习惯的称呼一直没有改变。
苏顾说:“有一年没有开了吧。”
“差不多吧。”加利福尼亚想起以前每个星期保养一次,现在已经很久没有骑车了,不知道为什么越来越没有兴趣了,包括冲浪、帆船、潜水等等运动也很久没有玩了。
苏顾说:“不知道还能不能开。”
加利福尼亚很有自信:“肯定没有问题的。”
钥匙插在摩托上面,不然机头和轮胎锁死,也没有办法从车库深处推到车库门口,沐浴在阳光下面,由于没有点火,苏顾放心拧了拧摩托油门:“说起来,这一辆摩托还是我们……爱情的见证吧。”
加利福尼亚看了看苏顾,再看摩托,想起因为这一辆摩托发生的事情。
“慢点慢点,加利福尼亚不要开得快,我感觉飞起来了。”
“只有一百二十码……”
“加利福尼亚,扶我一下,腿有点软,走不动路。”
“我一开始就提醒你了。”
“偶尔体验一次,真的有点刺激。”
“自找苦吃。”
“开车的时候,你的头发打得我好痛。”
“不知道。”
“呐,加利福尼亚,腹肌很棒哦。”
“提督,你还有心思关注我的腹肌,你真的不是趁机占我的便宜吗?”
“喂,加利福尼亚,你这辆摩托什么名字?”
“没有名字。”
“居然没有名字,那怎么行?马汉那一辆小摩托叫做阿尔弗雷德,南达科他那一辆小摩托好像叫做迎风花。我替你取一个名字吧,必须取一个狂野酷拽霸的名字……好烦,我果然不会取名字,不然叫做杜尔拉汗怎么样?”
“杜尔拉汗?”
“杜尔拉汗就是无头骑士的名字啦。”
“感觉不怎么样。”
“咦,这是什么?加利福尼亚,你还抽烟吗?”
“不抽,以前放在里面的。”
“那个,加利福尼亚,以后叫你老板娘怎么样?”
“什么意思?”
“你不是叫加利福尼亚吗?加利福尼亚,加州旅馆,加州旅馆老板娘……我也不记得什么梗,为什么,出处是哪里。”
好几年过去,往事依然历历在目。事实上两个人在镇守府不怎么说话,每次一起骑车坐在路边树下的岩石上面休息,风吹过来,树影婆娑,一边喝水,有机会聊天。往往一下下午就那么过去,由此一点点变得亲近。加利福尼亚想着,不由自主露出一丝温柔的笑容。
苏顾在这时说:“加利福尼亚,有空吗?我们把这辆摩托洗干净吧,怎么能让我们的功臣吃灰。”
“好。”
“我去找水桶打水,还有抹布……”
“车库里面有。”
“我想起车库里面就有水龙头和水管吧,直接把水接过来冲吧。”
不知名的鸟儿站在枝头“啾啾”叫着,一直到中午,两个人把摩托洗干净,加利福尼亚试了一下还可以发动,苏顾说:“久违的,加利福尼亚开车搭我再跑一趟吧,去县城。不过加利福尼亚那么久没有开了,速度还是慢一点吧,安全第一。”
“明天吧。”加利福尼亚低头,“今天穿的是裙子。”
苏顾看了看加利福尼亚,他说道:“我还是喜欢加利福尼亚以前那一身打扮,黑色的牛仔裤,深蓝色的秋衣,黑色皮手套,还有黑色摩托车头盔,揭面盔,茶色的护目镜,不管戴着摩托车头盔,还是抱着摩托车头盔,倚靠在摩托车上面的时候,太性格、帅气。”
“是吗?”加利福尼亚第二天换上苏顾说的那一身打扮,那是后话。
“对了,我想起加利福尼亚很久没有运动了,我摸一下,还有腹肌吗?”苏顾伸出手去,摸了摸加利福尼亚的肚子,其实他经常摸,加利福尼亚早就没有什么腹肌了,至少不明显,小腹相当柔软。
加利福尼亚说:“感觉提督像是小孩子一样。”
苏顾好笑,轻轻地抱住加利福尼亚。
有人成为婚舰,变得稳重起来。有人成为婚舰,完全没有任何改变,没有成熟起来,反而变本加厉,越来越过分,南达科他就是了。
镇守府的咖啡厅早已经不是以前那一副模样,现在占地变得更大,装修更豪华。
窗外依然艳阳高照,尽管已经进入秋季,落地窗的巨大玻璃映出咖啡厅里面豪华的摆设,也映出华盛顿那张已经变得知性、成熟、自信的侧脸,白发没有扎成马尾,变成斜分的波浪长发,双腿叠起来翘着二郎腿,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正在看杂志,手边的咖啡杯袅袅的热气在空气中散开。
“花生炖。”
华盛顿抬头瞥了眼南达科他,蓬松的白发波浪长发,蕾丝发箍,蓝框眼镜,穿着素色的翻领连衣裙,文学少女的打扮,老实说稍微有点土气,左手放在桌面,原来戴着誓约之戒,自从成为婚舰后换成对戒,逢人就科普誓约之戒和对戒的区别,提督还真是生冷不忌,小胖子、小矮子、小黑妹来者不拒。
南达科他说:“你那个样子看我做什么?”
华盛顿抬头冷冷看了南达科他一眼,再次低下头:“一边玩去,不要打扰我,不然不要怪我不客气,我打人了。”
“凶我?”南达科他说,“真是暴力女,白发暴力女,动不动就掏出斧头威胁人。”
南达科他端着百香果汁,轻轻抿一口,她想了想说:“华盛顿那么容易就生气,是不是因为提督好几天没有去你的房间了?”
华盛顿视线落在杂志上面,可是心思根本不在那里,她心想,提督的确有些天没有来自己房间了,现在婚舰数量接近七十,没有办法的事情,无论如何期待着,想念那一个温暖的怀抱。
“这里不满意了,那里又不满意,哪里有一点不合心意的地方,动不动就生气。华盛顿啊,我和你说,脾气臭、易怒很容易长皱纹的,不要提前进入更年期了。”听起来好像南达科他在关心华盛顿。
皱纹?
华盛顿不动声色往落地镜看,借着一点点反光,额头没有横纹,眼角没有鱼尾纹,以后不能了,有点担心眼袋和黑眼圈,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有点压力。
“华盛顿你这样不行的,我们是好朋友我才告诉你的,提督为什么不喜欢你,不去你的房间。提督亲口和我说的,他说你粗鲁,女汉子,根本不像是女孩子,完全不懂情调,死板,不懂配合,躺在床上像是死人……”南达科他继续说,她一边说一边偷笑起来,教训华盛顿真有意思。
华盛顿是冷静的大律师,她当然不会怒发冲冠即刻起身找到某个人拍桌子,仔细想一想,自己不是那么不懂情调的人,虽然没有那么放得开,像是密苏里、科罗拉多、陆奥、海伦娜等等那样,十有八九是拿自己举反例哄南达科他配合,或者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通过贬低自己哄南达科他开心。
“原来提督是这么和你说的吗?”华盛顿没有说出真相,好像把南达科他当做知己,“南达科他,原来我一直错过你了,原来你那么关心我。我也和你说,提督偷偷和我说,他说你矮,又胖,胖得像是肉球一样,又黑,好像是黑炭,难看死了。为什么给你戒指,只是看你可怜。”
“啊?”南达科他哪里有华盛顿那般的冷静,她一下慌张了,后退一步,结结巴巴问,“真,真的?”
华盛顿说:“假的。”
南达科他说:“真的是假的吗?”
华盛顿是:“是真的,当然是真的。”
南达科他反应过来:“肯定是假的。”
上午好好忙活了一下,中午睡过午觉,苏顾来咖啡厅,一进门看到华盛顿和南达科他针锋相对,这几乎是镇守府的日常,然而没由来感到一阵不安。
苏顾刚刚在卡座沙发坐下,南达科他跑过来,她倒打一耙,告状:“提督,我和你说,华盛顿欺负我,她说……”
华盛顿也走过来,她开口:“提督,南达科他说,她说你说我……”
南达科他说:“我说的是真的,提督你说,你是不是说过?”
苏顾看华盛顿,华盛顿在笑,看起来是没有生气,威武立刻屈,他当时抱住华盛顿,说道:“老婆,花生老婆,我最喜欢的老婆,你觉得有可能吗?当然是我骗南达科他的,根本不是真心话,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一点……”
南达科他站在旁边,气得鼓起脸。
华盛顿任由苏顾紧紧抱着,甚至抬起双手抱住苏顾,笑盈盈看着南达科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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