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之前已经看过类似的照片,但当那一幕真实地发生在眼前时,唐尧几人依然有些恶心。
“别吃了。你们是人,怎么能够跟野兽一样?”卢归饮忍不住训斥道。
话音落下,四个正在啃食野鹿尸体的男女陡然停下,齐齐朝几人望过来。幽绿色的瞳孔,即便在阳光的照耀下依然显得刺眼和渗人。特别是他们的眼神,更是让人心中一寒。
那根本不是人应该有的眼神。
看着唐尧几人,一点都不像在看同类,反而更像是在看新鲜可口的食物一样。
事实上,唐尧几人的确被当成了食物。 只是望了一眼,四个男孩和女孩便四足抓地,如野兽一般朝唐尧几人扑了过来。他们的指甲足有数寸,牙齿尖锐,如纵横交错的锋利狼牙,牙缝中还带着血肉。除形态外,他们跟野兽已经没有区别
,甚至更加凶残!
四人的出手都迅猛有力,锋利的指甲闪着寒光,堪比开锋的兵器,能够快速撕裂血肉。四人合击之下的威力,几乎比得上一位宗师高手。
可惜,在场的唐尧四人,先不说唐尧和吴智健这两位神境高手,就连王重光和卢归饮都入了真气境,虽然是医武双修,但真气境的武道修为却做不得假。
只见卢归饮低喝一声,时而如鹤翔长空,时而如虎啸山林,赫然是一套从动物中领悟出的武技。他一人出手便挡住了四人的合击。
“快点醒来啊。你们是人啊!”卢归饮一边出手,一边发出低吼。
可惜四人幽绿色的瞳孔没有丝毫颤动,甚至连脸上的肌肉和表情都没有改变一丝。
卢归饮虽然出手,但却不忍下死手,更多的是在防御。在他看来,对方四个人只是孩子而已。
所谓久守必失,卢归饮的长袍很快便撕裂开了一道口子,差点就被对方的指甲给割破血肉。
“卢老,他们已经死了。”唐尧的叹息声在卢归饮身后响起。
话音落下,四根银针飚射而出,轨道难寻。下一刻,直接插入了跟卢归饮对战的四人额头。
四人顿时像被施了定身法术一样,僵在原地。
卢归饮见状,露出悲伤之色。他能以气观脉,何尝不知道四人的生机早已经断绝,如今只剩下一具空皮囊罢了。只是有些不愿意相信。
“到底是谁干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悲伤之后,卢归饮的眼中涌现出怒火。 唐尧同样皱眉沉思,能让死人保持行动,并且还能攻击杀人。他目前只见过两家武技能做到这种程度。其中一个就是苗疆的蛊术,另外一个则是湘西言家的控尸秘术。但眼前的情况似乎跟这两种都
搭不上边。
蛊术种在活人身上,但吞噬宿主的速度相对来说比较缓慢。而控尸秘术,更是需要将尸体千锤百炼,跟控尸之人取得精神上的关联。
眼前的情况,都不具备这两者的特征。
唐尧之前跟萧仲说是毒,是因为他在看到照片时,便察觉到照片里的人已经死了。而且一些特征都跟中毒迹象十分相似。但至于中的是什么毒,就算他现在亲眼所见,都不敢妄下定论。
“是巫虫之毒!”
就在这时,吴智健出声说道。
“巫虫之毒?”包括唐尧在内,都对这个词有些陌生。
吴智健接着道:“巫虫之毒创于巫门,是结合数百年前苗疆的蛊术和湘西的控尸秘术创造出来的。虽然偶尔有在世间出现,但并没有被人发现,自然不会有记录。你们不认识也是正常的。”
说话间,他面色凝重地从唐尧身后走出,徐徐走到其中一个男孩子面前。
叹了口气,他将男孩额头的那根银针拔出。
原本面目狰狞如野兽的男孩顿时如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整个人瘫软下来,扑通一声倒在了地上。接着他的脸庞开始扭曲,仿佛被不断揉捏的泥巴一样,在不断变形。
咔擦。
男孩脸上的骨骼全部碎裂,整张脸更是裂为两半,却没有半点鲜血流出,情形让人惊悚。
一只如瓢虫一般的虫子从脸上的裂缝钻出,尖而小的脑袋四处张望,幽绿色的瞳孔中竟然人性化地透着贪婪之色。它盯着离它最近的吴智健,双翅一震,扑腾飞起,直扑老人的面门。
“呵。”
吴智健冷笑一声,以手指画圈,以真气为牢笼,将小虫子困在身前,让它无法挣脱。 “这就是巫虫。是巫门中虫巫一脉的手段。”吴智健看着身前那只小虫子,带着几分森然杀机,道:“这巫虫以人血肉为食,只要被寄生,便绝无生还的可能。而当巫虫成熟,便会被宿主召回,吸收虫体内的精元,增长真气。不仅如此,关键时刻,巫虫还能作为对战的手段。只是这种巫虫的成熟每次都伴随着无数人命,在巫门中,虫巫一脉是最不受人待见的。若非虫巫一脉的祖先曾是巫门老祖的弟子
,虫巫一脉早就断绝了。”
“在这外界,没有人约束,虫巫一脉的人再没有任何顾忌,为了催生巫虫,竟敢造这么大的杀孽!”
眼前的四人尚未成年,便死于巫虫之毒,可见对方做事根本不择手段。
唐尧眼中涌现出森森杀机,他学着吴智健,将另外三只巫虫从剩余三人体内逼出。冷哼一声,便将三只巫虫震死。
“巫虫之毒如何才能解?”唐尧问道。 吴智健摇头道:“这个我不清楚。巫虫幼体时很小只,跟蚊子幼虫差不多,很难引起注意。我担心的是,万一施放巫虫的人丧心病狂,将巫虫放入水源中,恐怕整个清水村数百人口将没有一个活人!
”
“如果真想解决巫虫之毒的话,就必须找到母虫和施放巫虫之毒的人。至于如何操作,我就不知道了。”
“该杀!巫门的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卢归饮沉声道。望向吴智健的眼神中,敌意更加浓烈。
吴智健却不答话。巫门中虽然也有像他这类的人,但大部分的人都行事乖张,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唐尧猛然想起了什么,失声道:“不好!萧仲和庄洪明他们有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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