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拥抱而起的不愉立时消失不见,穆云夕羞涩又专注的看着墨楚卿,滴滴滴应了一声,整个人都沉浸在幸福和爱意里,异常柔美。
而,就是因为她太过专注的看着面前男人俊美的面孔,以至于丝毫没有察觉到,男人空着的那只手紧握成拳,骨节青白间像是在极力隐忍什么。
隐忍什么?
穆云夕没有看到的一幕,站在一旁韦宝儿却是看的清楚。
是以,她没功夫再去想那青竹和团花,也没心思理会因为那个拥抱而起的莫名憋闷,只控制不住的将注意力放在了男人表里不一的举动上。
不留一句解释,甚至连句敷衍的话都懒得说便急急奔来了后宫。
奔来了后宫,连给旁人反应的时间都没有,上去就是一个熊抱,好似历经万般磨难才见到爱人一般。
若一直这么发展下去,自然没有问题,左不过就是情根深种,一个痴情帝王罢了。
可是,莫说那劳什子穆妃是什么感觉,就连她这个外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熊抱如同来时一般突然又没了。
没了也就罢了,为何面上温柔关切,这手却攥得像要冲锋陷阵一般的紧?
秀眉挑了挑,韦宝儿转动着眼珠子,将站在前面的墨楚卿上上下下又扫视了数遍,而后烦躁的一挥手,大大咧咧的坐去了一旁的凳子上。
算了,不过就是个梦,她那么较真干什么?
管他是沉迷女色,还是昏庸无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等过阵子梦醒了,谁还会记得梦到过些什么啊?
懒洋洋的挑了挑眼皮,韦宝儿极为不雅的张嘴打了个哈欠,无聊的,有一搭没一搭的听着旁边两人说话的声音。
“阿卿,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出了什么事情么?”
“没什么大事,不过是方才早朝上又人劝谏我选秀进宫,心中烦躁而已。”牵着穆云夕坐去一旁,墨楚卿道。
穆云夕心中一紧,下一刻却又放松了下来。
“他们如此劝你,也是为了皇嗣考虑。”话落,穆云夕苦涩的勾了勾唇角,抚上自己的小腹。
“也是怨我,这么长时间肚子都没反应,若是早早能怀了身孕,你也不必如此难做。”
“滴答”一下,水色在衣衫上晕染开来。
墨楚卿皱眉,“说是什么话,这哪里怪得到你,那些人心里谋划什么,我清楚的很!”
冷哼一声,墨楚卿握着穆云夕的肩,“你且放宽心,不管我能不能和旁的女子近身,你又有没有身孕,这后宫中绝对只会有一人!”
话落,看着穆云夕欣喜又感动的抬起头,墨楚卿轻抚了抚她的脸,“今晚我要在熙和殿处理政事,便不来你这里了,你好好休息,只有养好的身体才能更快有孕,嗯?”
说着,墨楚卿站起身,再看一眼穆云夕手中未做完的香囊,起身离开。
穆云夕一脸柔情的看着男人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唇角缓缓上扬,勾起一抹兴味的笑。
“来人磨墨”她道,款步走向书案旁。
选秀进宫?
想要旁女人抢她的阿卿?找死!
她到要看看,谁敢同她穆氏嫡女抢阿卿!
韦宝儿瞪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穆云夕前后不同的表情,忍不住一个激灵。
这些后宫的女人真是果然吓人,前一秒温情婉婉,后一秒阴狠毒辣,这表情转变的毫无违和感啊喂!
太,可怕了!
吞了吞口水,韦宝儿站起身,撒腿就往外走去。
这日晚上。
熙和宫。
范明连同一干宫女太监皆候在殿外,无令不得入内。
殿内,烛火通明,亮如白昼。
正中的书案上,或摊开,或叠放着厚厚的奏折。奏折旁边,砚台里磨好的一池墨泛着油亮的光。
所有的一切,俨然一副勤勉于政的模样。
可惜,事实并非如此。
偌大的大殿里,空无一人。
本该坐于案桌批阅奏折的男人,早不知去了哪里。
所以,人呢,到底去了哪里?
韦宝儿也想知道这个问题。
风呼呼从耳边刮过,吹的人面皮发紧,发鬓乱舞。
头顶,是暗沉的夜色,月懒洋洋的从云层后露出一角。
脚下,是高低起伏的房屋,林木或嶙峋怪石。
至于两侧……原谅她,速度太快,根本来不及去看。
当然,还有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因为她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男人的身上。
话说,从那穆妃那里出来,她晃晃悠悠在皇宫里转悠一天,直到夜幕降临才回了熙和殿,打算找个地方躺着缓口气。
只是,那曾想到,才在软塌上躺了没多久,殿内侍候的宫人便被男神皇帝打发了出去。
就连贴身侍候的那老太监也领命出了去。
而后,就在她以为男神皇帝是不是要悬梁刺股的忙于政事时,却见那人尽是站起身,换了身衣服,而后径直朝殿内深处走去。
好奇心害死猫,这话果然没错。
她巴巴的跟着上去想要看看皇帝要做什么,却没想待她过去时,正好看到男神皇帝进了一处暗道。
暗道?
是的,暗道!
如此惊奇之事,她怎么可能错过。
所以,想都没想,她便急奔上去,抢在暗道关闭前进了去。
暗道不长,内里用两个拳头大的夜明珠照明。
她忍了又忍,才按住了想要顺走那些个夜明珠的爪子。
后来,待出了暗道,男神皇帝足尖一点,在她明前上演了一幕得飞檐走壁的牛逼场面。
再然后,就在她眼睁睁看着男人的身影就要消失在夜色中,却无可奈何时,前一晚昙花一现的乘风而行的本事突然出现。
于是,在她反应过来前,人已经朝着男神皇帝的方向疾行而去,直到距离他只臂之距,才慢了下来。
很快,他们出了红墙高耸的深宫,掠过瓦片层层的皇城,再飞掠树林山石,一路朝着西南方而去。
西南方,这是她唯一能确定的一点。
至于男神皇帝究竟要去哪里,却无从得知。直到,前方隐隐高耸的山峰越入视线,身前的男人稳稳落去了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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