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万古之前,人族先祖披荆斩棘之时,人道与仙道共治,为乾元大世界斩破迷障。
然而此消彼长之间,存留下来的只有仙道五大道统,对应着周天之力。
不因时而变者,诛!
曾经受万人朝拜,汇聚的信仰之力,应当是充满博大,且厚重深远,带着人道愿力。
可惜,真实情况在陈长青眼中,那愿力如毒药一般,比之魔域的魔物更让人发自内心的排斥。
一道道波光荡涤开来,金光中透着诡异的灰色光辉,像是沉睡不知多少年的老朽之人,一股**扑面而来。
**中竟然还有一抹希望。
“禹皇拯救黎民于水火之间,我等当颂之以德,我等当朝夕拜服!”
“乾元之鼎,定鼎乾坤,镇三山五岳,享受无尽气运,天不变,人不变,鼎不变!”
.....
但,天变了,人也变了。
咚!
陈长青拳头轰出,力冠千军,一击震荡了那诡异光辉,一点点震碎,然后化为了波光粼粼的碎片。
漂浮着,不自觉的吸引着人的目光。
祠堂静默,不见一点毫光,从此安静了下来,唯有那灰白光辉映照着陈长青冰冷的脸庞。
嗅着那股酸腐味道,陈长青强忍着恶心,终于明白了为何这鼎会浸泡在弱水中,原来这是封印。
那鼎透着一抹不为人所察觉的生机,波动很弱,但是真实存在。
“原来你已经有了灵智,要不是遇到我也许你还有某一日觉醒的机会!”陈长青露出一抹冷笑。
手猛地一震,这一次没了愿力的影响,他一把捞出了这座鼎。
巴掌大的鼎,迎风便涨,成为一尊一丈大小,将禹氏祠堂占据的满满。
上面古怪的香火缭绕,似乎贯通了万古,陈长青看到一个个人匍匐者跪在地上,还有一个个装束奇怪的人在鼎的周围打量。
目光没有尊重,只有审视。
陈长青望不见那些人的脸,却从他们的衣角处看出了他们的来历。
其中一个人穿着水云纹的玄色衣袍,衣角处随风飘荡露出一抹细小的闪电标识。
以陈长青目力看的分外清晰,那闪电不是闪电,而是扭曲的雷矛。
“玄天观?天武殿?”仅仅一眼,陈长青心中跳出两个词语。
然后再扫过其他人,只觉得脸庞模糊,不可见。但从衣袍风格,却隐隐是如今尚存的几家大派装扮,有道德宗还有天景宫等等。
还不待陈长青多想,一声凄厉的叫声传来,在那香火弥漫中逐渐形成一个黑袍长发的俊美青年。
那人的眸子贯通万古,深不可测,口中发出和他气质不符的叫嚷。
“吸纳香火,信我者可得永生!信徒,为我点一炷香,只要心诚一切可期!”那黑袍青年冷静下来,语气轻轻道。
他的声音很轻,但有着蛊惑的力量,让人不自觉的信服。
神为心中神,在人道兴盛之前,那时的祭祀和现在的祭祀不同,为神点上一炷香,如同种神。
从此就烙下了那个神的标签。
陈长青目光一闪,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古怪生灵,突然一笑,手一伸,从前面祠堂中飞来一炷香。
从鼎中出来的神,见此心中一喜。陈长青的实力不可小视,若能用神语控制其信服,之后种下一缕印记,任由法力通天也难逃奴役。
陈长青也不废话,手一指那根香便冒出一缕烟,也不知那神用的是什么手段,祭祀用的香案突兀的出现了,还有一尊香炉。
陈长青持香下拜,道,“愿此神形神俱灭,神位凋零,从此永坠时间长河,不复存在......”
随着他的话落下,他手中香瞬间就燃烧的干干净净,幻化而出的黑袍男子,面色大变,心中生出巨大的危机,
蓦然间,他身后出现一道奔腾不息的长河,似乎这就是他的本体,而被陈长青握在手中的鼎,也开始颤抖。
但香燃烧的太快。
天地背弃,神魂枯寂的感觉袭来。
他本是辅助过大禹治水的有功之臣,被水妖杀死,受到香火的滋养后才一点点复苏,又经历了人道大劫。
皇朝更替,无数神灵死在其中,他因为早早控制了当时人道重器禹鼎之一,神躯有了容身之地,才苟活下来。
但无数年过去,他的躯体不知为何已经和禹鼎融为了一体,不分彼此。
神受信仰而生,越是实力高强,或是地位高绝人的信仰,对神灵越是有利。
要是陈长青真心信仰,足够让这尊神瞬间凝聚出身躯,不仅如此,他腐朽的身体会重新焕发生机。
而反之,若是陈长青亲口诅咒,不需要用什么咒语,只要他心诚,这尊快要腐朽的神,承受不起他的诅咒。
果然,黑袍青年口中发出无意识的声音,那因为禹鼎而存留的信仰之力,不断的翻腾。
腐臭的气息也随之翻滚着,陈长青手猛地一挥,一股火焰自虚空生成,席卷而去,将腐臭的信仰力量杀绝灭尽。
黑袍青年逐渐扭曲,不可见,但却大吼大叫道,“以我司雨天神之名,凡有河水之地,天地弃之。尔永生永世不亲水,纵使境界滔天也难以领悟水之法则。我......”
陈长青只觉得冥冥中有一股力量落下,若是一般人还真是发现不了,但他早已突破了四阶的门槛,最近荒骨迎来了变化,自然感觉到了从法则中延伸出的一股玄妙力量。
那力量中,如这古怪的神所说,凡是水之力量,开始不亲近他,甚至于仇视他,就连荒骨中存在的蓝色纹路也开始有了溃散趋势。
“聒噪!霍乱众生之神,也敢放声!”陈长青手猛地一握,手中的禹鼎吱吱作响,再是吹去一口宛若罡风的气息。
那黑袍青年再也承受不住,慢慢的化为了虚无。
陈长青没有表现的那么漫不经心,手自虚空中猛地闪耀,一股股拳力冲向四面八方。
那股诅咒之力并不因为主人而消散,因为他是那黑袍青年的神职显化,是烙印在规则上的诅咒。
拳力粗暴冲击,陈长青望着快要笼罩在他身上的诅咒之力,没有躲避,只是让拳头更狠一点,更快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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