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早饭,在商店买了瓶哇哈哈就去了姑奶家,二表哥也照计划把农药藏好于自己房间床下,一切做的滴水不漏。姑奶问我吃饭了没。我说:吃了,来找二表哥借小学书本的。
姑奶说:去借你表姐的吧,她会把用过的书都好好保存的,你二表哥上学以来,就没往家拿过什么书。
听了姑奶话,去敲了表姐房间的门,表姐隔门而问:谁啊?
我说:是我,海东!
表姐说:进来吧。
我问表姐:又在看什么书?表姐说:席娟的言情小说,随便看看,打发时间。我问表姐:你小学的课本还在吗?表姐说:小学的没有了,只有初中的了,你要用?我说:哦,有就看看,没有就算。
心不在焉的跟表姐聊了会,起身去了二表哥房间,把门一关。让二表哥把录音机和磁带先找给我。二表哥去衣厨柜里翻了出来,递给我:我再叮嘱你一遍,一定要认真表演,别穿帮了,演的不像,我可就把录音机回收了哈。
我说:你放心,一想到到时候演不好,你就把录音机要回去,我就会很紧张的。
二表哥说:嗯,我就放心的相信你一回。
我和二表哥坐在房间里,安静等待着表姑父和表姑的归来,二表哥焦躁不安。我说:好无聊啊,二表哥说:你戴耳机听会歌吧。我说:哦,你给找两节电池。二表哥说:等着,我去姐屋里拿。
我俩等了很久,中间困的不行了,我还睡了一觉,电池都听没电了,终于听到表姑父和表姑进门开口喊妈的声音,姑奶让他们把东西放好,赶紧吃点饭,都等一上午了。
我从屋里跑了出去:表姑父,表姑,你们回来了啊。表姑说:呦,海东又长高了哈,快过来,看我给你买了什么。
表姑父从包里掏些好吃的和书包递给我问:你二表哥呢。我说:在屋里啊。
姑奶对他俩说:你们先吃点饭,坐一上午车也饿了吧。
表姑父和表姑把行李放好,去了锅屋。此时二表哥在屋里吓的,不敢出来迎接,他知道表姑父这次专门从上海回来的原因,就是来揍他的。
我跟表姑父说:我先把书包送回家再来玩。表姑父笑了笑:呵呵,去吧。
把书包和录音机送回家,爸听说表姑父和表姑连自己的家都没回,直接来姑奶家了,也跟我一起去姑奶家看看他们。半道遇着胡叔,胡叔和表姑父一直玩的挺好,听说他回来了:走,我也跟你们去瞅瞅,两口子出去得有小半年了。
三人到了姑奶家,表姑父正吃饭,起身客央爸和胡叔,给他们一人发一根香烟点上,我爸和胡叔坐了下来。表姑父问我爸:向平昨天惹的祸不轻吧。我爸说:没大碍,小孩打架正常,人没伤着,啥事都好说。表姑父吩咐我:你去把向平叫过来。我说:噢!
跑屋里,我敲了敲门,轻声轻语:是我,二表哥。
二表哥打开门,冲我使了个计划开始的眼色,去床底拿出农药瓶和娃哈哈,把农药瓶倒地一放,猛灌一口娃哈哈,随手就要把剩余的娃哈哈往床底扔,我急忙拦住:哎!等一下,剩余的给我喝完,你再扔。
我把娃哈哈喝了个干净,二表哥把空瓶子往床底深处一扔,往地上一躺,娃哈哈顺着嘴角淌了出来。该我表演了,一个华丽的转身,拔腿就朝锅屋跑,神色无比慌张,大声哭喊:快来人啊,二表哥喝农药了啊……
一锅屋的人,听到我这一声,惊天地,泣鬼神的叫喊。
表姑父和表姑把筷子往桌子上一扔,我爸和胡叔把没抽完的烟往地上一扔,连腿脚不太方便的姑奶,也无比慌张的随跟着大伙,拔腿就朝二表哥屋里跑。
一进房间,就见二表哥躺地上,腿脚不停的抽搐,嘴里颤嗦嗦的冒着白沫儿。
我一看,二表哥表演的太特么到位了。
姑奶急急大喊:快,赶快按住他,别让他咬到自己舌头。
我爸反应迅速,一撇腿,胯压住二表哥身子,死死按住他的两个胳膊,胡叔在后边死死按住他的双腿。表姑父摁住二表哥的头,喊表姐:快去拿拖鞋来,塞他嘴里。
表姐一转身,快嗖嗖的跑屋里拿只拖鞋,两步蹿了回来,表姑用力扒开二表哥的嘴,表姐一把塞了进去。
二表哥拼命的摇摆着头,两眼无比无助的看着我,仿佛想诉说什么,拼尽全力扭动着身躯。无奈!他浑身的力气,明显小于四个大人。
我被眼前的一幕吓懵b了,这,这,和二表哥预想的情节,发展的不一样啊。姑奶冲表姑吼:赶紧去厕所舀瓢屎,把药灌吐出来。
回过脸冲我一喊:你还愣着干什么,赶紧去后边叫你大表哥把拖拉机开来。我傻傻的:两“哦”了两声,三步一蹿的转身就跑。
一会儿,大表哥开来了拖拉机,表姑父正使劲扒住二表哥的嘴,表姑一个劲的朝他嘴里灌着黄屎,臭味十足。大表哥一进屋,和爸,胡叔,表姑父,四个人抬起二表哥就朝停在大门口的拖拉机上跑。
大伙把二表哥往拖拉机车斗里一放,我也跟着爬上了上去,大表哥跑溜到驾驶座上,挂上档就走,二表哥刚要起身,我爸,表姑父,胡叔一下又全围压了上来,表姑父扒开他嘴,吼我:赶紧把拖鞋再塞进去他嘴里。
根本就不给他开口说话的机会,二表哥眼泪汪汪的望着我,这回应该不是演的,是真哭了,一波接一波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儿往外流。
我也很委屈的看着二表哥,这种情况下,我,我也不敢把真相说出来啊,他们都不按你想的那样做,我也真没辙啊!心中默默祈祷,希望二表哥能坚强的继续演下去。
大表哥开的很生猛,拖拉机头上的烟筒子发出“吐……吐”的低吼声,朝镇医院狂奔而去。老子屁股都颠的生疼。
一到医院,三个人把二表哥抬下车,大表哥喊医生去了,表姑父拔掉他嘴里的拖鞋,二表哥“呜哇”的一声,吐了一大推黄绿相间的屎和呕吐物,胡叔看一眼:这药毒性真强啊,胃里都变绿了。我也瞅一眼,晕!绿色的是昨晚在我家吃的韭菜饺子,估计还没消化完。
二表哥依旧被死死压在地上,等医生来。二表哥吐完,张口就大声哭喊:爸,我……错了,我第二个“我”字没脱出口,表姑父拾起地上拖鞋,又塞了进去。也都快哭了:别说话,傻孩子,别咬了舌头,你犯哪门子傻啊。
两分钟不到,大表哥一手提着一桶水,一手拎着一瓶不知名的液体,后面跟着一名拎着一个类似小型打压气设备的护士,医生快步走最前面,手里拿着一根透明软水管。二表哥看着医生手里微粗的水管,惊恐的眼都瞪直了。我爸瞅见了:医生!快,快,你看孩子都开始翻白眼了。医生一把拔掉拖鞋,让表姑父把二表哥嘴扒住,把水管有保护软体套的一端,插进二表哥嘴里,顺进喉咙,让护士把兑好不知名液体的水开始打压。水通过管子源源不断的朝二表哥胃里输送,二表哥难受的脸都变形了,奈何躯体被四个人卡压着动弹不得。医生灌一会,管子一拔,二表哥“哗啦啦”的一通吐啊。不等缓口气,医生把管子又插了进去。开始第二轮,抬头问:喝多长时间了,有多少量。表姑父回:有四十分钟了,大概有半瓶。
医生又问:什么牌子的?表姑父说:不知道啊。医生说:医院一年能接好几个喝农药自杀的,有家庭夫妻吵架想不开的,有婆媳闹矛盾的等等,喝的大多数是我们这田地里常用的杀虫类农药。毒性还是比较强的,他为什么喝农药啊。
表姑父告诉医生,说孩子在外闯祸了,怕挨打。医生瞅着二表哥说:你连死都不怕了,还怕挨打啊,这不伤父母的心吗。
说完,拔掉管子,等二表哥吐完,再插上
一下午,反反复复的灌了**遍,一桶水都灌完了,医生看着吐的身体都发软的二表哥,跟表姑父说:别心疼啊。表姑父都不知道医生要做什么,医生抬手扇二表哥一耳光,二表哥一下起了些精神,睁着红通通的眼看着医生,医生伸手扒看了下眼睛:行,没事了,去大厅给他挂瓶生理盐水,观察一晚上。
四个人松了口气,松了手,表姑父背起二表哥就朝大厅走。我紧歩跟上,拍拍二表哥:你要挺住啊,挂完药水就结束了。
二表哥头趴在表姑父肩膀上,不争气的眼泪默默的又流了出来,一句话也不说。我看的都有点难受,你真是自作自受。
(本章完)
(梨树文学http://www.lishu123.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