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帝陛下保佑,这世界上竟然真有钢肌人的存在,钢肌人炼制成傀儡天下无双,到时候我夺得术士工会会长之位,就可以执行陛下的大计了!”
梅林迪亚得意一笑,走到叶白身边,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打开来指尖一弹,便有一缕碧绿的雾气钻入叶白的鼻子里。
叶白的身体立刻就变成了碧绿色,然后又迅速恢复了正常。
“绿魔气这么珍贵的东西都用在了你的身上,小子,你应该感觉到荣幸了。”
梅林迪亚收起小瓶子,炼制傀儡的过程不能一蹴而就,着急也是没用的,他悄然离去,等待炼制时机的到来。
梅林迪亚离开不会儿,那个红色雾气凝成小女孩儿从叶白鼻子里钻出来,趴在鼻子那里伸小手往鼻孔里掏啊掏啊,猛然间掏出来绿色雾气凝结的怪物,那怪物挣扎撕咬,却给小女孩儿砰砰两拳打昏了,耷拉下来像条死狗。
小女孩儿把怪物往屁股下面一放,就坐在床头柜上翘着脚吹着口哨,直到天明时分,才拎着绿毛怪钻进叶白的鼻孔。
叶白什么都没有感觉到,醒来时发现天色微明,用力伸展身体打了个哈欠,起身去洗漱。
“叶白,你尝尝香汁骨。”
刚出门,隔壁的房门就开了,秦汉把一根绿油油的东西递给了叶白,同时红血丝泛滥的眼睛盯着叶白不放。
叶白看看这外观就不想吃了,但是给小姑娘盯着不吃好像不好,于是就在心里捏着鼻子咬了一口,呕!
苦辣酸涩还带着异臭,叶白都不知道用多大的勇气才把咬下来那截柔韧的东西吞下去。
叶白感觉到了一股清凉顺流直下,稳稳落在肚子里,突然间味道回甘变香,口鼻间满溢淡淡清香气息,滋味妙绝人寰!
叶白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几口就把那截香汁骨吃掉了,吮了吮手指道:“妙不可言,秦汉,这是我有生以来吃过最美味的东西,谢谢你。”
秦汉开心的笑了,摇晃小手:“不用客气,要谢也是我谢你。如果你以后还有骨头的话,我就做给你吃,不过我也要分享一点,不过分吧?”
“不过分,我们两个平分,好吧?”
“好啊,我要去干活儿了,你要是想吃的话我再给你一些,不过要是晚上吃的话味道会更好些。”
叶白闻言便和秦汉约定晚上一起吃香汁骨,他去洗漱,秦汉去后厨房帮他端来饭菜便去忙活了。
叶白刚刚吃完早饭,蓝妮就来叫他,阿奇今天要去书院,他要随行。
腾空壁垒势力范围之内,如果说起书院,那就是腾空书院。
大陆之内,但凡是大家族,都有自己的书院,否则就称不上是大家族。
腾空书院就是腾空家族的书院,位于腾空城西南的落霞山之上,占地万顷,风景秀丽,是一处好地方。
叶白来到腾空书院,就想到了小时去过的叶山书院,那是他横河叶家的书院。
往日不可追,追忆都是泪。
叶白收拾心情停车栓马,已然是到了地方。
停车的地方是一处广场,这里到处都是马车,但并不凌乱,行列之间极有分寸。
广场北面是一片连绵壮观的宏大建筑,很多穿着华丽制服的学子来来往往,身边跟着这样那样的仆从或者侍女之类,不一而足煞是热闹。
叶白今天穿着一身白色仆从装,古铜色皮肤,面容沉毅清俊,腰间挎着宝剑,显得极有气度,但他走在阿奇的侧后方,就衬托二少爷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他的形象就被弱化了。
叶白喜欢低调,如果不是阿奇要求,他会把自己穿的很不显眼。
“阿奇少爷,这是谁啊,是你的相好吗?哈哈,昨晚是不是菊花残红痛彻心扉啊?”
“砰!”
说话的人躺下了,叶白拍了拍手不屑道:“一脚都禁不住,也敢讨嫌,真是犯贱。”
叶白打的很爽,阿奇看得也很爽,二少爷发现有叶白这个缺心眼的跟在身边,倒是从来都不吃亏,不爽就挥老拳揍过再说,也不管对方是张三李四王二麻子!
“该死,你个狗奴才竟然敢打我弟弟,来人,给我乱棒打死!”
犯贱的哥哥不爽了,一挥手便有十多个奴仆一拥而上,棍棒交加,但噼噼砰砰之后,倒了一地的是那些狗腿子,叶白依旧老神在在站在那里,扔掉抢来的木棒扔在脚边那厮的脸上给砸的嗷嗷叫,又踩着摊开的手掌走过去,鬼哭狼嚎!
“你,你想干什么?我可是子爵,你要是敢动我就得上绞架!”
犯贱的哥哥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奴才,眼见他朝自己走过来,腿肚子都有些转筋了,说话也有些口齿不清,他真是太害怕挨揍了,不但疼痛而且丢人丢脸。
莫说是子爵,就算是个普通人,奴仆这种低下身份之人,也动不得,但叶白动过的人这两日就不少了,虽然没有什么子爵,但也算是屡屡犯禁了,却一点事都没有,因为他是阿奇的仆从。
打狗看主人,阿奇是豪森将军的爱子,虽然不是嫡子胜过嫡子,谁都不会轻易招惹这位二少爷,要动二少爷的马夫,那就是打二少爷的脸,有这种胆量的人着实不多!
“你老爹的子爵还没有世袭到你这里,所以你不过是个普通人。”
阿奇冷笑,这个欧风和他弟弟欧雷一直都找他的麻烦,今天终于算是出了一口气,心情变得无比灿烂,看来还是有个彪悍的狗腿子在身边爽啊。
叶白现在确实就是狗腿子,虽然他志不在此。
阿奇强硬,欧风就不敢造次,莫说他现在不是子爵,就算是子爵也不敢把阿奇的人怎么样。
很多目睹这一幕的人都意识到,阿奇二少爷被欺负的日子一去不复返了,从今以后,要重新审视同这位二少爷的关系!
钟声响起,要上课了,学子们纷纷走进了最为宏大的那座楼内,跟班们则留在外面候着自家主子。
叶白知道书院上课一节课的时间最少需要两个小时,而且这里还有蓝妮支应,他无需在此浪费时间消磨生命,于是就和蓝妮打了个招呼施施然走了。
蓝妮是极佩服叶白的,她知道这位马夫可不同寻常,胆大包天不说,还骁勇能斗,就连家主都是很欣赏的,能做到这样的奴仆,整个腾空城找不到第二个,就算是这天下之间,也未必能够找到几人。
蓝妮看着叶白远去的潇洒背影发呆,两个小丫鬟见状都吃吃笑,给她瞪了一眼才消停。
叶白穿过广场,沿着广场东侧的石径漫步,凉风习习,草木芬芳,此刻自由自在的悠闲时光,在骷髅山时万万不敢想,但此刻已经成了现实。
人生变幻莫测,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还有三十年,听凭天意!
前面出现一座爬满了藤蔓的五层古楼,斑驳的楼体彰显岁月的沉积,一扇老旧的大门虚掩着,偶然有风吹来随之摇曳,发出吱吱的响声,老态龙钟!
叶白嗅到了一股淡淡的书香,这里好像是个图书馆,他热爱读书,因为知识最能改变一个人的命运,能够让一个人从弱小变强大!
叶白信步走到门前,推开虚掩的门,发现长长的走廊里没有人看管,只有灯火墙壁上闪烁,映得走廊中光线时明时暗,感觉神秘莫测。
叶白走到一扇门前,轻轻一推门就开了,书香扑面而来,同时还有浓烈的霉味。
叶白还是没有看到人,他自行走进去,这是个面积非常大的藏书室,因为挡着窗帘的缘故,潮气很大,书架上不少书籍都发了霉。
叶白爱书同爱马一般,容不得别人糟践东西,于是他就走到窗前把窗帘慢慢拉开,避免那些附着在窗帘上的灰尘乱飞。
这个窗帘该洗了,叶白决定一会儿去洗一下,刚才他看到有个水房,那里就能清洗。
叶白在墙角看到了一个开着门的小柜子,里面放着打扫卫生用的东西,虽然旧了但是还能用。
叶白先去把窗帘摘下来扔在水房的水池里打开水龙头冲泡,水池满了他就关水回到藏书室打扫卫生。
好一番擦洗打扫,又把乱糟糟的书籍分门别类规整,有发霉或者返潮的书籍都抱出去放在楼前干净的石板地面上晾晒,也都分门别类整整齐齐,不至于弄混乱。
叶白干活速度很快,日上中天的时候,他就把一层收拾好了,窗帘也洗完晾在了楼外的石台上,烈日炎炎都快干了。
叶白累了,感觉打扫卫生收拾书架比沙场搏命还要费劲,不过看到那些已经干爽起来的书籍,心情就美好起来。
叶白靠坐在一棵大树下打开手里的《大陆术法百科经典》,认真的阅读起来。
“小子,你能看懂吗?”
突然响起的声音吓了叶白一跳,他看是一个佝偻的白发老头,便松了一口气:“懂得一些,剩下的需要慢慢吃透,老人家,您是管这里的吗?”
白发老头微笑点头:“是啊,这里十年八年都看不到一个人,我也懒得理,平日里就找人下棋凑趣,偶尔过来看看,想不到还有勤快人,愿意帮我干活儿,真是难得。”
叶白疑惑道:“这里怎么会没有人呢,这么多的书怎么会没有人看!”
“小子,这里的书都是一些基础的东西,现在的学生哪里能够耐下性子看这些,都去新图书馆那里直接找速成的典籍了,那能节省很多的时间,浮躁!”
老头话锋一转道:“小子,看你是个仆从,怎么想到要做这些呢?我看那些仆从闲下来的时候都愿意歇着或者赌钱。”
叶白道:“我喜欢书,想多学些东西,恰好来到这里,发现这里的书都要毁了,就把这活儿干了,其实也没有什么想法,只是随着心意罢了。”
老头笑了:“真心喜欢读书也好,有着目标也好,但凡喜欢读书的人我都很欣赏,这样好了,我把这里的钥匙给你,从今天开始你帮我打理这里,不用时时刻刻来,有时间过来打扫规整一番就行,每个月给你十个金币,如何?”
叶白闻言大喜,但摇头道:“金币若是您老自己出,那就算了吧,要是书院出我就拿着,我肯定会把事儿做好的,您尽可以放心。”
老头掏出一把钥匙递给叶白:“金币自然是书院给的,没多少,聊胜于无。好了,我先走了,你也去吃午饭吧。”
老头沿着小径溜达走了,叶白也随即回到广场,正好阿奇下课,众人回府吃过午饭之后,下午还有课业,叶白又在藏书楼那里干了半天活,看了两个小时的书,晚上回去的时候,他就把《大陆术法百科经典》带在了身上。
阿奇上车时候看到了叶白怀里的书,扫了一眼道:“你识字?”
叶白把书往怀里塞了塞,点头道:“是的,主人,略微识一些字。”
“这书好像是藏书楼那里的,你去了那里?”
阿奇若有所思,叶白道:“是的,那里的老人家让我有空帮忙打理藏书楼。”
“哦。”
阿奇没有再说什么,但是心中有些吃惊,那个藏书楼的老头非常古怪孤僻,就连院长的面子都不给,想不到叶白这个奴才倒是能够搭上,这奴才越来越让他看不懂了。
阿奇的反应有些奇怪,叶白暂时猜度不透便懒得去管,夜里回到城主府别院,同秦汉一同吃了香汁骨,闲扯几句白天的见闻。
秦汉听叶白说在腾空书院打理藏书楼,就不好意思的央他找来几本书看看,原来她也识字的,只是识得不多,但对于知识同叶白一般渴求。
叶白喜欢热爱学习的人,所以就应承下来,秦汉回隔壁休息,他等待夜深人静之时就悄然离开别院去院外山中的洞里撕皮练功。
叶白今晚是带着匕首过来的,他在山缝间撕扯一会儿皮肉觉得痛感已经很低了,无法找到昔日酣畅淋漓之感,于是他就用匕首割皮撕扯自虐。
这样的场面本该是鲜血淋漓惨不忍睹,但事实并非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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