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今日安元香跌落了山崖,至今生死未知。更是解气的是今日在宴席之上,番婉儿险些被气的七窍生天。不知何时婧儿变得这般八卦这般嗦,姐姐你快快醒来可好。”
洛冰婧唯有在闫香面前才会这般肆意,才会这般放松。
不必时时刻刻保持着警惕,更不必每说一句话便在脑海中过滤一番,此话当不当讲。
没有规矩没有枷锁没有隐藏在深处的敌人。
看着沙漏,云青上前提醒道:
“主子,时辰已到。”
石竹则是自入了内室便为闫香替换了衣物,擦洗了身子。
洛冰婧恋恋不舍的看了闫香一眼,左行礼还未研究出来该如何才能将闫姐姐唤醒。
洛冰婧与石竹云青三人出了内室,殊不知待她们离去之后,闫香放置在身前的手指轻微的动了一下。
刚刚踏出内室,便闻宫人禀道:
“启禀娘娘,云王妃求见。”
洛冰婧闻言立马吩咐道:
“宣。”
白云霓手中牵着粉雕玉做的安康行了进来。
洛冰婧每次看到安康便是心软不已,瞧着圆滚滚的小丸子,洛冰婧露出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意。
只不过今日小丸子脸面之上挂了些许的泪珠子。
与之云霓面容之上已没了往昔的笑意,愁容满面且带着几分神伤。
洛冰婧眉宇微锁,云霓与侯宏德二人恩爱异常。
她还曾羡慕云霓与侯宏德二人之间的感情。
每次云霓面颊之上都洋溢着幸福的味道,她何时见过这般低落的云霓。
当下便是上前询问道:
“云霓,发生了何事。”
谁知白云霓被洛冰婧问及之时,一连串的泪珠子涌了下来,只顾着抽泣却是不言一言一语。
白云霓这厢落泪,身旁的小丸子瞧着娘亲哭泣,当下便是小嘴一憋哇的一声哭了起来。
一把抱住白云霓的腿,委屈巴巴抽泣道:
“母妃,父王坏坏,姨姨坏坏,康儿只要母妃。母妃不要哭哭。”
随抬起小脑袋看向洛冰婧,在他小脑袋瓜子中眼前这位衣着华贵的姨姨是娘亲最要好的姐妹。
当下漆黑明亮的小眼珠微转,挪动着小短腿朝着洛冰婧行了过去。
一把抱住洛冰婧的腿,眼眸闪闪发亮,奶声奶气道:
“漂漂姨姨,母妃哭哭姨姨不要母妃哭哭,父王坏坏云环姨姨坏坏,她们欺负娘亲,老祖宗坏坏把娘亲欺负哭哭。”
洛冰婧心软的一塌糊涂,矮下身子将安康抱了起来。
从安康的只言片语之中,洛冰婧好似明白了云霓身上发生了何事。
“康儿,姨姨哄你娘亲不哭,康儿也要乖乖的不能哭鼻子哦。”
安康点头如捣蒜,小脑袋瓜紧贴在洛冰婧身前,他就知道漂漂姨姨能不让娘亲哭哭。
白云霓无精打采,眼神空洞,不时便会流下泪来。
洛冰婧哀叹一声,上前开口询问道:
“可是白老夫人要宏德纳了白云环。”
白云霓僵硬的点了点头,眼眸含泪片刻泪珠子又是哗哗掉落。
自三个月前,白老夫人便领着白家的几个姑娘卷土重来入京都,居住在王府之中。
这五位姑娘,其中有一人甚是出色,样貌身段与才智与白云霓不相上下。
一个月前云霓便入宫向她倾述过此事,白老夫人暗中命令云霓示意侯宏德纳了白云环为侧妃,姐妹二人共侍一夫。
云霓当下便是不愿,毕竟她对白云环甚是了解。
白云环虽与云霓同属一房,可奈何二人乃是同父异母。
云霓母亲贵为大夫人,白云环母亲则是平妻二夫人。
白云环自幼便诡计多端心思了得,她时常在白云环手中吃暗亏。
若白云环入了王府,她与宏德怕是要夫妻离心。
“云霓,你可有打算,府中可是发生了何事,宏德与白云环之间可是发生了何事?”
白云霓闻言点了点头,声音悲切道:
“下月十五,宏德便会以侧妃之礼迎白云环入府。今日入宫乃是陪同他前来请求圣旨赐婚。婧儿我以为我与他能白首偕老,谁知这还未过几载便一切都变了。婧儿你可还信这世间的情爱?“
白云霓眼眸之中有着迷茫与寂静之意,她看破了人世间的滚滚红尘。
她笑她当初的天真烂漫,以为侯宏德便是她今生的归属。
她曾痴傻过,误以为她与他有着心爱的孩儿,至深的情谊二人之间再也容不下她人。
可白云环的出现将她至云端打入泥泞之中。
她仰仗的所有在白云环眼中只不过是一场笑话,白云环轻而易举的打碎了她编制的梦境。
洛冰婧瞧着云霓这般模样,甚是心疼。
这世间可有情爱?她从未相信过。
”云霓,宏德怎会想要纳了白云环。你们二人之间的情谊可是众人有目共睹的,岂是白云环能插足的。“
洛冰婧虽是不信,可侯宏德转变的如此之快,让她倍感咋舌。
要知侯宏德前些时日还信誓旦旦的保证无论如何都不会纳了白云环。
这才过去了几日,这厮便要亲自入宫来请赐婚圣旨,莫非那白云环真有这般魅力将侯宏德拿下。
白云霓面色发白,不知该如何启齿。
收敛了情绪,道:
”侯宏德与白云环二人已发了肌肤之亲夫妻之实。婧儿你可知现在我若不是顾及我儿,我定要亲手斩杀了这两个畜牲。“
白云霓眼眸之中有着嗜血的恨意,洛冰婧见此便觉并非这般简单,定是还有她事。否则云霓不会这般愤恨。
果不出洛冰婧所料,但闻白云霓紧接着言道:
”婧儿,我本已有一月身孕。那日府医为安康诊脉之时,我倍感不适便让府医为我请了脉,因着照顾安康推迟了几日的小日子我未曾在意,谁知居然是怀了身孕。”
言及此处时,洛冰婧明显瞧见云霓眼眸之中的喜悦之意,随着而来的便是悲痛欲绝。
“待安康歇下之后,我便满怀欣喜前去卧房之中。自从我与他成婚他便终日歇息在我们二人之间的卧房。婧儿你可知那满地的衣衫刺痛了我的眼眸,她们二人在我床榻之上行着鱼水之欢。”
洛冰婧能想象的到当时白云霓的愤怒与失望。
但闻云霓接着言道:
“所有的委屈与不甘瞬间占据了我,抽出床榻旁他的佩剑我便朝那贱人刺去,谁知我终究高估了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他为了护那贱人一掌打在我小腹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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