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靖元被那哑巴少年高举半空中,大惊之下,腰力下沉,便往哑巴少年的头上压去。待那哑巴少年举到最高之时,右手反掌击出,径朝他面颊劈去,这一招甚是毒辣,掌风到时,正是他人在半空,一举之力将衰未衰,岂料竟未击中,陆靖元叫声:“啊哟!”
那少年用力将他投出,他欲伸手撑地,猛觉胸口气塞,眼前一黑,翻身滚到地上去。
这两下变故惊人之极,陆靖元转眼间昏倒在地,那伙工匠纷纷围了上来,陆靖元究竟是请他们来的东家,眼见东家被打,又岂能坐视不理,竟似要对仇华主仆二人群起围攻。
仇华见势不妙,忙道:“狗奴子,快跑!”
她不知苏杨儿是否在家,又将这些工匠当作陆靖元同伙,不由纷说,转身便跑。
她夺门而出,翻身上马,来去迅捷,可那哑巴少年晚了一步,被众人堵在门口。
这时苏杨儿、小玲、阳宝三人也被引出屋外,苏杨儿投首张望,见不可一世的陆靖元竟然昏厥在地,登时一怔,随即又现笑容:“这王八蛋被人打晕了!”
她连忙跑上前去,俯身在他身上一阵乱摸,自他怀中摸出了库房钥匙来,这才对那些工匠喊道:“几位师傅,这是误会,他们都是我家的朋友。”
众人闻音,面面相觑,其中几人回过头来,他们知道苏杨儿是这家女主人,正想说话,那哑巴少年却趁他们一怔的功夫,转身推开两人,狂奔而去。
苏杨儿急道:“师傅们,不用追了,你们继续忙罢。”
有工匠怔道:“小娘子,那这位官人不碍罢?”
苏杨儿心知正事要紧,便道:“不碍的,你们忙你们的。”
这时阳宝伸手去探陆靖元鼻息,发现他只是昏厥,暗舒一口气,与一小厮将他架起来后,问道:“小娘子,陆衙内昏过去了,要不要去请大夫?”
苏杨儿道:“请甚么大夫,找根绳子把他捆了,丢到大街上去。”
其实陆靖元昨夜还算老实,没有对她动手动脚,而且今晨对她心事也十分殷勤,一大早便召来昨日那般工匠,运来材料,准备动工。
苏杨儿本想与他虚以为蛇至老王回家,可万没料到,仇华突然来访,还命那怪异少年打晕了陆靖元,陆靖元这两日里仗着武力和掌有库房钥匙,在苏家耀武扬威。
强迫苏杨儿侍寝不说,还雀占鸠巢,俨然把自己当作了苏家男主人。
阳宝“啊”的一声低呼,道:“小娘子,这……这不妥吧。”
苏杨儿回首望了一眼又开始忙碌起来的工人,心知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
又想:“我把他丢出去,他势必还要闯回来,我家这墙又拦不住他。”
便道:“你先把他送到我房里去,然后把他捆了,找根粗一点的绳子,捆结实了!”
阳宝依然犹犹豫豫,小玲急道:“阳宝哥,你快去呀,一会儿这狗贼醒了,他又要欺侮小娘子了,你忘了这两日他在咱家是怎么作威作福的了吗?”
“这……好罢,你去厨下把捆柴的绳子取来。”
阳宝也知陆靖元这两日所作所为,着实有些可恨,稍作犹豫后,终究依言同身旁小厮吩咐了,而后自己架着陆靖元,半拖半拉送进了苏杨儿房中。
此番变故,对苏杨儿而言可谓是意外之喜,谁能想到,一昼夜功夫,原本趾高气扬的陆靖元竟然会突然被人打的昏迷不醒。
苏杨儿心道:“陆靖元啊陆靖元,这下你可算落到老子手里了!”
苏杨儿、小玲回到房中,阳宝用捆猪的法子,将陆靖元手脚皆给捆住,这绳子极粗,平日用来数十斤柴禾不在话下,他打的结又结束,料谁也难以挣脱。
陆靖元倒在桌下,依然昏迷不醒,苏杨儿却道:“阳宝,你先出去罢。”
阳宝不知苏杨儿究竟要怎么对付陆靖元,生怕她闹出大事来,忙道:“小娘子,我知道陆衙内这两天实在是……”
他话未说完,苏杨儿打断道:“阳宝哥,你放心罢,我不会伤他性命的。”
说罢,她很恨的望着地上的陆靖元,心下一声冷笑,这两日里她受尽了他的欺凌,逼得她为保处子,投怀送抱,任他百般蹂躏。如此大仇,苏杨儿一颗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心眼,早便刻骨铭心,只盼着有朝一日,能够大仇得报。
只是没料到,这一日会来的这么快。
“陆靖元,我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真正的男人!”
阳宝见她这份神情,更加不敢出去了,低声同小玲说道:“小玲,小娘子她…”
难得的,小玲二话不说,将阳宝推了出去,道:“阳宝哥,你别管啦!”
女人记起仇来,那可是极不得了的事情,小玲对陆靖元的仇恨不下于苏杨儿,以往都是她伴着苏杨儿同起同住,可陆靖元不单强迫苏杨儿侍寝,还赶走了她,这两日里她只有白日一小会儿时间能来看一看苏杨儿。
这不是她这个小丫头想要的能保护苏家的好姑爷,这分明就是一个恶霸。
阳宝被推出去后,小玲转身立即气冲冲的说道:“小娘子,我们把这姓陆的也打一顿罢!”
苏杨儿小嘴一撇,道:“打他,太便宜他了,小玲,你去拿根蜡烛拿来。”
小玲怔道:“您要蜡烛做甚么?”
苏杨儿阴森森道:“你去拿来就是啦,看我好好教训这王八蛋!”
小玲依言取来蜡烛,苏杨儿伸手接过,又拿起桌上一碗红糖水来,猛泼在陆靖元脸上。
“还不醒?”
见陆靖元竟未转醒,她又连泼了两杯,跟着小脚一抬踩在他的俊脸上。
陆靖元终于转醒,察觉到自己被人踩在脚下,大吃一惊,欲要起身抵抗,却发现自己手脚被人牢牢捆住,而踩他脸的那个人竟然是苏杨儿!
“乖宝贝儿……怎么是你,这……这是怎么回事,你帮我做甚么?”
“好杨儿,你快放开夫君,外面那个疯小子走了没有!?”
苏杨儿见他死到临头,还敢对自己乖宝贝,好杨儿的肉麻乱叫,一时怒极反笑道:“陆大情圣,好官人,你不是喜欢杨儿的脚么,我踩的你舒服么?”
陆靖元闻言一怔,努力侧眼去瞧,只见苏杨儿一手拿着一根蜡烛,另一只手却握着他腰间的玉带,不由问道:“好杨儿,你这是想做甚么?”
苏杨儿闻言一声冷笑,道:“做甚么?当然是做夫君你最喜欢的事情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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