矮墙这一头的屋顶天台,是一个非常漂亮的花园式庭院,周围是新艺术派的石头建筑物,这栋楼在这附近算是比较豪华的办公楼,孟铮他们早就将周边的建筑物全部做了一次调查,他知道这栋楼从楼开始,到楼上都是装饰奢华的办公室。孟铮一把拉开铁门,朝楼下跑去。
那些在花园式庭院里喝茶聊天被这几个全副武装的蒙面人吓了个够呛,有些人立即转身跑掉,有的人却继续呆呆地站在原地看着他们,仿佛在看一场d版本的警匪大电影。
孟铮带着唐跟土狼两人继续在楼的过道里奔跑,他七拐八弯地也不知道跑去什么地方,但唐知道这是一直沿着西北方向。又过了几十秒之后,他们似乎听到了直升机的轰鸣声,不过他们并没有仔细听清楚声音传来的方向,这个不重要,重要的是迅速离开这个迷宫一般的地方。
终于,孟铮带着他们跑了出去,这大概是这一排紧紧连在一起的楼房最后一栋,这是一个双角复折式屋顶的平坦部分的边缘,楼下就是双车道的贝克大道,这说明他们已经冲出了刚才那一片街区额外围,这里没有明显的下楼的通道,没有适合做吊索固定的排水管,没有从这里到地面的方便之路,只有一面飘窗从下面米左右的屋顶斜边凸出来。
他们似乎被困住了,身后的呼喊声变得越来越清晰。
三个人跪在屋檐上,从后面的亨利五世大街上传来刺耳的警笛声,现在这边区域至少有几十辆警车跟救护车,虽然他们的下方这一段路还没有看到警察的身影,但这毕竟就在事发地点附近、甚至说是背面,他们三个人大概要手脚并用的才能越过这片区域,但警察在地面赶过来还是更有优势。
“下面是什么?”唐问。
“似乎是居民区,屋顶下可能有平民,没法确定。”土狼回答。他明白唐的意思,他们的包里都有小型炸弹,他们可以在屋顶下炸开一个洞,然后爬进大楼里,从楼梯间跑出去。但是他们不会在尚未确定有没有人的前提下贸然炸开屋顶,正下面很可能是一个托儿所,也可能是一个养老院,哪怕是一个正在营业的超市。
“别着急。”孟铮从兜里拿出一台卫星电话,拨下一串号码,把电话放在耳朵旁边也不说话,然后挂掉电话。
“好了。”他站起来,取下从金刚手中拿过来挂在脖子上的hk冲锋枪,解开上面的尼龙带,把它拽到最长,然后把吊带的一头递给土狼,另一头在手上缠了几圈,土狼用手紧紧抓住尼龙绳,另一只手抓住铁栏杆,蹲在地上。这是孟铮迅速翻过屋檐,双脚蹬在斜坡上,顺着斜边滑落下去,他的鞋子在粗糙的外墙上咔咔作响,几秒钟之后,孟铮滑到墙下跟飘窗等高的位置,他在吊索那头摆动着身子,吊索的这一头,土狼拼命抓住吊带,吊带深深嵌入手上、手腕上的皮肉之中。
楼下传来玻璃碎响的声音,土狼感觉到手中的吊索向左使劲移动了一下,然后手上的压力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几秒钟之后,耳机里传来孟铮的声音,“好了,这是个阁楼,楼下楼上都没人,我现在用炸弹炸出一个洞来,你们俩躲远点,把头低下。”
唐正在转身朝后看,不过听到孟铮的语音他还是赞许地点了点头,身后不远处已经传来了警察的呼喝声,看来他们已经迅速靠近,唐不介意再杀几个人往后冲出去,可是孟铮却不允许跟警察交火——引起警察部队的怒火对自己的工作只有害处。
几秒钟之后,伴随着一声轻响,烟囱的另一边冒起一阵烟雾,屋顶的碎片朝上蹦了蹦之后,便朝下落去,一个直径公分左右的洞口在烟雾散去之后暴露出来,唐跟土狼朝下面看了看,孟铮正将一个五斗柜从木地板上吃力地推到了洞口,接着,土狼先协助唐跳下去,唐在转过身协助土狼也跳了下来。
“走。”
“马上来。”土狼被后方的子弹击打在墙上溅出的水泥块弄得满脸阴霾,他在兜里掏了掏,叹了一口气,将手雷换成了闪光弹,朝上方的洞口扔了出去。
孟铮奔跑在最前方,他对着耳机言简意赅地发令,“楼下有车,不要伤人。”他怕正在气头上的土狼火气上来了,跟在身后的警察就会有大麻烦,何况还有一个杀神唐。
唐跟王乐,也是生死兄弟啊。
“知道。”土狼闷声闷气地回答一声。
几十秒之后,他们已经沿着螺旋状圆楼梯道了一楼,这一片区域的坡度较大,公寓大堂设立在负一楼,一位秃顶的管理员满脸惊慌地坐在柜台后面,他哪有心思去关注楼上的脚步声。孟铮引领着土狼跟唐,在一楼直接拐向了后门,一辆深色的依维柯正停在路边,他们看左右无人,便迅速上车,一阵摸索之后,三人扯下脸上的塑胶面具,恢复了原来的模样,此时,已经有警车从酒店方向朝这边驶过来。
孟铮毫不惊慌地开着车,他将车头左拐,朝着警察驶来的方向慢悠悠地开过去,经过隔离带的时候,一辆警车呼啸着冲过来在公寓门口停下,但他们并没有去检查车窗大开的这辆依维柯,毕竟谁也不会在杀完人之后马上就回到警察包围圈。
正前方,警察开始设置路障,前面的车堵成一条长龙,孟铮在车流里小心翼翼的将依维柯塞进右边车道,然后右拐,驶进路边发廊的后院停车场,他将依维柯正好停在后院的铁门边挡住视线,自己下车鼓捣几下之后,他拍拍车窗。
“走吧,现在安全了。”
斯凯奇酒店的大门口,围观的人被警察逼着朝外边退了几步,更多的警车跟调查局的车开了过来。人群当中,一位穿着深色夹克、个头高大的亚洲男子眼神抑郁,他的左手提着一个鼓鼓囊囊的食品袋,右手拿着一罐可乐微微颤抖,指关节成了灰白色。
他盯着进进出出的警察以及穿着白大褂的医护人员看了几分钟,转身从人群中悄然离开,转向亨利五世大街,他在一个垃圾桶旁边站了站,将手中的食品袋跟可乐都丢进了垃圾桶,然后朝前走了几百米之后,从裤兜里掏出手机,按下快速通话键。
“出事了。”他说。
……
几十公里之外,两位地下世界里赫赫有名的医生正在一栋乡村小屋内着急地准备着手术用的一切仪器,在他们的身后,一个胖乎乎的、岁的小男孩面无表情地在凳子上坐着,他的手上很诡异地抓着一把手术刀,眼睛贼溜溜地盯着两位忙碌的医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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