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嘉嘉出事的时候只有五岁,还无法说清自己当年家里的具体的住址,不过他记得是福开森路一带,还记得家附近很多欧式的小洋楼,这也是让陈飞扬答应帮他的一个重要原因。陈飞扬在沪城大半年,也是知道福开森路住的非富即贵,若谢嘉嘉父母真的住在那里,那自己帮他们找到儿子的尸体,好处还能少了吗?带着这样的心理,陈飞扬对这件事很是卖力,刚回沪城也不嚷着休息就带着小白狐萦萦出来一起找人。
召南看着他急匆匆的背影笑道:“哎呦,陈飞扬开窍了,急匆匆的那个劲头,可是眼神又不像过去看见漂亮小姐那么猥琐,这次是真的开窍了吧?”
叶限则笑道:“是啊,那眼光亮的,好像看到一大堆钞票,我是怎么都看不出,萦萦哪里长得像钞票了。”
墩子跟着点点头,表示赞同叶限的话。
召南拿出一颗花生塞到它嘴里:“小墙头草。”
其实找人这种事,只要去找小武是很简单的,警察局一定会有谢家户籍的登记记录的,陈飞扬可不想被别人分去功劳。因为谢嘉嘉说了,他家非常有钱报酬一定是很丰厚的,当然彼时陈飞扬还装作很大度的样子拍着胸脯道;“俺可不是为了钱才做这事。”萦萦站在一边,激动的叫道:“哇,陈飞扬,你好有担当啊。真是好人。”
现在,好人陈飞扬就站在福开森路上,看着高墙内的一家家欧式别墅有点闹心。
果然住的都是非富即贵,问题是这样的人家没法进门去打听。难道要一家家敲门问你家姓谢吗?有个走失的儿子叫谢嘉嘉对吗?这些大户人家守卫森严,自己这样贸然去问一定会被赶出来的。
“那咱们晚上进去?”
萦萦眨巴着大眼睛出着主意。
黑天半夜,俩狐狸精进去,抓着主人的衣领子问:“你家姓谢吗?谢嘉嘉是你儿子吗?”陈飞扬一想到这样的场景立马大摇其头,那会把人吓死的。
怎么办呢?
上午11点多,警察局接到报警,说有个相貌猥琐的人冒充市政府工作人员,鬼鬼祟祟的在福开森路出现。
小武开车到了福开森路,车子刚停稳听有人大喊:“我真不是坏人,你们别按着我啊。”
这声音熟悉。
“陈飞扬,你这是做什么?”
按着陈飞扬的是一户权贵家的保镖,一见这个警官认识对方,便松开手道:“这人鬼鬼祟祟,还说是什么市政府的,我家老爷打电话过去问,市政府秘书处说就没派什么人来这里搞调查。”
陈飞扬龇牙咧嘴,对着小武一个劲眨眼。小武道:“哦,是这样,他是我们警察局的暗探,在查点事情,不好意思啊,打扰你们了。”
对方半信半疑:“刚才你不是还问他做什么吗?”
“我是没想到他跑的这么快,今天上午本来说是去思南路的。”
思南路前些天发生了爆炸,这些人是知道的,闻言抱了抱拳:“哦,原来是这样,多有得罪。”
说着又冲陈飞扬抱抱拳表示歉意。
待这几个人走了,陈飞扬扯了扯被他们抓皱的衣襟,皱着眉头说:“真是倒霉,大白天的我不想吓人,没想到这几个人下手这么重,等晚上……”
“等晚上你去做什么?报复人家吗?”
“哪有,哪有。”
萦萦跑过来道:“陈飞扬你没事吧?”
“萦萦,你也太不仗义了,我被人抓到也不帮我。”
萦萦看看周围:“这大白天的我怎么帮你啊,要是晚上一拳一个……”
“你一拳一个想做什么?”小武板着脸问。
“啊,一拳一个握手言和,和他们好好谈谈呀。”
萦萦眨着黑亮的大眼睛:“你是警察吧,长得可挺俊的,这身衣裳也好看。”
小武脸红一下,心想这陈飞扬疯疯癫癫,他的朋友怎么也这样?
“呦,陈飞扬,你看他还脸红了。”
“萦萦掩口而笑。
“他们毛少,脸一红看的可清楚了。”陈飞扬也笑。
“你俩,别想转移话题,说吧,来这做什么?鬼鬼祟祟?”
“哪有鬼鬼祟祟,我们是来找人的。”
萦萦理直气壮。
陈飞扬本来就怕事情闹大,被人抢走功劳,没想到萦萦嘴快,他想完了完了。这小武粘上毛比猴都精,被他知道我的功劳全得泡汤。
萦萦快言快语,三句五句就把事情大概讲了一遍。
小武早知道陈飞扬不是正常人类,因此听到他们看到个鬼小孩也不觉得惊奇,只是眉头微微皱了一下:“刚入职时候我将本城的十年内的案子档案基本都过了一遍,好像看到过谢嘉嘉的名字。”
“啊?谢家真的报过失踪?”
萦萦拍手笑道:“太好了,那你快带我们去谢家吧。谢嘉嘉在水里泡了好些年,实在是太可怜了。”
“我想想,好像那案子已经判了,是拐带,对就是拐带案,闹得很大,案犯被判了死刑。”
小武说的很肯定。
“那你的意思是说当年有人拐走了谢嘉嘉,后来还杀了他,这人被抓到了判了死刑?”
萦萦问。
小武点点头,又摇摇头:“好像有点复杂,具体我记不清了,就记得谢嘉嘉这个名字。”
陈飞扬则喊道:“不对吧,既然这样那谢嘉嘉的尸体怎么还在河里泡着呢。那人都抓到了,你们警察局严刑拷打……”
“什么严刑拷打,你说话注意点。”小武没好气地瞪他一眼。
陈飞扬嘻嘻一笑:“反正你们警察局一定有手段,这谢家要住在这,那可是相当有钱,能不给你们上点这个……”他伸手做个捻钞票的动作,“只要钱到位,小鬼都能推磨,谢嘉嘉的尸体应该能找到啊。”
“具体我也没记住,你们和我回去问问老警察吧。”
小武开车带着他们来到警察局,找来当年经办这个案子的一个老警察询问。
“是啊,这个早都结案了,当初闹的很大,全城都知道,报纸每天都有。”老警察笑眯眯地说,“不过,咱们警察局那阵子很出风头,有面子。”
他见对面三个人都求助地望着自己,心理得到极大满足,继续讲道:“抓到了拐带犯,孩子毫发无损,多大的功德呢,局长都得到上峰嘉奖了。”
“等等!”陈飞扬叫道,“你说什么?孩子被救出来了?叫谢嘉嘉?五年前的事?”
“对呀,谢嘉嘉,就是叫这名,当初还闹了个事,有个女人非说那拐带犯是她男人,救出来的孩子是她儿子,可那孩子都五岁了,能不知道谁是自己亲爹妈吗,是孩子指证那人是拐子的,那孩子就叫谢嘉嘉,当年五岁吧。”
名字年纪都对得上,可是陈飞扬看到的谢嘉嘉是死的呀。
陈飞扬看一眼萦萦,对方也是一脸疑惑,难道五年前有两个孩子失踪了,都叫谢嘉嘉?都住在福开森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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