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天下午,熊起又来到了王亚茹姐夫的诊所,进去后,各种中药味扑面而来,有种到了潘玄庸那儿的感觉。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最里面是一排药柜,药柜前有张写字台,王亚茹的姐夫正坐在写字台前给一个病人看病。
屋子的两侧墙上一边挂着一些身体的穴位经络图,一边挂着一些锦旗。在穴位经络图的下边摆放着几把椅子。
楚国平叫熊起先坐下等一等,熊起就坐了下来。
等了大约十几分钟,看病的人起身走了,楚国平伸手示意熊起过去,熊起就来到写字台前坐了下来。
“哪里不舒服啊?”楚国平笑道。
楚国平三十五六岁的模样,长了一张刀条脸,脸上无肉,耳目说说放光,透着一股精明。
“夫妻生活不是很和谐,时间太短。”熊起说道。
“左手伸出来,我给你号号脉。”熊起伸出左手放在写字台上,楚国平伸手搭在熊起的脉搏上号了号,说道:“问题不大,就是有点肾虚。看你的年纪应该不大,但是房/事还是要节制,要适量,纵欲过度对肾的伤害是非常大的。”
“像我这情况应该怎么办呢?”
“我给配副中药,你拿回去喝。最多一个月就能痊愈。”楚国平说着话拿起笔就开始写药方。
“多少钱啊?”
“七八百块钱吧。”
“咱们这诊所为什么不挂招牌啊?”
“一直没时间做。”
“你有行医资格证吗?”
楚国平一听,写字的笔就停住了,抬头看了看熊起,眼神中明显出现了敌意:“你是来看病的吗?你到底是干什么的?”
熊起抱着胳膊,身子往后一靠,看着楚国平笑道:“你看我像干什么的?”
“我跟你没有仇,你最好别没事找事。”楚国平警告道。
“我不是来找事的,我是来跟你谈合作的。”
“合作?什么合作?”
“给你一个挣钱的机会,希望你能把握住……”熊起把合作的事宜跟楚国平说了一下。
“你这不是坑人吗?这种事情我不能干。”楚国平严肃道。
“你这些年坑的人还少吗?”熊起不屑一笑:“我的身体根本没有问题,你就要给我开药,你这不是图财害命吗?你是个什么医生我很清楚,否则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楚国平脸色铁青,无言以对。
“你只有一个选择,那就是跟我合作。咱们俩都挣钱,皆大欢喜。不然我保证你这个无照经营的黑诊所很快就会被查封。”熊起又说道。
跟谁过不起,都不会跟钱过不去,这是楚国平的行医的原则。他刚刚说不干,只是不确定熊起是否真的要跟他合作,万一在给他下套怎么办?这会儿见熊起合作的态度很坚决,不像是装出来的,心里就踏实了。
“我要是选择合作,钱怎么分?”楚国平问道。
“二八分。你二我八。”熊起说道。
“不行,太少了。”
“你没有选择的权利。我给你二已经很照顾你了,我要是一分钱不给你也得干。何况这是个大客户,可以从他身上挣很多钱,你拿二已经不少了。”
“得把他的详细资料给我,我得做到知己知彼。”
“没问题。”熊起起身伸手笑道:“祝我们合作愉快。”
楚国平迟疑了一下,然后站起身跟熊起握了握手:“你叫什么呀?”
“这个你不用知道。”熊起冲楚国平摆了摆手,转身就走了。
晚上,潘刚从外面喝完酒回到家时,关婷娜正坐在床上摆弄手机。
见关婷娜身上穿着真丝吊带睡裙,酥胸和美腿尽收眼底,在酒精的作用下,潘刚身体里的那股子劲儿就上来了。
将自己脱了个一丝不挂,潘刚上了床,凑到关婷娜的身旁,手就上下摸弄了起来。
“别动!”关婷娜推开潘刚的手,不解风情地说道。
潘刚没有就此罢休,又二次摸了过去,刚要把手伸进睡裙里,就被关婷娜用脚给蹬开了。
潘刚有点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呀?咱们俩都多久没做了,你别忘了你可是我媳妇!”
关婷娜转头冷冰冰地看着潘刚,看得潘刚心里发毛。
“你看我干什么?我说的不对吗?”潘刚问道。
“你没跟我做,你在外面也没闲着吧?”关婷娜问道。
“什么没闲着?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潘刚瞬间什么想法都没有了,身子往旁边挪了挪。
“你是装不知道吧。咱们俩不能再这么过下去了。正好借着这个机会,咱们聊聊吧。”关婷娜认真道。
“你要跟我离婚?”潘刚有点紧张。
“如果不做一些改变,我看只能离婚了。”
“你想做什么改变呀?”
“咱们俩得要个孩子。”
潘刚皱眉道:“我的情况你知道,要不了。我想抱养一个,跟你说了很多次了,你也不上心,你让我怎么办?”
“抱养那是最后一条路,你还是应该去治病。”
“我这些年医院少去了吗?我不是没治啊,我是根本就治不好啊。”
“我认为你不是治不好,很可能是找对治病的地方。这两天我听说县里有个中医诊所,专门治不孕不育方面的病,非常厉害。有很多要了十几年孩子都要不成的人,到哪儿就给治好了。我建议你去那儿看看。”
“得了吧,去了也是白扔钱。人家大医院都说了肯定治不好,它一个小诊所就能治好?”潘刚不相信。
“你不试你怎么知道一定治不好呢?现在只要有一线希望,就不能放弃。孩子这东西能自己要还是要自己要,别人的终究是别人的,跟自己的是不一样的。结婚过日子过得就是孩子,咱们俩在一起也好多年了,说实在的,激/情也没了,感情也就那么回事。要是没个孩子,这日子再过下去是真没什么意思了。所以去不去治你自己决定吧。”关婷娜说完身子一转,背对着潘刚不再说话了。
潘刚叹了口气:“治,我治还不行吗,明天我就去。”
第二天早上,关婷娜和潘刚一起去了县里楚国平的诊所。
潘刚对自己的病情早就已经彻底失去了信心,来到楚国平的诊所,看到连个招牌都没有,进屋后,再一看楚国平比他也大不了几岁,潘刚就觉得看了也是白看,肯定白花钱。
“你们二位谁不舒服啊?”楚国平问道。
“他。他不育。”关婷娜说道:“我们已经看了好几年了,去了很多地方都没看好。听说您看这方面的病看的特别好,就过去了。”
“什么原因导致的不育啊?”
“这是以前做检查拍的片子还有病例。”关婷娜从袋子里掏出来一堆东西递给了楚国平。
楚国平一一仔细查看,而后摸了摸潘刚的脉,说道:“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但是也不是一点机会都没有。”
“你听到了吗,大夫说你有机会治好!”关婷娜非常激动。
这些年看病去了很多地方,在了解了潘刚的情况以后,绝大多数人都直接说治不了,这种情况一般都是正规医院的医生。有少数为了挣钱的会说可以试一试,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小诊所。
所以听到楚国平的话,潘刚更加断定这又是要坑钱。可是为了不离婚,为了让关婷娜高兴,他没有起身走人。
“真能治好吗?”潘刚故作高兴状问道。
“要说百分之百能治好,我不敢说。但是我认为机会是有的。而能不能治好,主要取决于三方面。”楚国平伸出三个手指说道:“一方面你要严格按照疗程服用我的汤药,一方面你要对自己的病抱有可以治好的信心,另一方面就是要有耐心。听说水滴石穿这个词吗?只有持/久的耐心才能有可能把病治好,如果中途见没有任何效果就灰心丧气了,放弃了,那你这个病想治好是不可能的。”
“大夫您放心,您说的这三点我们都能做到。您能说大概需要多长时间才能治好吗?”关婷娜问道。
楚国平想了一下说道:“快则半年,多则一年。一切都要看他服药之后的效果如何。在治疗男女不孕不育方面,我是家传。可以这么给你们讲,如果他的问题在我这儿要是都治不好,再去哪儿都没治好的可能。”
“大夫,我们是绝对相信您的。您要是真能把他治好了,我们肯定会好好感谢您的。”
“救死扶伤是做大夫的天职,感谢就不必了。”
楚国平拿笔开药方,一边写一边告诉关婷娜和潘刚,他用的药材都是最好的,价格是很贵的。还有他祖传秘制的,专门治疗男性不育的丸药,天底下他这儿独此一份,外面是没有卖的,价格也非常贵。
关婷娜告诉楚国平钱不是问题,尽管给他们用最好的东西,只要对病情有好处就行。
楚国平开了一个月的药方,又从保险柜里拿出一盒可以服用一个月的丸药,然后算了算价格,一共是三万八千零四十五块钱。抹零后收三万八千整。
潘刚听了价格直皱眉,这也太贵了吧?可是关婷娜让他去银行取钱,他也就没说什么,只好去银行取钱结账。
下午,熊起来到了楚国平的诊所。
楚国平知道熊起是来拿钱的,就把一万一千四百块钱放在了熊起面前。
熊起没有数,一看就知道数目不对:“你算错了吧?”
“没有啊。我一共开了一万八千块钱的药,二八分,你是一万一千四百块钱。”楚国平说道。
“一万八?明明是三万八,我应该拿三万零四百才对。你不以为我不在这儿,我就不知道你收了多少钱是吗?你这还真是个黑诊所啊。”
楚国平以为熊起他收了多少钱,就想蒙熊起。没想到熊起竟然一清二楚,他只好不情愿的把剩下的钱拿出来。
熊起拿着他应得的钱说道:“潘刚很有钱,他根本不在乎这点钱,所以你不用对他手下留情,能多要就多要。”
熊起走了以后,楚国平就琢磨了起来,熊起怎么会知道他收了多少钱呢?
他没跟熊起说,潘刚做为被坑的一方也不可能去跟熊起说,莫非是潘刚的媳妇跟熊起说的?
楚国平转念一想,琢磨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管它谁告诉的呢,只要他一分不少的拿到了他应得的那一份就行了。虽然只拿两成,可毕竟也是白得的,这比他平时给别人看病可挣的多多了。最重要的这不是一锤子买卖,潘刚以后还得继续来呢,所以想想这个从天而降的合作也是挺不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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