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夜完全笼罩了四周的荒野,渐渐被拉上这层神秘色彩的森林被遮去原来的模样,只剩天空中一轮明亮的月亮映辉着地面上皎白的雪花,泰沙仰望头顶的天空,她的身体竟然感觉不到一丝的寒意,星河下垂幕的银帘看这满天璀璨的星空,这样美丽的星河不是经常可以看见的,她记得印象最深的一次是登上库米尔大城堡堡顶的观星台的情景,那一晚的天空与现在一样美丽,她可以遥望远处的星云直到很远很远,星相可以透露的讯息一直是像个迷语般,很难解准确的解读出来。
而在树梢上枝条的叶片随沙林林的风声作响,像妖冶般幻舞,落在白雪覆盖的地面又将森林覆盖上一层棕铜的色,在土地上不断叠加的落叶会让土壤踩起来更加松软的样子。
随着查尔斯驾着雪橇飞驰在夜晚森林的雪地中,风中伴随着夹雪,查尔斯他小心的举着手中油灯挂在了雪橇的前檐上空,灯芯中昏暗的光透射不了眼前的黑夜,被吞噬在了一片黑暗当中,视野并不是很友好,但他丝毫没有减慢速度的意思,拉橇的狗儿们在前面带路,夜晚中它们也看不清眼前的景物,所以它们的嗅觉会比平时更加灵敏,凭借它们敏锐的嗅觉,不仅及时回路途中的避阻碍,而且在这样的夜晚可以正确的判断出前进的方向,即使沿途返回时之前行进的足迹重新被雪给掩盖住,又或者他们到达树林的深处迷失方向的时候,都不足以让夜行的人迷了路。
他们就这样在高地起伏不定的雪地中穿梭,有时飞跃至半空中失去了重心,然后一阵深沉的压迫,听见雪橇的底部撞击地面,发出阵刺耳的摩擦声响。
作为第一次来北国的体验,泰沙觉得这段路程走得的确是不太轻松,她无法断定他们究竟走了有多旧,他们的速度看起来不算慢了,在山上的时候她还可以清晰的看到出远处的火光,可以猜测判断离目的地的距离,但现在他们周围的全都是森林的树木,雪橇在晃晃悠悠发前进,她无奈只能牢牢的抓好扶手,无论他们走多远泰沙都感觉自己在原处打转一样,看不出四周的景物的变化。有时候查尔斯会转过视线来看看她。
“在刚才我就很好奇你不时会看着我,你是有什么事么?”
泰沙不理解他的行为,一个陌生人过多的窥视会让她产生不安的情绪,查尔斯看起来是个表里如一的热情人,但她恐怕按捺住心中滋生的恐惧,犹豫又不带一丝妥协的意味,盯着他带有一点威吓的语气,询问道
查尔斯并不会为之所动,他没注意到泰沙的态度已经开始发生微微的转变。
“我感觉到你看起来有心事,似乎是什么烦恼。”
“我么?为什么你会这样想,我的表现很明显么”
泰沙讶语,查尔斯本可以为自己的行为做辩解,但他的目的看起来是十分的单纯直接,好懂。在刚才的一路上,她有过那么几次的冲动想要开口制止查尔斯偷窥自己的行为,不知为何却在这位年轻人面前下不了决心。
“看来你已经忘了,之前我们还未有出发,你独自一人站在站台的大厅中足足有一个钟头,有段时间我会回去看看你,却发现你已经不在了,再过段时间后你又会回到原点,在车站内若无其事的打转,在远处看见你的眼神,似乎一直在呆滞状态,从没有聚焦到一个点上,我还有过几次招呼你的时候,你也随声应和了下,但现在看来你好像都忘了有这么一回事。”
“是这样么?”
泰沙陷入了焦虑,她尽量不想回忆起有关密涅瓦与瑟格萨的事情,这些事情会使她烦恼,她也不想别人提起有关自己家人或者童年的话题,每逢这个时候她都是草草了却话题。
“这里的雪景很美,我在南方很少能看见下雪的季节,这样震撼的风景我是第一次感受到,很棒。我当时可能太过注视这些景色把你忽略掉了。”
“这有什么好看的?”
查尔斯理所当然的想法
“可能初次的感觉会让你觉得新鲜,但与冬天长期相处后你就会发现这是很枯燥很单调的一件事情。”
“你对自己的故乡似乎倾注有许多不满的情绪在你的评价里”
“不只有我,每一个生活在这边的人都会这样的想法,只是强弱的问题罢了。”
“我们大概还有多久可以到镇子上?”
“不用着急,我们就快到了,你看着狗儿们比我们更迫切的眼神。”
在这样短暂的交流后,两人之间又恢复到安静当中,泰沙忽然觉得查尔斯要亲近了许多,他们都对故乡都会存有纠葛的感情却也是因为牵连的羁绊而无法隔开。泰沙觉得眼前的光亮越来越明显,雪橇在驶过一处矮林后,终于他们来到了城镇的墙门前。
“欢迎来到佛歌列特”
泰沙注视着四周,城镇的街道已经几乎见不到行人在街道上行走的景色,偶尔会有几个醉醺醺的高大粗汉歪歪扭扭的提着个酒瓶在路上胡乱的叫喧道,过了会儿就会看见跟查尔斯穿着一样制服的人将醉汉拖走,街上又会恢复平静。
“这里看起来。。”
泰沙找不到合适的词汇形容
“很整洁吧”
这里的建筑几乎都是切割成方砖的岩石堆砌而成,整个城市都是灰蒙蒙的。
他们在一处街道的交叉口停住了,泰沙明白眼前的这座建筑应该就是这座城市的警局,她主动要求帮助查尔斯搬运雪橇上的物品。
“辛苦了,泰沙小姐,城中的旅店现在已经打样了,今晚你可能要委屈下在这里住上一晚,放心这里很安全而且床也很整齐,疲惫一天觉应该格外的好睡,明天我去帮助你找寻合适的居所,你觉得可以么?”
泰沙看着空荡荡的房间,里面的衣物跟物品正如查尔斯所说的那样很整洁,这里应该是他们的宿舍,泰沙看到一些熟悉的用品摆在桌子上,那些东西她在南方也用到过,一种提炼出的油脂,在燃烧的时候回发出香味帮助人舒缓心情,涂在手上可以迅速愈合伤口。
“查尔斯警官,你现在要走了么?”
“一路上你几乎都没有开口,没想到你会主动找我说话。”
“我看起来像是冷漠的人?”
“并不会这样。”
“你不是问我有什么心事么?我可以告诉你。”
“你不想说的话,不用勉强自己,每个人都会有不想倾诉的秘密,这个可以理解。”
泰沙逐渐热切起来的目光注视着查尔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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