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现钱浅能跟植物沟通,道长不置可否,但是凶剑好像挺开心,一天到晚抓着钱浅科普各种植物知识。钱浅也是从他这里才知道,原来植物也是有“政治立场”的。
“那当然。”凶剑指了指院子中间欣欣向荣的银杏:“我们银杏可驱邪,桃木也可以,但有些植物就通阴。不过通阴植物比较少,大部分植物都不爱管闲事。”
“这个我知道。”钱浅点点头:“柳木就是吧?柳木可以制作柳灵儿。”
“柳木可以附灵,但并不是说柳木就通阴。”凶剑摇摇头:“背阴柳才可以制作柳灵儿,它只是可以附灵,本身无所谓善恶,只是常常被恶人利用而已。而向阳柳其实也可以驱邪的,算得上比较正直的植物。”
“带刺的植物都是好的对吧?”钱浅问道:“我之前见过我爷爷把有刺的植物摆在煞位破煞。”
“你爷爷的确懂行。”凶剑点点头:“有刺植物通常领域意识很强,阴晦邪祟想要在它们镇守的地方横行可要吃些苦头。它们是不多的,会对心怀恶意的鬼魅主动出手的植物之一,其实植物都很依恋它们的主人,只是人类不知道而已。”
“好了!”一旁安静听着的道长皱着眉打断了凶剑的话:“知道这些也没用,宣宣赶紧去复习,马上期中考了。”
“哼!”凶剑瞥了自己弟弟一眼,又懒散的缩回沙发里不动了,好像一颗大型沙发蘑菇。
钱浅冲老母鸡性格的道长撇撇嘴,老老实实的滚去复习了。道长这个性格真是没谁了,成天关心的都是成绩单、期中考、家长会之类,还会偶尔给钱浅的班主任打电话,讨论钱浅在学校合不合群、课外活动表现得是不是活泼积极之类的话题,天生就是操心的命,不去学校当老师或者当社工真是浪费极了。
钱浅不知道自己算不算合群,上了高中后,又有被阴阳眼骚扰很久的孩子默默跟上了她,她又成为了大佬一样的存在。大概……也许……算是合群的吧?!
“你至于这么小气嘛。”钱浅上楼去学习之后,一直沉默着躺在沙发长蘑菇的凶剑才开了口:“过不了几年……”
“哥!”道长厉声打断了凶剑的话,他望向凶剑的目光中似乎含有一丝怨恨,但更多的却是悲伤和遗憾:“别说了好吗,别说了……”
凶剑定定的望着自己弟弟的脸,突然嗤笑一声:“你干嘛这样。我都无所谓,你摆出这张脸给谁看。”
道长不答话,直接站起身走入林宗浩的书房,砰一声关上门。
“楼下哥俩又吵架了。”7788向钱浅汇报,它虽然听不到哥俩说了什么,但是能监控到行动。
“那不是正常事。”钱浅毫不意外:“他俩简直就是猫狗一家,三天两头闹别扭。我常常怀疑这哥俩的爹妈是不是嫌他俩天天打架太烦人,罚他们不许回家。”
“凶剑个性那么奇怪也就算了,”7788啧啧评论:“怎么道长平时看着挺正常,一对上凶剑就好像容忍度超低。我还以为他这样的人会习惯让着个性奇怪的凶剑呢。”
“好像多数是道长让着凶剑。”钱浅抬起头想了想之后答道:“但谁知道呢,哥俩的事儿咱们外人也不好评论。不过我个人觉得,道长和凶剑其实感情挺好的,只不过表面上喜欢撕逼而已。”
“那我把这种行为认定为兄弟俩的娱乐活动。”7788露出一个猥琐的微笑:“希望他们天天打架,我刚好无聊。”
7788是不是无聊钱浅不知道,钱浅倒是知道,凶剑和道长挺无聊,事务所生意那么差,她也是没想到。
而钱浅更没想到的是,事务所第一单像样的生意,居然是她接来的。
期中考过后没多久,适逢传统节日,学校放假一天,刚好连着周末。本来是件好事,但是放假前刚好出期中考成绩,许多同学哀嚎一片,感叹这次没办法过个好节了。
当然了,对于钱浅来说什么时候出成绩都没所谓,她虽然学习的时间不多,但她是个积年学霸,基础是有的,应付这位面的高中课业用不着花太多力气。
假期前最后一天,下午只有两节课,钱浅收拾了书包准备放学,她出了教室门之后,那些沉默的小尾巴已经照例等在了教室门口。出了学校大门,道长还没来,于是钱浅又带着自己的尾巴们继续往前走了一段,一直把他们送到了公交站。
自从有了2.0版本的灵异视力,钱浅无比理解这些拥有特殊“天赋”的同学们的困扰,她通常不介意多护送他们一段,偶尔道长有事不来接她放学,她也会陪着自己的同学一起坐公交车。
就像是初中的那些小尾巴一样,钱浅高中的这些同学通常也很注意分寸,一般不会打扰到钱浅。他们通常都是默默的跟在钱浅身边,安静的享受着钱浅周边的“清净”,很少主动找钱浅搭讪,也比较少相互交流,基本不会给钱浅带来困扰。
钱浅将同学们送到公交站,和他们站在一起,陪他们等公交车,她低着头拿出手机,正想要给道长打个电话,通知他到公交站接自己。
正在这时候,跟在钱浅身边的一个高三的学长突然倒抽了一口冷气。一米八几的男孩子有些不顾一切的挤到了钱浅身边,完全不避嫌的抓住了钱浅校服袖子,身体紧紧贴在钱浅后背上,不住的颤抖。
那个学长的行动就像是按了什么奇怪的开关一样,钱浅还没来得抬头,身边之前安安静静的等车同学们突然一拥而上贴到她身边,一个个像是吓坏了的小鸡,颤抖着拽住钱浅的衣角。
钱浅一脸懵逼的抬起头环顾四周,发现她的这些拥有特殊“天赋”的同学们,目光都直愣愣的投向同一个方向。
街道对面,一个女孩子正在捏着手机哀泣,她身上穿着钱浅同校的校服,一个半腐烂的脑袋正趴在她的肩上,对着她流泪的脸露出恶意又贪婪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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