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雯的大队人马星夜兼程,第三天就到了离京城千里的乌兰布统。
从京城到乌兰布统本来需要七天才能到达,可是小雯这大队人马,竟三天赶到,真是不可思议!果然是行军如闪电!
乌兰布统位于克什克腾的西南部,东与额尔额五部中的扎鲁特部毗邻;南与河北接壤;西、北与锡林郭勒盟交界。乌兰布统的蒙语是红色坛子的意思。红褐色的乌兰布统烽,在草甸的远处兀自独立,可谓是一峰突起,旷世极天。清澈的乌兰公河,如勇士镶银的佩带,绕山而过。山下一汪湖水,宁静如镜。隔水相望,乌兰布统烽犹如一瓮赤坛,静静的倒置于碧水之中。
小雯刚到这,便被乌兰布统如海洋般的草原所吸引,是啊,一路之上舟车劳顿,哪有机会欣赏塞外草原的风光啊?如今兵马驻扎于此,用这短暂的休息时光,领略一下草原的壮美,也不失为一种享受。
由于几天的急行军,人马得不到及时补充,也使得整个队伍都有一种疲劳感,二十万的人马到了这,总兵李贤便命人马安营驻扎调整。
这大批兵马铺天盖地的置身于乌兰布统大草原上,使原本宁静秀美的草原,一下子就热闹起来。又由于各色旌旗的映衬,使得诺大的草原,显得更有了活力!
总兵李贤命将士稍作休息,将马匹不许散放,入夜之后,四更准备,五更出发。李贤又在周围十里部署兵马,以防林丹汗的察哈尔部偷袭。
小雯作为监军御史,在检查各营之后,又按耐不住对草原的激动和向往,独自骑上马离开队伍,来到草原的深处。
小雯策马扬鞭,蓝天下,翻过一座又一座绿油油的群山,耳边呼呼的风声吹过,神情也顿时畅爽了许多。
跑了一阵,小雯又将‘绛云飞渡’停了下来。此时,小雯已离大队人马老远。不知怎的,她突然萌生了作画的感觉。小雯心想:“如果有随身携带的笔和画纸该有多好,自己一定会将这一美景画出来。让那些没来过草原的人,通过画作,也能领略到草原的壮美!”想到这,会心一笑,又摇摇头,心想:“这怎么可能,哪会有随身携带的画板?”小雯稍稍有些失望。
的确,她还不是图兰,她可没有现代的画板和纸笔。不过,这一瞬间的想法,是一种作画的进步。以至于后来到了西拉木伦河边,小雯果然做了一个简易的木板,并且又做了一个简单的支架,再将宣纸放在上面,用事先准备好的笔墨现场作画,也许这就是当代画板的雏型吧?小雯制作的画板虽是简单,但她却画出了令图兰无法超越的经典传世画作,这幅画就是西拉木伦河畔的迁移图!
可以说,就是因为这个画作,后来才有了图兰和雅逊的大明穿越之旅。也使小雯在队伍中的声名鹊起,这些将士因为没见过现场作画,看到小雯如此作画,竟一传十,十传百的穿出去说,此次的监军御史,是一个会摄人心魄的美女御史!
后来,这样的传言竟传到了蒙古的察哈尔部,使得很多不明真相的蒙古人认为大明派来了一个就这样,将士们更是对胜利充满了信心,因为有了神助!
当下,小雯虽然做不了画,但见草原上空蔚蓝的天,雪白的云,翱翔的鸟,绵延的山……。还是觉得心胸开阔了许多。
小雯跳下马,走在草原上,抬头看,天蓝的像海洋,甚至比海洋蓝的更加广袤、纯净。
小雯在草原上走了一会,感觉意犹未尽,索性又躺在草地上,想彻底的将身心融入这草原蓝天中。天空中,时而飘过的一朵朵白云,像雄狮睡卧,又像羊群儿奔跑,又像牛马悠闲而静静的低头吃草。那白云倏忽间的变换,时而像洁白的琼花,时而又像莺莺燕燕翻斗、苍鹰搏击和万马般奔腾!
天空、草地、树林,在草原上连接得无比完美,像一幅山水写意画——这样的景色,与小雯之前所处的那苏州江南水乡、小桥流水是截然不同!小雯见此情形,不禁心旷神怡!
小雯又一想:“如果有一天能为父母平反冤狱,自己一定会来到这广袤的大草原上度过余生,哪怕是孤独终老,也不愿参与尘世的喧嚣!那些功名富贵又能如何?不过都是过眼云烟,自己的父亲也曾经风光一时,可是结局又怎样呢?”想到父亲,又想起可怜的母亲和自己,小雯不禁眼角湿润,眼泪顺着眼角慢慢流了下来。
监军御史小雯的低落情绪并没有感染到将士们,相反,当小雯的身影出现,这些将士像打了兴奋剂一样,个个都是群情激昂不已。就是监饷侍郎赵明更是如此,行军路上是怨声载道,可是见到小雯,还是忘记了疲乏和不满,露出色眯眯一笑。可见,这家伙敛财的同时,还没忘对她垂涎三尺!
看吧,这就是美女御史的力量!看来出征的队伍里,有这样的美女监军,确实不太一样。
另外,小雯还在行军参议的提醒下,按时向朝廷报告行程。这样的报告,也被称之为塘报。其实所谓塘报,就是只有皇帝才可以预览的奏折,当然了,皇帝看不看是他的事,但是,作为皇帝直接委派的监军御史,快递发塘报可是御史的事,责无旁贷!
塘报的内容,一般都是队伍行进到哪里,是否有敌情,怎么处置等等。一般情况下,塘报是报喜不报忧,本来么,得让皇帝高兴啊,不能让皇帝生气发怒担心,否则,可想而知会有什么结果。
万历帝很少亲自观看这样的塘报,一般都是一级大臣和司礼监总管太监代为处理。也就是说由首辅叶向高等内阁和崔文升处理。
可是这次万历帝却一反常态,第一时间阅览塘报。万历帝首先就对小雯娟秀的字体感兴趣,又见小雯监军的大队人马如此迅赴戎机,当即龙颜大悦!万历帝不禁感叹道:“薛爱卿堪比古之孙武木兰!朕没看错,朕没看错!”兴奋之余,又迅速召集群臣,破例将塘报公布于满朝文武面前,满朝文武看后无不惊叹!觉得这女御史小雯和总兵李贤果然不同凡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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