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靡被丹逸抱着,不能动也懒得动,就这样了懒洋洋的看着这个自己醒过来的地方。
此处为无疆国女帝的寝宫,自然也是这座皇宫里面最豪华的地方,入眼处都是黄色,金黄明黄,可见这个地方依旧是以黄色为尊的。
金黄的帷幔重重叠叠的落在床边,很华丽,很刺眼睛。
周围全部都是一片金黄色,绣着龙纹,坠着珍珠,好看的很。
冬靡看着看着不自觉的就觉得眼皮有些累的慌,然后就真的窝在丹逸的怀里睡着了,闻着那熟悉的冷香,冬靡竟然又开始做梦,梦里冬靡坐在丹逸的怀里。
风很轻,似乎是个春天,只是冬靡有些记不清那是哪个春天了,窗户外面似乎还有四季桂的香气,幽幽的,有些动人,而冬靡坐在窗前,被丹逸抱在怀里,身前是一架古琴,丹逸半抱着她,似乎是在教她弹一首曲子。
是什么曲子?
冬靡靠在那人怀里,静静地听着,然后猛然发觉,那首曲子,似乎是《凤求凰》。
然后冬靡就猛地醒过来了,一睁眼便看见了近在咫尺的青年俊雅的面容,青年风姿缥缈,就像是一个九天之上的仙人一般。
“在看什么,是想要亲我吗?”冬靡直愣愣的望着眼前那闭着眼睛的青年,不知道该怎样推开青年的怀抱,青年却猛地便笑开了,那带着些许喑哑的嗓音里携着勾人的惑意。
“不,我只是在想怎么把你推开,我想喝水。”冬靡对于丹逸几乎是没有办法的,就像是每个人都有克着自己的人一般,冬靡觉得自己的克星就是丹逸了。
“罢了,还是我多想了,起来,你先穿衣服,我去给你倒水。”意料之中的话,丹逸也没怎么放在心上,这样的冬靡才是自己喜欢的那个冬靡,不是吗。
青年主动放开怀里的女子,将那搁在衣架子上面的龙袍递给女子,自己去给女子倒水去了。
曾经的丹逸高高在上,从来不知道什么是伺候人,可是直到遇到了冬靡之后,丹逸才会笑,才会知道,为了心爱的人,就算是整日为她端茶递水,那都是开心的。
“你难道都没有其他事情吗,一直跟着我做什么?”冬靡慢悠悠的起身,坐到了殿中的椅子上面,而外面,似乎是睡了一觉,便是暮色四合了,连太阳都几乎要见不到了。
“我父亲说将心爱之人带回去见他,是最重要的事情,所以,我可以留在你身边,直到你愿意跟我回去,或者说,直到你愿意将你的心给我。”丹逸笑吟吟的将手里的茶杯递到冬靡手里,他只要见着冬靡了,就会笑,就很喜欢笑。
而以前的丹逸,几乎是不会笑的,不知道笑未何物。
只是丹逸每次看见冬靡了,他便想要笑,想要将最好的自己给冬靡看,让冬靡喜欢上自己,就像是他早就知道,冬靡还是不会喜欢一个整日只知道脸的人。
有时候陷在情爱里面的男子就是这样的,就像是野兽都有求偶的天性一般,丹逸对着冬靡,就是这样的心思。
“你父亲,我以为神祗什么都,都是天生地养的?”冬靡捧着杯子,看着丹逸,挑了挑眉尖,漆黑的眸子里溢出几许好奇的意味来。
“是啊,我也是人生出来的,谁和你说的神祗都是天生地养的,除却第一代的神祗是神界孕育的之外,其他的神祗都是一代代的传承下来的,还有就是下界晋升上去的。”丹逸听见冬靡的话,反而有些好笑,那精致的眼角一弯,弧度便带出几许动人心魄。
冬靡觉得自己最近似乎很容易被美色所诱惑,就像是现在,冬靡看着丹逸那个笑,莫名的有些想要亲吻丹逸眼角的冲动。
想要亲上去啊,就像是丹逸醒过来是对自己说的那样。
“看来是我之前理解有问题,那陆欢是不是和你一样也是神祗?”冬靡回过神,立刻便偏过头,不敢去看丹逸的脸,装模作样的低头喝了口水,一副无所谓的样子。
“是梓欢,陆欢在上古界的尊号就是梓欢,他的确是上古界的神祗,在上古界掌木,年纪一大把了,你别喜欢他。”丹逸似乎是未看见冬靡那耳根微微冒出来的一抹嫣红一般,站到冬靡身后,翻手化出一柄紫木梳子,拢起冬靡的长发,替冬靡细细将那头长发梳起来。
但是已经是晚上了,丹逸猜测冬靡晚上估计还是要睡,于是便没有梳很复杂的发髻,只是浅浅的替冬靡挽了个小髻,然后将那剩下的头发全部束起来。
有时候啊,喜欢就是这样,就算是替自己心爱的姑娘梳个头发都是那么的满足。
“那你年纪呢,丹逸我好像一直没有问你你多少岁了,说起来,我好像都有一百多岁了吧,一晃眼好像我也老了啊。”冬靡对于丹逸的动作早就熟悉了,顺从的还配合了一下,捧着杯子,听见丹逸最后一句话,还颇为感叹的说了一句。
“……咳,百岁的年纪在上古界其实也只算是个孩子罢了,冬靡,你年纪还小。”丹逸想起自己那三百万岁的高龄,听见的冬靡的感叹,微微咳了咳,那清雅的声音里面很是不自然。
“嗯,所以说丹逸你到底多少岁,不会是几万岁了吧,那你该有多孤单啊,一个人一直活着,活着看着别人生生死死。”冬靡不会听不出丹逸的不自然,突然就笑了,笑得很得意。
“不是几万岁,是三百万岁,我出生至今已有三百万岁,冬靡,你说的不错时间是很残忍的一个东西,我活过了那么久的时间,都是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冬靡你看我这么可怜,今后的时光,都由你陪着我,可好?”
丹逸指尖有些发抖,但是还是稳稳的替冬靡用一只白玉簪子将那长发挽好了,却没有离开,反而是弯腰,将冬靡抱到了怀里。
很认真的祈求,素来高傲的少皇殿下将自己放在最低的位置,抱着自己心爱的姑娘,将脸埋在姑娘的颈间,是第一次真实的袒露自己的脆弱。
上古界的神祗啊,一个个都是老不死,也是可怜之人,掌握着这世间最强大的力量,却也背负着这世间最沉重的责任。
有多大的能力便又多大的责任,这话说的一点都没有错。
“不好,你这样一说,我突然觉得成神一点都不好了,一个人的生命无穷无尽的,开始会觉得我很好,可以有无数的时间去做就没有做过的事情,可是当一切的事情都尝试,一切的风景都看遍了之后呢,我怕我太孤单了,受不了。”冬靡没有挣开丹逸的怀抱,由着身后的青年紧紧抱着。
只是那话,却无时无地的不是在拒绝。
冬靡一直以为,神祗是很好的,毕竟可以拥有强大的力量,可以做任何事情,可以不用再担心任何的事情。
可是三百万年,冬靡被这个数字给惊到了,冷静下来之后,便是害怕和惶恐。
说实话,活了这上百年,要不是有冬瓜一直带着自己一个世界一个世界的到处玩的话,冬靡长久的待在一个地方估计是要疯的。
冬靡从来都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也不是个坚毅的人,冬靡是个疯子,可是那也是逼急了的时候,要是没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危害到了自己,冬靡更喜欢躲在所有人的后面,将一切的算计好,然后看着事情发生。
这样运筹帷幄的感觉,冬靡觉得很好,可是那也只会是一时的,而不是一辈子的,这样的生活总有一日冬靡也会厌倦,厌倦了算计,厌倦了这个世界上的一切。
冬靡是个很自私的人,冬靡听见丹逸的祈求的时候,她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拒绝,而不是因为丹逸的可怜而心软去答应他,陪他一辈子。
“呵呵,果然啊,冬靡你还是这样的狠心,就算是我你也不会有半分的改变,也好也好,这样才是我喜欢的你,不过,冬靡,你忘了吗,我们有姻缘契,你就算是死了,我也能够找到你的魂魄,然后给你再做一副身体,这样你就不得不陪着我了。”
“所以啊冬靡,不要出事,不然你就真的逃不出我的手掌心了,那个时候,我们之间说不定,就不只一个姻缘契了。”
有时候,就算是看着再怎么正常的人,其实内心里都藏着癫狂,何况丹逸这种老不死的,说是心里没什么阴暗面那是不可能的。
而现在这个阴暗面全部都因为冬靡的缘故,变成了对冬靡的执念了。
当哪一日执念成魔的时候,说不定就是丹逸成魔的时候。
“我知道了,我饿了,你去帮我应付外面的人,头疼,不想看见别人。”冬靡身子不自觉的微微颤了颤,却什么都没有反驳。
毕竟,她知道,丹逸既然能够说出来,那必定是能够做到的。
丹逸是个疯子,她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一点。
“好,你坐一会儿,有没有特别想吃的?”丹逸放开冬靡站起来了,却依旧忍不住轻轻吻了吻冬靡的耳垂。
“糖醋鱼吧,有点想吃酸的。”冬靡抿了抿唇角,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被自己馋的咽了口口水。
“想吃酸的,不会是有孕了吧。”丹逸看着冬靡那馋样,毫不留情的挪列。
“话说,怀孕也该是你吧,我记得这个世界是男人怀孩子的?”冬靡听见了反而一点都不生气,直勾勾的就看着丹逸平坦的小腹,似乎是想要从那儿看出些什么来。
“咳,这具身体是我自己的,不是那个凤君的。”丹逸被那目光看得耳尖不自觉的有些泛红,偏了偏头,声音却有些慌乱。
“你自己的,那就是说,凤君不是长你这样的,那为什么外面的人看见你会没有认出来?”冬靡看着丹逸的样子,到没有在意丹逸的不自然,反倒是很好奇丹逸为什么没有被看破身份。
“是上古界的术法,我去给你传膳,吃完再教你,你体内似乎藏着不少的灵力,只是你不会用,便一直没有显露出来。”丹逸觉得再这样和冬靡聊下去,估计是要倒后半夜都吃不上了,他不吃饭倒是无事,神祗的身体早就绝了五谷了。
只是冬靡不一样,冬靡现在的身体还是个凡人,还是个很肾虚的凡人。
丹逸想到这里,默默地在心底给待会儿的菜谱里面加了一道鹿血,嗯,壮阳的。
于是晚上吃完饭之后的冬靡莫名的觉得,嗯貌似这天气,有点燥热了。
冬靡晚上精神不错,毕竟下午睡了一个下午,一身明黄色龙袍的女帝先是去那浴池里面洗了个澡,感叹了一下这浴池和现代的浴缸真的是两个极端啊,舒坦啊洗的。
然后洗到一般就发觉那池边有个人在直乎乎的看着自己。
冬靡也不害羞,抹了把脸上的水珠子抬手就招呼道。
“下来,给我搓背。”
鸳鸯浴什么的,上个世界不知道洗过多少次了,不过是换了个身体,而已,这个身体还是身经百战的,怕什么,反正吃亏的也不是自己。
“好。”丹逸可不是冬靡那么的不在意,他不是圣人,美色在前,还是自己心爱之人,说是没有动欲念那是不可能的。
丹逸好半天才找到自己的声音,那声音还有些不自然的喑哑暗沉。
“对了,你那个掩藏身份的术法是什么样子的,听你的意思,我是也可以学的?”丹逸坐在冬靡身后,拿着帕子给冬靡搓背。
冬靡大老爷一般舒坦的呼了口气,脸颊被这温热的池水蒸出了一片诱人的绯色,但是冬靡这大老爷们一般粗糙的性格还真的是难以发觉有什么不对劲的。
至于背上丹逸那灼热的手,冬靡表示,男女欢爱嘛,这不是阴阳调和,很正常的吗。
“嗯,这是幻术,可以改变别人的记忆,当你的修为达到一定的程度之后,就算是一个世界的人的记忆,都可以由你改变,他们会忘记之前的记忆,脑子里都是你给他们记住的东西。”丹逸咽了咽口水,强制将自己的情动压下来了,听着冬靡那坦荡的话,莫名的有些无奈。
这人,还真是个小女子,知道自己心疼她,便这般的有恃无恐。
“那你为什么没有用幻术将我的记忆给改了,这样你就可以让我只记得你了啊。”冬靡想了想,没有回头,只是无聊的绕着自己垂下来的几许散乱的长发。
“因为若是你失去了之前的记忆,便不是我喜欢的那个冬靡了,我喜欢的,始终是那个完整的你,是那个鲜活的你。”丹逸被冬靡问着,反而有些想笑。
是啊,这样也可以将冬靡留下来,说不定自己编一段像一点的记忆,冬靡就真的会相信了,再在里面加点什么英雄救美之类的,说不定冬靡就真的信了。
毕竟,嗯,没有那段末世记忆的冬靡,还是个很乖巧的孩子的。
可是那么的乖巧,那么的听话,那还是自己的冬靡吗?
丹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找虐,可是,丹逸就是喜欢这样鲜活,这样会笑会闹,每次都会拒绝自己的冬靡。
“是吗,那还真是难为你了,居然喜欢这样的类型的。”冬靡是什么性子,冬靡自己最清楚,回忆了一下自己拒绝丹逸的次数,然后在心里默默替丹逸默哀了一下。
可是那又怎样呢,冬靡改拒绝的还是要拒绝,该不喜欢的……
似乎,开始有些喜欢了。
冬靡一向是个坦荡的人,也是个怯弱的人。
她不想否认,也不想承认。
这会是她的弱点,致命的弱点,在冬靡眼里,一切的情,哪怕是亲情,那都是弱点,就像是末世里面的那个冬靡,单纯的喜欢着父亲的冬靡,被自己喜欢着的父亲亲手解剖。
而冬靡不确定,要是自己的心丢了,丹逸要是哪天不喜欢自己了,会不会毫不留情的杀了自己,而自己会不会傻乎乎的,连反抗都不会。
如果真的会有那么一天,那冬靡另愿在一切开始的源头将这一切都给掐断。
而自己,不会惶恐,不会担心,不会患得患失,不会唯唯诺诺的去祈求。
就像是,现在的丹逸一样。
“是啊,你也知道我辛苦,那给我一个机会如何?”丹逸自冬靡身后将人抱到了怀里,一点一点的亲吻冬靡的耳尖,就像是蜻蜓点水一样,一下一下的撩拨着冬靡的身体。
“不好,我从来不是个勇敢的人,丹逸,我不敢把我的心给你,哪怕是一点点,因为我怕我会因为你失控,你看,你喜欢上我了,于是我就成为了你的弱点,于是我就会控制你,会患得患失,会想很多,这样的情绪,我不喜欢,也不会允许他发生在我身上。”
冬靡缓缓靠在丹逸的怀里,那姿态,还是舒坦的和个大老爷们似的,坦坦荡荡的,一点别的意味都没有。
而那话,更是无情的很。
冬靡不是没有心,只是不敢将心放出来。
而丹逸,丹逸知道,自己和冬靡在末世里那微弱的情谊早就磨灭在上一个世界里面自己的那个情蛊里面了。
可是那又如何呢,冬靡注定是他的,那情蛊还在冬靡的魂魄里面,就算是冬靡换无数个身体,冬靡依旧是慢慢的喜欢上他,依旧会来到自己身边。
青年抱着怀里的女子,突然低低笑了,有些开怀,也有些凄凉。
冬靡洗完澡,义正言辞的拒绝了丹逸的求欢,反而是拉着丹逸教自己如何修炼,然后再教自己幻术。
丹逸不要脸,亲一口教一下,冬靡也没怎么在意,凑上去亲了十口,倒是显得丹逸有些无趣了,便静下心来,认真的叫冬靡怎样运转魂魄里面的灵力。
他知道那是混沌之力,上古界里最可怕的力量,冬靡要不是有冬瓜那个怪物帮着,其实压根就不能接受这些力量的。
后来,丹逸怕冬靡被这些力量影响了,反而损伤了魂魄,上个世界一直用自己的血养着冬靡的魂魄。
他的血脉是上古界命皇一脉,掌苍生之力,主万物生死轮回,虽说比不上混沌之力,可是却也不差了,有他的血脉过渡,再用神力引导,冬靡运转那体内的混沌之力不是问题。
而冬靡悟性很好,毕竟那个江湖的世界里面,她的那具身体也曾有过内功心法什么的,冬靡觉得丹逸将她的神力引导经过身体的经脉和那个世界的内功很像,也很好上手。
冬靡第一次修行,被丹逸带着进入了状态,便闭着眼自己去摸索了。
丹逸也没有打断,坐在冬靡身边,替冬靡护法。
床上的两个人,一个人盘膝而坐,双眸紧闭,一个人随意的依靠在床栏上,目光紧紧的盯着那打坐的人,很和谐,很温馨。
而在温馨之外的,是早就被两个人遗忘在外面了的冬瓜。
冬瓜又饿又累的在外面转悠了一圈,打算回去让自家主上给口吃的,然后就一头撞在了那竖立在殿门外的结界上面了。
“……”被撞懵逼了的冬瓜。
什么情况,结界,丹逸的结界?
冬瓜被丹逸的结界隔了二十三年见不到冬靡,对这股子气息简直是熟悉的不能再熟悉了。
看着这堵又将自己拦住了的结界,冬瓜两眼一黑,几乎要被气的气绝身亡。
我擦擦擦,阴魂不散啊你,这才过了几天,他才刚刚带着主上来了一个新的世界,结果呢,这人居然就立马跟过来了,真的是连停歇都不带的。
不对,嗯,起码是休息了几天的,冬靡在系统空间里面呆了几天。
只是,要不要跟的这么紧啊,好歹让他进去找冬靡要口饭吃好不好啊,饿死猫了。
被人拦在外面,死活进不去的冬瓜无可奈何的自己去找厨房,只是这皇宫茫茫的,九曲十八弯,还时不时的整几个一模一样的道路,冬瓜真的不确定自己能不能找得到,找到了,吃饱了,还能不能摸回来。
冬靡感受不到冬瓜的绝望,神识已经将整个皇宫都给笼罩了的丹逸怎么可能不知道呢,但是他坏心思的没有去管冬瓜。
冬瓜在他眼里,就是个碍事的,碍事的不行的。
一夜似乎就是这样过去了,冬瓜去偷吃的,差点被人家发现,偷偷摸摸的躲到了灶台里面,被没有熄灭干净的火星烧没了一只腿上的毛,瞬间变得丑的不行了,灰头土脸的。
而冬靡依旧是在逼着眼打坐,知道太阳升起来了,阳光照进来了,才缓缓睁开眼,或者说是从入定里面醒过来。
冬靡第一次入定,没有控制好时间在丹逸的预料之内,而他已经替冬靡以身子不适的理由打发了今日免朝。
不过,丹逸觉得,就算是自己不替冬靡免了,估计冬靡也要千方百计的找借口推了的,冬靡啊,有些小聪明,但是国事什么的,还没有那个眼界。
不是说冬靡没有那个才能,只是冬靡没有经历过,也没有经验,对这些事情完全不了解,冬靡就算是去了也是一个头两个大,好不如让人将折子都带回来,冬靡不喜欢看就自己替她批了,冬靡想看,他便一点点的将这些事情都教给冬靡。
身为上古界未来的三生宫的命皇,丹逸从小要学的,就不只是简简单单的命皇线上的生死,更多的,是如何去掌管偌大的上古界。
上古界也是个凡世,有七情六欲,有私心恶斗,只是里面住的都是神祗罢了,只是里面的主角都太过强大罢了。
而这些强大的神祗啊,只有用更强大的力量去压制。
这就是上古界神力为尊的由来。
“感觉如何?”丹逸一夜未眠,精神却依旧很好,神采奕奕的看着缓缓睁开眼的冬靡,依旧是那一脸的笑意,笑得很温柔,独一无二的温柔。
“好像一点都不困啊,我一夜都没有睡,而且,我觉得,我的力量好像强大了很多,身体也好了很多,连魂魄都凝实了不少。”冬靡没有隐藏,丹逸的修为在她之上,而且高很多,她没有必要隐瞒,而且,冬靡也需要丹逸这样的一位老师来引导自己进入这个领域里面。
“看来冬靡很有天赋啊,饿不饿?”丹逸倾身上去吻了吻冬靡的额头,毫不吝啬的夸了一句。
“有点饿。”冬靡摸了摸肚子,认真的点了点头。
冬靡没有察觉到,冬靡现在和丹逸相处的模式,和上个世界自己失去记忆的时候,和丹逸在一起的姿态差不多。
冬靡在那二十三年里面,习惯了丹逸的存在,便再也不会抗拒了,任由丹逸亲近,以为自己不在意,其实只是冬靡已经适应了。
而习惯这个词,从来也只是个借口而已,在别人那里是,在冬靡这里同样是。
“那我再给你去传膳?”冬靡没有发现,可是丹逸却发现了,丹逸知道冬靡的性格,也欣喜与冬靡的变化。
他不会提醒冬靡的改变,反而会趁着冬靡没有反应过来,让冬靡彻底离不开自己。
他知道的卑鄙,但是那又怎样呢,冬靡最后是自己的就行了,就是这般的不择手段,
上古界不是个平静的地方,而他从小就知道,想要什么,除了实力之外,还要不择手段。
“嗯,吃完了出去走走吧,坐了一晚上,我骨头都坐疼了,对了冬瓜去哪里了,你是不是又设了结界不让他进来了。”冬靡伸了个懒腰,接过丹逸递给在自己的衣服,不是那明黄色的龙袍,反而是一件红色的裙踞,自动开启老夫老妻模式,连躲都懒得多,直接就开始当着丹逸的面换了。
“唔,他已经不小了,而且还能够化成人形了,男女有别,何况是晚上我还在,怎么能够让他进来呢。”丹逸摸了摸鼻子,悄悄探了探冬瓜的情况,在看到冬瓜那惨的不行的样子之后,顿时有些心虚了。
“男女有别,呵,要说男女有别的话,你就不该进来,昨晚也不该留下来。”冬靡凉凉的看了眼丹逸,一副死人脸。
“不,我是吃醋了,冬靡难道这你都没有看出来吗?”丹逸闻言忍不住觉得自己有些累,冬靡这反应不对啊。
一般的女子难道不是会反应过来他这是吃醋吗,怎么冬靡反而一点察觉都没有。
“没有啊。”神经比碗口还粗的冬靡茫然的看着丹逸,一脸的懵逼。
“……我去给你传膳。”丹逸觉得心口梗了口老血,不上不下的,憋得慌,转身就走了。
他要去找冬瓜,把冬瓜先解决了。
那丑兮兮的模样,好像还有自己的原因,要是冬靡看到了,会不会怪自己,会不会生自己的气。
毕竟冬瓜跟了冬靡很长的时间了,几乎是冬靡的生命的一半,之后还会继续跟着,而那个时候说不定自己会因为上古界的事情而离开。
他说的没有错,他最近是比较闲,因为他与他那老爹说了,要去追媳妇去了,他老爹难得的大方,直接就放他出来了,上古界的一些政务也挪回去。
可是,可是说不定他老爹哪天就又要还回来呢,毕竟,他老爹是真的不靠谱,日常不靠谱。
很多事情丹逸都要提前准备好,就像是自己不能够留在冬靡身边了,那能够跟在冬靡身边,被冬靡准许跟在身边的,就只有冬瓜了。
而冬瓜,冬瓜太弱了,连仙界最下等的小仙都打不过,如何能够替他守护好冬靡。
于是,冬瓜的噩梦到了,什么叫魔鬼训练,丹逸会亲自让他体会到。
而这个时候丝毫不知道自己未来的悲惨的冬瓜委委屈屈的蜷缩在御花园的一株牡丹花下面,可怜兮兮的舔着自己烧伤了的腿。
“出来。”丹逸安排好了早膳再找过来的,看着那平日里挺干净的白猫这会儿一身脏兮兮的毛,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而那后腿上,更是黑漆漆的一片,隐约可以看见几许血色,那是被火烧出来的伤口,只是被灶灰盖着,看不到了而已。
“你怎么这么阴魂不散啊,一个世界,两个世界,这都是第四个世界了,居然还跟着我主上。”冬瓜伤口疼的直抽抽,但是看到罪魁祸首了,居然气的就连疼都感觉不到了,伸着爪子就骂。
“伤口不疼吗?”丹逸默了默,再考虑要不要给冬靡换个宠物,这脏兮兮的猫又不喜欢自己,又弱鸡,肯定保护不好冬靡的。
以冬靡那没心没肺的性格,说不定其实一点都不在意这猫,毕竟自己都与冬靡那么亲近了,冬靡还是对自己不冷不热的,说不冷不热的都是好的,简直是一点都没有放在心上啊。
这么一想,丹逸就有些心疼自己了,果然是来找虐的啊自己。
“不要你关心,我这样还不是你闹的,我要去告诉主上,让她休了你,哼。”冬瓜气势汹汹的等着丹逸,像一只炸毛的小狮子,可是丹逸那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却将冬瓜的一切气势都给打垮了。
冬瓜更加气了,拖着伤痕累累的腿就要去告状。
“呵,想走?,先去洗干净吧。”丹逸看着那蹦踏着就要走的猫,突然冷笑一声,挥袖就将那猫丢到了那园子里的池水里面了。
而冬瓜是个旱鸭子啊,简而言之就是不会水啊,所有的猫对水都有一种本能的抗拒,就像是冬瓜这会儿在水里更加的炸了。
只是在水里胡乱扑腾的冬瓜猛然发觉自己的腿居然好了,不仅是伤口好了,连猫都回来了,新长出来的猫毛白的像雪一样,和身上其他位置的脏兮兮的猫毛完全不一样。
“……”冬瓜。
一瞬间就知道自己中计了的冬瓜。
我擦擦擦擦,这厮居然把他的腿弄好了,弄好了他要怎么和主上告状了,连证据都没有了,这厮果然是个阴险的,居然想出这样的办法来了,不要脸,忒不要脸了。
冬瓜扑腾着,扑腾着,就沉下去了,淹了个半死,最后还是丹逸留了一道神力将冬瓜给拎起来了,不然冬瓜估计是要成为这个世界上第一只被水淹死的猫妖了。
而不同于冬瓜这边的筋疲力尽,冬靡那儿很和谐,冬靡和丹逸吃了早饭,然后丹逸就去替冬靡看大臣们送来的折子去了,而冬靡则拿着丹逸给自己的基本记载着术法的书躺在榻上慢悠悠的看着,时不时的还实践一下,那诀掐的有模有样的。
丹逸也不阻拦,反正有他在这人分心看着,冬靡不管是怎样,都不会伤到自己的。
而在那太阳下玩着幻术,时不时的变出一只小鸟的冬靡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又在那温暖的太阳下睡着了,睡得很安稳,是系统空间里面没有的安稳。
兴许,是因为有丹逸在身边的缘故吧。
冬靡潜意思里对丹逸的依赖,比她想象的还要重,也更加的可怕。
这是无形的,会无时无刻的不在影响着冬靡的判断,影响这冬靡的心。
这就是情蛊的威力,这也是为什么丹逸会费尽心力将情蛊养出来,不惜自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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