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是一处绝壁,在这之下的,则是深不见底的悬崖,
张福生看着那黑着嘴吞人的怪兽悬崖,又绝望地看着身后杀来的瘸子太子与疯子王启,心里不由的生出一种无助感。
难道自己真的就要命丧于此吗?他真的很恐惧,他十分害怕死亡,他还他现在只不过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他从没有想过自己会离死亡怎么近。
他还有家人,他还有父亲,虽然他的母亲在生他的时候就难产死亡,可他还有深深爱着他的人,有那个令人讨厌的老头子,有那个胖胖的二师兄,还有那个不知所踪的三师兄,对了,还有那个深藏在地下的大师兄,他还有太多的爱他的人,和他爱的人。
记忆总是神奇的,它在一个人面临死亡时,总是变的很清晰。
他的眼前出现了一个阿诺多姿的女子,她的身形苗条,一袭青衣承托了她冰冷的高贵,她悬在空中低着头,微笑着注视着他。一会儿,她哭了,她很伤心的哭着,她哭的很凄惨,像极了一个受尽委屈的小女孩,她呜呜咽咽的对着他说:“他在你背后捅刀”
“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这是她曾今对他说过的话,现在如同一个绕梁之音在不断的在他的耳边回绕着。
“对不起,我真的很爱你”
现在张福生有些怀念这声音了,他疯狂的迷恋着这声音,他在怀念着这声音的主人,他想伸出手去抚摸这女子,可她却一点一滴的消失不见了。
张福生绝望的看着天空,看着他空荡荡的手,身后就是太子燕狄与王启,他该怎么办?他要怎么办?
风肆虐着的吹着。
张福生回过头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然后毅然决然的向着无尽的深渊跳了下去。
这深渊像一个黑口的怪兽,吞噬了无尽的时空,吞噬了张福生在这个世界最后的怀念。
“怎么!他跳了下去,这可是一处禁地啊!”
王启站在崖口往下望着,他看着这无尽的深渊,心中不免的有些心虚,同时他又有些惋惜,这个得力的对手怎么就死了,他想过很多可以将张福生虐死的方法,但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张福生竟然会怎么死了。
“从怎么高跳下去,他肯定会死了”
太子燕狄看着这无尽的深渊,不同于王启的是,他看着深渊,嘴角露出轻蔑的笑容,仿佛他从来都没有在意过张福生。他回过头,丢下这一句话就转身离开,留下的是王启独自在风中的惋惜。
对于这个世界,一切都结束了,张福生死了,太子燕狄同王启的大仇得报,留下的只有不知情的人对于张福生的怀念。
时光荏苒,指尖流转了不过三个月的秋意,但秋季过后的现在是初冬。
外边漫天大雪,这里却绿树成荫。深渊之下,一片绿意盎然之意。
少年从石台上爬起,浑身的鲜血却难以遮挡住他英俊的面貌,不知何时一对游龙眉爬上了少年的额前,游龙眉之下则是一对深邃的内双的凤眼,而他的脸庞真的十分的英俊,一身的英气却像是一位久经沙场的将军,或许更像是一位唱戏的武打京生戏剧演员。
少年十分饥饿,他伸出手想要极力将地下的兽核捡起来,却发现自己离那里太远了。
现在他的腹内就好像有俩条龙一样,在那里翻江倒水,在那里嬉戏游玩。他的胃好痛,这是一种饥饿到无力的妥协,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只有奋力的向前爬去。
他用胳膊肘支着地面,用脚奋力的向前蹬,腰间在不断地扭动着,以图达到最快的速度,赶到那片兽核堆。
这片兽核堆,到处充满了血迹,却看不到一丝血肉,这里到处充满了诡异。
这里没有任何的生命,却能听到对面的水流之声。
终于爬到那里了,他疯狂的将其中一个紫褐色的兽核拾起,并迅速的将其吞入口中。
“我来过了,我想你一定很饿,所以我将这些兽核送给你作为食物,我走了,希望你能好好的活着。
唐穆”
绝壁之上的一段话映入眼帘,张福生看了一眼,便又低下头吃了起来。
唐穆的一段话,让他感觉到温暖。唐穆对于他来说亦师亦友,他现在虽不明白唐穆在哪,唐穆又为何要帮他,可他能感觉的到唐穆对他并没有恶意。
但是他顾不上那么多了,他很饿,他要吃。
他趴着那里,用手迅速的拾起一个离自己最近的一个,然后囫囵吞枣的将它吞下去。吃下去之后,他的腹内并没有减少太少的饥饿感,他又接着拾起一个,再次的将这个兽核吞入口中。他吃完这个,又拾起那个,吃完那个,又一次的再拾起一个,拾起、吞入在现在成为了他的一个极为麻利的动作。
饥饿的力量是惊人的,片刻之后,这里的兽核就消失了一大半。要知道唐穆给他留的兽核堆就有又千余多颗,一下子就消失了半数之多。
张福生在彻底的吃不动了之后,坐在那里,抬着头看着那些唐穆留给他的字,然后他又拍了拍自己已吃撑了的肚子,直接仰头躺下。
这里的风景很好,但不知为何就成为了大家口中的禁地。
半晌之后,张福生的身上驱走了最后一丝的疲惫,同样也驱走了饥饿。
他站起来,看着脚下兽核堆,看着那个一颗颗不过手掌大小的兽核,消失了将近半数之多,他有些感到惊奇,他没有想到自己是可以怎么的能吃。
他挠了挠头,又看了看绝壁之上的话后,他坐下对自己的身体进行内观。
他发现自己体内经脉大多都已断裂,就连识海内部的基灵根都已出现裂纹,但自己的心脉被人用外力护住,他自然知道是谁。
但经脉的断裂同基灵根的裂纹是无法通过人为的修为去将他弥补,这就意味着就算他从这里出去,他也是无法将自己的经脉同基灵根去修复的。
他抬起头,看了看这里,心中想到不管如何,他都一定要出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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