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长史,对于这份部署,你有什么看法吗?”
谢安显然察觉到了沈岳眼神的漂移,旁敲侧击地提醒他不要分神。
“没有看法,尽善尽美。”
沈岳由衷地赞美道。
确实如此,只要这个部署能执行下去,事情就不会偏离历史原来的走向。
可眼下的关键,是让谢安如何保全自身啊……
“只是……敢问司徒有没有考虑过,此战得胜后,该如何保全自身的问题……”
包括李应在内,在场的都是自己人,沈岳没有避讳什么就直接说了出来。
“你这话说的,得胜后司徒必然更为皇倚重,哪来什么保全不保全自身的问题,还是先谈谈眼下如何应敌吧……”
李应略带不满地抱怨道。
“确如参军所言,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考虑如何迎敌。”
谢安挥挥手,制止沈岳继续说下去,眼神中却露出几分讳莫如深。
看来他很忌讳当面谈这些啊。
沈岳无可奈何,只好硬着头皮和两人分析起防务来。
“谢司徒,这是马君雅、马君衡二人的口供,烦请惠鉴!”
两刻钟的功夫后,一个府中官吏前来汇报,手捧着厚厚的一沓纸。
得到谢安允许后,他将一沓文书分作两份,谢安一份,沈岳一份。
没想到自己现在办公待遇这么高了啊……
沈岳接过口供,暗中感慨:看来下面的人已经默认交给谢安的文件,也得同时给自己送一份。
不能小看这份待遇,从古至今,文件阅览的权限一直都是官员权力的核心组成部分。
比如这份口供,沈岳看得到,其他人看得到,就意味着他能掌握别人所不知道的信息,更有能力对马氏兄弟一案进行掌控。
马君雅,曾收受贿金四百三十斤,钱二百六十一万有零,替人遮掩命案九起,殴伤案四十五起,其子马文亦曾仗势强占良民田地六百余亩……
马君衡,曾收受贿金一千零七斤,强占田地三百余亩……
而后,是一串串罪行的具体情状,几乎将整个马氏家族数百口人都牵连了进去。
就连沈岳都看得有些头皮发麻。
抬起头来,谢安已经气得胡须发抖。
“将他们的罪行昭告各个衙门、州县,同时发文书给鄞县县令,让他即刻发捕快衙役,捉拿马氏全族……”
谢安喝令道。
“司徒,鄞县县令就在这儿……”
沈岳有些尴尬地提醒道。
不过他也不知道自己现在算不算鄞县县令,也许叫司徒府长史兼鄞县县令更确切?
这么奇葩的兼职,估计东晋王朝历史也找不到第二个了。
“呃,那就不用草拟文书了,我直接手谕梁长史就是,他对那里熟悉,派他去正好……”
谢安有些尴尬地挥手,示意汇报官吏退下。
听着意思,抓捕马家的任务还要让自己亲自来办?
沈岳黑人问号脸。
放在半个月,或者是几天之前,他还很愿意执行这样的任务。
但现在马家在沈岳眼里已经是一只死老虎,连被他打击的价值都已经没有了。
他甚至都懒得亲自动手。
“怎么,梁长史有难处无法前往?”
谢安见他面带犹豫,和气地问道。
“悉听遵命!”
沈岳突然从席间起身,朝谢安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把李应都吓了一跳。
他决心下得这么快,是有原因的。
可以趁着回去的功夫,和祝英台成亲,这样两个任务就都大功告成了……
谢安见他答应得如此爽快,也是面露喜色。
将前线军事讨论妥当后,沈岳辞别谢安李应,回到自己住的屋子。
“笃笃……”
沈岳敲敲门,里面立刻应声打开,不用想都知道等候了许久。
祝英台粉嫩俏丽脸蛋从门里显现:“梁郎回来了?”
今天她穿的是淡粉色的曳地长裙,饶是不显身材的古代衣物,胸前也被她撑起一片。
“啪……”
沈岳进屋,一脚把门带,双手环住纤腰,轻轻一搂,嘴唇附到她的耳珠边:“娘子,我们今天就鄞县,等我把事忙完,就和你一起成亲好不好?”
祝英台一脸羞红:“谁是你娘子了,大白天的,快放开手……”
语调急促,慌乱,微微娇喘。
沈岳反而搂得更紧了,胸膛感受到一阵饱满富有弹性的挤压:“娘子答应了?”
祝英台却没有再答话,只是双手无力地把沈岳往外推。
“不答应,我就一直抱下去……”
沈岳耍起了无赖,手已经不安分地从腰开始往下滑……
挺翘饱满,沈岳隔着衣服都能感受到手下两瓣翘臀的挺弹……
“好好好,回去就成亲就成亲,松开……”
祝英台用力一推,终于把沈岳推开,脸微微嗔怒。
“还没成亲,你就这么没正形,要是在一块了,你岂不是……”
她虽然不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寻常闺秀小姐,但对于沈岳这般亲昵举动还是有些害羞。
“在一块了我就不会这样了,”沈岳绷着脸,一本正经地说道,“到时候我们平时不住一个屋,睡觉也分床。”
“啊?为什么这样?难道……你不愿意跟我在一块吗?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吗?”
祝英台一脸讶然,樱桃嫩唇都张成了“”形。
“你看看,我一说分床你就这么紧张,所以你是一心想睡我的对不对?”
沈岳话音刚落,就急速跑开,让一脸娇羞,跑来想教训他一番的祝英台扑了个空……
……
下午时分,司徒府派了几个仆役,来给沈岳装箱子行李,沈岳自然不忘把从马文才那得到的将近四百金找出,让仆役们给放在了行李堆最里面的位置。
听说他要暂时离开,司徒府的官员们纷纷前来,表示要给他践行,还送了大小不等的程仪古代以赞助路费名义送的红包。
沈岳推辞了所有践行宴,但程仪却是来者不拒,居然总共也得了将近六十两金子。
送门来的,不吃白不吃。
送走所有人后,他坐在空荡荡的屋中,命人取来笔墨。
这一走,恐怕再回到司徒府的就不是沈岳,而是梁山伯了。
因此有些话,必须在临行前和谢安说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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