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早,被冻醒的沈岳顾不得浑身酸痛,挣到临近村镇,用身剩下的银子吃了顿饭,买了三套干净衣裳,一些赶路所需物品。
最重要的,请人用药水涂掉了脸的刺字,还买了些平愈疤痕的药敷。
一切忙妥后,重返东京!
娘子……我回来了。
沈岳恨不得立刻就能飞回家中,见到妻子张贞娘。
还好,之前没有走出太远,不过五天的功夫,沈岳就来到了东京城外。
他特地准备了一顶大草帽,帽檐压得很低,唯恐有人认出自己。
毕竟自己被刺配沧州一事,熟人已全部知晓,若是有人认出后,将消息传出可不得了。
沈岳先寻了一处客店住下,待到夜深,方敢回家。
得感谢大宋发达的商业,丰富的夜生活,宵禁在东京已经废除。
否则自己夜里在街转悠,被巡逻官兵撞就完蛋了。
没走出许久,他就回到了那个熟悉的地方。
大相国寺西五里外,一处独门独户的小院。
已是夜深,周围静谧异常。
沈岳生怕引起注意,连门都没敲,就仗着一身功夫,翻墙进院。
屋内,灯火通明,隐约有张贞娘的啜泣声传来。
不好,她莫非是受了什么委屈?
沈岳七八下,却依然不敢敲响房门,只是拔下束发的簪子,捅破窗户纸,递向屋内。
自己在东京时,所有生活用品都是由张贞娘采买的,这个簪子她或许认得。
簪子伸进,啜泣声忽然停止,簪子那头传来一阵握力。
而后,是急匆匆的脚步声。
“吱呀……”
片刻后,屋门打开,正是满面泪痕的张贞娘,身后跟着的是使女锦儿。
根据原来的记忆,张贞娘本应是鹅蛋面庞,身材匀称婀娜的古典美女。
而现在,她的脸颊却明显消瘦不少,少了几分shao妇风韵,多出些弱柳之姿……
沈岳快步走进屋内,轻轻带门后,紧紧将她拥入怀中……
……
正屋内,张贞娘剪了灯花,转身来到沈岳身后,一边听他述说逃生的经过,一边替他重新束发髻。
“说到底,相公所以被高太尉盯,受这么多苦,都是因为妾身的缘故,近日来每念及此事,妾身都对自己十分恼恨……”
张贞娘在他说完后,眼睛失神,异常自怨自艾地说道。
“可别这么说……”
沈岳急忙转身,一手环住她的美背,一手捂住丰润檀口:“要怪就怪那贼人高俅,梁不正下梁歪,养出那样的儿子……”
正在这时,使女锦儿端进来一碗汤面,沈岳方才住口。
“不妨,锦儿是自己人,这些日子里家里家外,也多亏了她,我才没累垮掉……”
沈岳谢完锦儿,看向妻子张贞娘的眼中多出几分深情:真不知道这些日子,她一个女人家是怎么支撑过来的。
更何况,外面还有个虎视眈眈的高衙内!
偏偏这时,锦儿也开口了:“那个姓高的花花太岁,这几天不停差些泼皮破落户在咱们家附近转悠,眼睛都跟猫头鹰似的,夫人可是吓得连着好几天没敢出门呢……”
一听到这,沈岳就气血涌心头:此人连同其父高俅,实际不过一对市井无赖,堂堂八尺男儿武功在手,竟被他逼到如此地步!
妻子受到虎视眈眈,自己一路被欺辱,都是因为他的缘故。
此人不诛,实在意气难平。
而且,想要完成保护妻子的任务,也要求自己非得除掉他不可。
只是……自己现在一介戴罪之身,别说解决掉他,就连抛头露面都是难事。
眼下只剩下两条路能够解决他了:刺杀,或者是掌握比他老子高俅更大的权力,用权力杀死他。
只用一秒钟的功夫,沈岳就否定了刺杀的方案:尽管自己现在武艺在身,但想杀进重重设防的太尉府,还是天方夜谭。
并且行刺之后,是个人都能猜出是自己杀的,只怕到时候会被官府满天下追捕。
如此看来,只有想办法掌握更大的权力了。
而如今天下,能够让自己拥有足以抗衡高俅力量的,只有一人。
就是龙椅的那位,大宋徽宗。
沈岳一面在温暖烛光下吃着汤面,一边开动脑筋。
想接近徽宗,路有三条,两条大路,一条小路。
两条大路一文一武,分别是科举,和立下战功。
小路统称为旁门左道,比如高俅凭借着踢得一脚好球,成为天子宠幸,官居太尉。
沈岳毫不犹豫地选择走小路:走大路太费时间,而且自己现在还是戴罪之身,连踏大路的资格都没有。
别的不说,科举时起码得验明身份吧,只怕主考官看到自己的姓名,第一反应就是把自己拿下。
至于小路,沈岳一时也没想好该怎么走。
模仿高衙内他爹高俅的路子去踢球?抱歉,自己连足球都不大行,遑论古代的蹴鞠,篮球倒是会一点。
只可惜眼下的大宋连个篮筐都没有。
等等,自己好像思维走偏了。
不应该先努力想想皇帝喜欢什么,自己去投其所好才对么?
“相公,汤面已经没了……要不要再添一碗?”
沈岳沉浸思考中,筷子不停在空碗里划拉,看得张贞娘忍不住提醒。
“啊啊,不用不用,谢谢娘子,为夫已经很饱了……”
沈岳搁下筷子,对一旁的锦儿吩咐:“我要洗个澡,你去准备一下。”
锦儿依命而去。
“娘子,你要不要也洗个澡?”
沈岳随意问道。
张贞娘猛然羞红了脸:“不……不必了,我昨日刚刚洗过……”
“那就再洗一次吧。”
沈岳看着满脸不逊少女胶原蛋白,却又多出几分成熟风韵的妻子,忍不住将她一把横抱而起,朝沐浴的房间走去……
房内,一片蒸汽升腾,几件衣服堆在木盆中,盆边是大半个人高的木桶。
沈岳和身材玲珑的张贞娘,在雾气中若隐若现。
“相公别闹,妾身还没除去贴身小衣呢……”
张贞娘背朝沈岳,一手捂住已经羞红的小脸,一手笨拙地解开衣服纽扣。
沈岳一把将她扳过来,紧紧搂住。
大小相宜的一对峰峦挤在他结实的胸膛,沈岳含住妻子的耳珠,轻轻一吮:“我来给你解小衣……”
小衣落地,张贞娘再度转过身子,手扶桶沿,背对沈岳。
而后,是她一声拼命压抑,甜美颤动的娇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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