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上章要观察他们是否真与邪教有牵连,也希望他们能过得平稳踏实。
“诺”
陈蘅没救卫紫芙,对她来说,那是不相干的外人。
卫紫芙所出之子是邪教中人,是夏候淳领入邪教的,长子拜了邪教中人为师,卫紫芙的女儿会不会是,她无法保证。
陈蘅道:“邪教白少主一直没有现身,他不灭,到底让人不放心。邪教六位长老没了可以再选,而邪教在江南、南方、后晋的势力超乎我们的想像。”
“娘娘,江南有钱大都督与镇海候、定波候,他们不会纵容邪教。”
“江南一带拜入邪教的人太多。”
多得有些令她们胆颤心惊。
说了一会儿话,张萍与杨瑜退去。
陈蘅正练习书法,慕容慬迈入大殿,抬手斥退左右,歪着脑袋,满眸审视。
“阿慬,你想说什么?”
“凤歌,朕令定王府、梁王府在前面杀人,你在后面救人,你什么意思?”
他面容微沉。
身为帝王,娶了一个在背后放水的妻子,他杀人,她救人,不是妻子告诉他,而是旁人禀到他跟前,这让他很不舒服。
在他看来,他们夫妻当是互相信任。
陈蘅想到崔、谢二人的事,“谁告诉你的?”
“谢霆去义庄给谢雯母女烧纸,你们根本没存在义庄,反而是义庄少了两具棺木,说是家人寻来,认领走了。你前几日不是出了趟宫,你不会告诉朕,你是为了救谢雯、崔珊才特意出宫罢?”
陈蘅一本正经地道:“陛下英明,臣妾还真是因为此事。”
慕容慬一脸无奈,“你要救人,与朕说一声,不就是五个人,朕还能不答应。”
他若开口,他会放人。
“可这开不得口子,还是暗里救人的好。”
最简单的法子就是求他,可她不想求,也不想被朝臣说她这个皇后不顾大局,这些朝臣有时候叽歪很让人讨厌。
“你当做得隐秘被定王父子给查出来,说你派消息楼的人潜入刑部大牢救人,朝廷可没在断命饭里下毒。怎的崔珊与她长子一吃就死了。死得早了片刻,可这吃饭死,能与朝廷赏给后晋皇族的鸩毒一样?”
早前北燕皇族还想放过后晋皇族众人的性命,可后来因闹出江南世家与邪教牵扯颇深,江南的世家不能放,后晋亦然。
后晋皇族总不能尽数养在刑部大牢,一些人先处置,而后晋皇帝、皇后等人还得再作商量后处置。
对于他们的处置结果,慕容慬一早就有自己的主意。
前朝皇族若是女子可放过,可若是男子,历朝历代都是斩草除根,若在亡国之前化身为民,便睁只眼闭只眼。
自来,前朝皇族在新朝活下来后,打着复国的人比比皆是。对前朝皇族来说,没有机会便罢,或权势,或财力允许,他们就想夺回江山,闹刺杀,闹复国。
且说这断命饭,是北燕的规矩,但凡是重罪钦犯,被斩首前,都会有一顿丰厚的菜肴,让其吃了好上路,不让他们在枉死之后做了饿死鬼。
“你想救崔珊的女儿却误打误撞,要了她女儿的命。她女儿太久没吃肉,看到一块红烧肉就跟发现珍珠一样,非要和她长兄抢。这下好了,这一抢命丢了,喝稀粥的倒没事。”
陈蘅笑道:“天眼阁真厉害,这等事也能查出来。”
为了行得隐秘,不惹人注意,这毒是下在红烧肉里的,红烧肉有毒,稀粥无毒,与其等朝廷赏鸩毒,不如她给他们一个痛快。
慕容慬道:“旁处不好安顿,怎让他们去辽阳府?”他心下一思忖,立时就明白其间的原由,“不过说到北方一带,那边没有邪教,百姓们仇视道士,看到道士能拿着棍子群起而攻之,就算他们真是邪教,去了那边也得收着敛着。”
“若真是邪教,本宫不会救。”
她先是北燕的皇后,再才是妻子、母亲,她得为大局所想,不能误了天下安宁。
“你的面子定王父子还是会给,只是下次再要救人,与朕打个招呼。”
妻子背后动手脚,这让他不舒服。
在他看来,他们是夫妻,就当坦诚相待。
“本宫不想让你为难。”
对于北燕朝廷的雷霆手段,连官乐坊的妓人都死了大半。
纳兰弄月早前以为是要抓自己的,发现杀的全是江南籍的妓人,这才松了口气,可一会儿之后就听人道:“据莫语媛等人招认,江南籍前晋世族子女多入邪教,精通巫蛊、邪术,我等奉命办差,所有江南妓人斩立决!”
纳兰弄月躲在人群里,不敢看,一个个如花似玉的美人,拉到外头就被砍头,片刻后,有人推着车拉走尸体。
人命,贱若蝼蚁。
她在官乐坊好几年了,而今人老色衰,前几年还红过,可这几次找她的人越来越少。
曾经的江南世族之首莫氏覆灭了,唯剩永乐府莫氏一支。
后晋的皇族亦死了不少人,因念其是皇族赏赐毒酒,又各赏了棺材埋葬。
后晋的权贵们亦都杀了,丢到乱石坡的大坑里。
这一次血腥杀戮,仅燕京就有数千人死。
据内情人说:“有知情者告发:这些人全拜邪教人做了师父,个个精通巫蛊、邪术。”
燕京再度掀起一场捕、斩杀邪教弟子的热潮。“邪教案”迅速向西南、江南、南方等地漫延,疑似邪教弟子、勾结邪者尽数被杀。
朝廷颁布严惩令:“一经证实是邪教弟子者,格杀勿论证实与邪教有染者,杀!”
皇家恨邪教、贵族恨邪教,亦带动了整个北地百姓对邪教恨之入骨。在百姓的眼里,邪教会让人断子绝孙,最好的例子就是昔日的平王府一脉。
燕京三清观迎来了前所未有的鼎盛烟火,就连帝月山庄亦成了不少人向往之地。三清观的弟子穿着半道半居士的袍服,在燕京大街小巷甚是醒目。
百姓们向往玄术,将三清观、帝月盟视为正道。
慕容慬道:“对邪教与邪教弟子,朕的态度很明确!”他轻叹了一声,“后晋皇帝一家如何处治,朕还拿不定主意。”
陈蘅面露讶色,“不是杀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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