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了大厅才发现,靠里的椅子上绑着一个人,正是翻译李明瀚。他的眼镜早已不知去向,身上脸上满是伤痕,嘴上贴着胶布,一左一右还站着两个黑人。
这两个黑人我都见过,正是把我和刘老六接到船上的家伙。
不是说船上的黑人都在内奸李明瀚的带领下造反了吗?怎么还留下了这两个家伙。
难道说,威廉知道了李明瀚的小伎俩之后,在佣兵之中也埋下了眼线?
这两个黑鬼就是他的内应?
江大鱼几人的伤势有轻有重,沈老太太正给几人诊治着,其他人也都默不作声的在一旁观看。
丽娜几乎没什么事,就是精神损伤太大,暂时还没缓过来罢了,再静养些时候也就好了。沈老太太就让卡罗夫先把她抱回了房间里。
派克和江大鱼都伤的不轻,若没有沈老太太的拘魂纸人,怕是早就死透了。她又掏出了两张小纸人,在两人面前烧成了纸灰。
她本体就是鬼魂,所用招数也没人说的清到底是什么原理。
就在纸人成灰的一瞬间,派克的眉头突然皱了皱,好似突然间就有了知觉,感觉到了疼痛。
江大鱼也有气无力的轻喘了一口气,眼皮动了动可最终仍是没睁开。
随后,沈老太太又走到范冲身前,有些疑惑的看了看,又扭头瞧了瞧我,好像是发觉出了什么。
可她仍是什么话也没说,随即捏着指头轻轻一挥,插在江大鱼和范冲心口眼窝上的尖刀触手就噗哧一声飞了出去,黑血喷溅!
那两只触手咔的一声插穿了舱壁,硬生生的扎出两个大窟窿来。
江大鱼疼的一咧嘴,发出一声轻呼。
范冲仍旧一动不动,连眉毛都没眨一下。
这家伙还真是个死心眼,让他装死都装的这么彻底,穿颅拔刀,竟连动都不动!也真是个响当当的硬汉子。
沈老太太又一挥手,三只小纸人各自飞出,趴在三人的眉心处。
他们的伤口立刻就止住了血,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了起来,很快就结了疤,脸上也现出了一丝红晕,鼻翼也轻轻的煽动了起来,好像都已安心静养了一个多月似得!
这时,小纸人也随即像临秋的枯叶一般,迅速委顿了下去,
“好了,再修养一段时间就没事了……”沈老太太轻描淡写的说道。
沈老太太这一番出神入化的本事,看得我目瞪口呆!
就连见多认广的刘老六和希尔两人也极为惊愕。
这一下我也终于明白,沈太太的绰号破灭观音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她杀人不眨眼,名为破灭倒好解释,而这观音两字,原来是还拥有这么一套妙手回春的绝技啊!
砰的一声炸响,屋门被猛然撞碎,江小鱼满带着一身冰碴,风风火火的冲了进来。
“哥!”他大叫了一声,就扑了过来。
“别动!”沈老太太飞出一张小纸人拦住了他:“你哥哥现在修为尽失,阳气不足,正需安养,可你身上鬼气太重,离得太近,就是在害他。”
听沈老太太这么一说,江小鱼赶忙后退了几步,冲着沈老太太一抱拳道:“多谢了!日后但有所需,我龙……定无二话。”
江小鱼眼见朝夕相伴几十年的孪生亲哥哥遭此重创,心情极为难受。差一点就要说出龙泉山庄,道出他的真正身份来。
如果他知道在小纸人的问题上,沈太太还摆了江大鱼一道的话,他又该如何作想?
“弄死那个王八羔子了吗?”卡罗夫急声问道。
他是和江小鱼一同施展救援的,一个拖拽潜艇,一个追杀梁明利。在听我说范冲就是梁明利害的之后,卡罗夫牙齿都快咬碎了,此刻匆忙问道。
“没有!”江小鱼恶狠狠的说道:“那家伙不知道在哪修习了一大堆歪七杂八的邪术,除了阴阳双面人之外,竟然还修了恶鬼道,而且还会忍者的水遁术,一个没留神就被他跑了。”
卡罗夫一听,也气的双拳一砸,发出砰的一声响:“他奶奶的!这小王八羔子要是跑没了影,这仇可怎么报啊。”
“水遁术?”刘老六捏着胡子想了想道:“那你问问他不就得了嘛。”说着指了指绑在椅子上的李明瀚。
从水遁术联想到忍者,从忍者联想到他们的内奸李明瀚,这也不是什么特别费解的问题。可一直没说话的刘老六此时提出来,却好像颇有用意!
就在他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冲我使了个眼神,并且自己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两步。
“对啊!”卡罗夫经这一提醒,大步上前,一把揭开了李明瀚嘴上的胶布,抬手又甩了一个大嘴巴。
这家伙力大无穷,都能把潜艇从水下淤泥里活活拽出来,这一把巴掌下去就算留了力气,也实在不轻。
李明瀚的牙齿一下就被他拍飞了一半,半张脸立刻就肿的跟馒头似得。
“说!梁明利那个小王八羔子是不是和你一伙的?他现在又跑哪去了。”卡罗夫凶神恶煞的问道。
“呸。”李明瀚吐了一口血水,看了看卡罗夫,又望了望屋内的所有人,突然哈哈大笑道:“你们可真够愚蠢的,事到如今都分不清谁是朋友,谁是敌人!你们一直都被人当成猴耍,真正的凶手就在你们面前,还用来问我吗?”
“你他吗说谁呢。”卡罗夫抡起巴掌又要扇过去。
江小鱼赶忙冲过去,一把架住,紧盯着他问道:“那你说凶手是谁?”
“这还用问?”李明瀚很是不屑的扫了他一眼,随即看向威廉道:“就是你们考察队的老板,破冰船的主人威廉。一切都是他策划的,所有人都是他害的,而你们只是他的棋子,无论生死都毫不介意的棋子!”
江小鱼闻言扭头看向了威廉,卡罗夫也怒眼相向。
威廉抓起拐杖,微微笑道:“你是忍者内奸的事,早已坐实了,再怎么挑拨离间也没用。”
“内奸?哈哈哈哈哈。”李明瀚狂声笑道:“说我是内奸?那好,我问你,那一枚忍者断臂上的戒指你为什么要藏起来?还不是因为……”
他话还没等说完,脑袋突然之间就搬了家,脖腔上的鲜血喷出一米多高,洒落一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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