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殇瘫软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银色的月光撒在伤口上,清晰可见那些闪着光亮的血水正不断地向外涌出来。
“你...以前活着的时候像这样的战斗也经历过不少吧?”云殇问道。
帝兽顿了顿,有些不屑的说道:“我那种层次的战斗可不是现在的你所能想象的,这些小伤算得了什么?”
“那...白无叶那家伙所面对的也比今天这个要凶险许多吧。”
“......”帝兽无言,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白无叶那个层次的战斗虽不及自己生前,但那场面的惨烈程度也绝不是云殇现在所能比的。可要是说起这接近生死一线的程度来,白无叶生前的战斗,除了最后一次,不曾有过一场如云殇这般接近死亡。
“果真,我现在还差的太远了。”云殇叹了口气,道。他抬头仰着那如水的夜色,淡淡的说道:“若是在不拼命,我拿什么保护她啊”他的眼角闪着一丝银光,不知是泪花还是汗水。
“快别感慨了,赶快找个地方疗伤吧,不然等下就被别的灵兽给吃了。”帝兽是在受不了云殇这般伤感,催促道。
“唉,你这是在关心我吗?”云殇笑道。
“滚”
“哎呀,别这么凶嘛!话说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云殇虽是问道,但却并没有得到那帝兽的答复。云殇知道它是有些恼了,便很是识趣儿的闭上了嘴,不在开玩笑了。
云殇修整了一番,十分艰难的站了起来。刚刚凝固的伤口被云殇这么一动又是撕裂开来,钻心的痛感涌了上来,疼得云殇不由得吸了一口凉气。
不过经历了十多次八戒棒法的洗礼,又经过了九天玉露的淬炼,云殇对疼痛的忍耐早就已经是超越常人了。
云殇强忍着浑身的痛感,朝着身旁一个大树走去。那棵大树生的比周围的几棵大树都要粗壮不少,极大的可能便是其根部汇聚的天地灵气强盛。而这样一来,那里必定是藏着某种灵药来汇聚天地灵气,不然的话就很难解释这一现象了。
云殇走到树旁,奋力的刨地。由于古树根系茂盛的缘故,这周围的泥土也是极为的凝实,必须要用很大力气才能挖开。而云殇刚刚经历了一场苦战,胳膊已经快要散架了,即便是有帝兽灵火的协助也是十分费力的。
不过纵使困难重重,云殇还是咬牙坚持了下来。往下了接近一尺的距离,云殇借着月光清楚地看到了一颗人参正附在在遒劲的根部。
那是...缚根灵参。
云殇心中一喜,情不自禁的夸赞起自己的好运气来。这缚根灵参通常与古树共生,二者相辅相成,药力比起普通的灵参强上不少。一株一百年的缚根灵参其药力就可以匹敌五百年的普通灵参了。
而眼前这缚根灵参......
云殇不由得擦了擦眼睛,完全不敢相信自己所看见的。月光虽是皎洁,但依旧难以掩盖这缚根灵参由内而外吐露出来的白色光芒。
这一株缚根灵参少说也得一千年了吧!云殇简直难以相信,这一千年的缚根灵参竟然就埋在这一尺之下的地面。
云殇好奇的伸出手来触碰着那附在古树根部的缚根灵参,光芒竟是震动了一番。云殇清楚地感受到这缚根灵参在那一瞬间所产生的震动,如同心脏的脉动一般。
云殇一喜,非常用力的去拿下这缚根灵参,可他却是如同被钉在了上面一样,纹丝未动。总是云殇使出了吃奶的气力也未能将其移动分毫。云殇有些炸毛了,他可不想在这里流血流死,当即调动起最大功率的帝兽灵火。
然而这已是化贤大成的力量也未曾使得这缚根灵参挪动分毫。看来这用蛮力是拿不下来了,云殇在心中估摸着。
思量了片刻之后,云殇猛的想起了一件事。俗话说这金克木,那这样的话......
二话没说,云殇当即掏出了自己的金龙刀。果不其然,这金龙刀接触缚根灵参的一刹那,云殇感到自己的刀刃似乎是切在了某条锁链上,交锋了一阵之后锁链便直接断裂掉了。而这缚根灵参则是毫发无损的从古树的根部取了出来。
就在取出缚根灵参的一刹那,云殇脑子猛地一震,他真切的听到自己的耳畔一道哀叹正不断回想着。而自己的身旁的这棵古树竟像是一下子苍老了好多岁,褐色的树皮竟有龟裂发黑,清风一过,枯叶哗啦啦的向下落着。
云殇拿着手中的缚根灵参默默地端详着,心中一股说不出的滋味来。他清楚的感受到,自己的手中那缚根灵参正在猛烈的震动着,似是在呼唤着什么。
云殇愣了愣,道:“你不想分开吗?”
那缚根灵参沉重而缓慢的震动了两下,似乎是在回应着云殇的话。云殇心中一惊,他是万万也没有想到这缚根灵参竟然能够听懂他的话。
这恐怕已经不是千年的水平了。
万年!!!云殇脑海中竟是浮现出这两个字来。云殇的身子微微一颤,拿着缚根灵参的手竟也不住地抖动起来。
云殇对于千年的灵药还是有些概念的,那都是些有市无价的宝贝。每每出现,都是一场腥风血雨。而这万年之上的灵药,云殇曾经听过这样的一个禁忌的传闻
灵药万年之上便可成灵,其价值炼制神品丹药也绝非难事!百年之前,流云皇室为了多的一株万年的七彩雪莲竟是直接发动了一场屠国之战,不过终究是理亏的,因而在流云帝国境内这始终是个禁忌,但即便如此坊间仍有流传。
云殇有些犹豫了,身上那无数道流淌着暗红鲜血的伤口正该告诉他他必须要吃了这缚根灵参,不然的话他随时都会血流过多而亡。云殇的双眸渐渐有些暗淡了,生机越发的消弭了。
他将缚根灵参放到了自己的嘴边,正准备咬上一口,那缚根灵参猛地一颤,似是在哀求。云殇的心头有些软了,却又是将到了嘴边的缚根灵参放了回去。
“你他妈傻吧!”那帝兽破口骂道。
“万年的缚根灵参,吃了会爆体而亡的。”
“放你妈的屁,这缚根灵参是疗伤用的又不是修炼用的,哪来那么多庞大的能量。”
“......”
云殇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是呆呆的望着那被自己放回原处的缚根灵参。转而他便将自己挖的坑填平了,一切恢复如初,看不出任何翻动过的迹象。
云殇扶着树,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他真切的感受到这原本有些枯死的古树竟然一下子又是焕发了生机。
云殇嘴角浮出一抹若有若无的笑意,可他的脸色变得更加苍白了。如同一张脆弱的白纸,风一吹便会飘散。
他终究是没有碰这万年的缚根灵参,可云殇却并没后悔,他一步一晃的朝着旁处走去,准备去那里找找看有没有什么疗伤用的灵药。
反正这山里中灵药那么多,终究是可以找到的。云殇这样安慰着自己,此时此刻他的气息已经是无比虚弱了,仿佛一个风烛残年的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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