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比遗忘与原谅,他们所谓的反思其实来的要更恶毒,也更无耻!
咱们在打个比方,比如某地有一个美丽的少女,因其美貌被流氓觊觎,然后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被流氓潜入闺房给非礼了。
这个时候,一群被圣母光环笼罩的圣母婊来了,它们苦劝哪个姑娘:
啊...事情已经发生了,你就不要去记恨那流氓了,这样做没有什么意义!但是呢,不记恨流氓了,不代表你应该遗忘,你一定只要记住你被非礼这件事儿,要记住那些痛苦的细节,因为你要反思一个问题!为什么茫茫人海中,那个流氓谁都不非礼,可他却偏偏非礼了你呢?这里面一定有你的原因,你要反思,想楚是因为自己长得太漂亮,还是因为出门没有遮住脸,不然流氓怎么会非礼你呢?唉,我的小可怜,为了避免你再次被流氓伤害,我们一定要做出改变。来吧,我这里有一杯硫酸,你往脸上浇一点,下次肯定就没有流氓来骚扰你了...
请问这叫什么逻辑?这不就是施害者立场的无耻诡辩吗?这不就是我们常说其的流氓逻辑吗?
说了这么多,总结起来就是两句点:
一个民族如果喜欢轻易的去遗忘英雄,那么最终的结果就是这个民族将不会在有英雄!因为谁也不愿意做那个栽了树还挨骂的人。
一个民族如果喜欢轻易的去原谅施害者,甚至还要自虐式的为施害者的暴行寻找原因,那么这个民族永远也不会得到尊重。因为这样一来大家都会认为,伤害你也没关系的,反正你最终都会原谅,而且主要责任还在于你。
当然,是非对错有的时候也并不是很重要,尤其是对于那些被遗忘越战老兵来说,生活或许才是更重要的。
之前我一直认为,吴迪这个人纯属是个卑鄙无耻的奸商。可在到了这里之后,我却对这个人有了一份新的认识。
没错,从某种角度来说,他依然还是个不择手段的奸商。但这个奸商却又他的另一面。
吴迪在做奸商的同时,他也是几十个烈士父母的儿子,还是十几个烈士子女的父亲。
在这二十几年里,吴迪赚了很多钱,可他自己却并没有享受多少。他把坑蒙拐骗所赚来的钱,大多都花在了他那些牺牲战友的家人身上。
在北京这片寸土寸金的地方,他居然斥巨资建立了一所占地十公顷的疗养院,然后把那些无依无靠的烈士父母都接到这里,让他们安度晚年。
在这些年里,他在照顾那些老人的同时,又资助了十几名大学生完成学业,甚至其中还有几个能够出国深造。
吴迪是坏人吗?吴迪做这些是为了自我救赎吗?可能是,但这绝对不是全部。我相信他之所以做这些,的是出于对牺牲战友的某种责任。
在这个浮躁的社会中,我们习惯了用二分法去评价一个人,我们习惯了对事物理解是非黑即白。
可事实往往却并不是我们所看到的那么清楚与纯粹,这个世界也绝不是非黑即白。
对于吴迪这个十分复杂的人来说,我们更应该用《道德经》第四十二章首句中,道生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来看待。
吴迪的恶,并非真正的恶,而吴迪的善,也绝非真正的善。他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一时真的令人无法做出准确的判断。
这就好像陀思妥也夫斯基在《犯罪心理》中说过的一句话:
没什么比当众谴责作恶的人更容易,也没什么比理解他更难。
看着正为一名身患阿尔茨海默病的老人切着蛋糕的吴迪,看着他正满脸笑容的对老人说:爸,是我,我是陈伯伦啊!今天是您75岁生日,儿子喂您吃蛋糕了。
那一刻,我心酸到了极点,酸的眼泪都要从眼眶中溢出。
看着那老人开心的笑,看着他张开仅剩几枚牙齿的口,将一块裹着奶油的蛋糕吃进口中,然后笑着说:好孩子,爸爸以前没白疼你。
那一刻,我撇过了头,在也不忍看这“温馨”的一幕。
就在来给老人过生日的小路上,吴迪对我说,他能在外面的时间不多了,他能够陪这些老人的时间不多了。
吴迪还说,他未来十年可能都要在牢狱中度过,或许等他出狱后,这些老人都已经不在了。
我问他为什么?
吴迪说他这些年为了赚钱改善牺牲战友家人的生活,他昧着良心做了很多错事儿。但他不后悔,他说他的命本来就是捡来的,他能为了这些老人与孩子做些事儿,他知足了。他唯一遗憾的,就是不能亲自将眼前这些老人安详的送走,陪伴他们度过最后的时刻。
吴迪说这些的时候,哭的像个孩子。他拉着我的手,求我在他入狱后帮助他做完这些事儿,不要让老人们孤苦伶仃的离开。
我没有犹豫的答应了他,因为在那一瞬间我全都懂了,我知道他为何会消失了两个月。
他一定是在逃避,他要带着他的妻儿躲到国外去,然后陪着自己的家人度过快乐的下半生。
可他最终还是回来了!
因为他有太多在意的人割舍不下,他不想只为了自己而活,他想找到一个能替他完成夙愿的人。
吴迪最终选择了我,他觉得我是和他一样的人,一样能够为了责任而付出一切。
原来从一开始我就错了,我误解了吴迪对我说“你和我是一样的人”这句话的含义。
我错误的认为,吴迪这么说,是因为我和他一样能够为了目的不择手段,一样的卑鄙无耻。
可真正的答案却是:我与他同样有着对责任的执着。
在我答应了吴迪的请求后,吴迪解脱般的笑了,满面的愁云也好似随着我那一声“可以”而消散,甚至让年近五旬的他,奔向那块蛋糕时脚步轻快的像个年轻人。
我就那么静静的看着他,看着他与一群老人说着,笑着,谈论着这世间的美好,谈论着孩子们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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