瑾萱一下子拘谨了不少,她心跳的极快,又怕自己说错话,所以一时不知该如何开口。
谢菡是明眼人,自是看出她的紧张,前两日敬儿回来她自认盘问的差不多了,今儿萱儿来肯定是要为之前调戏她家敬儿的事来道歉来的。
她说什么来着?
她眼睛毒着呢,就这敬儿还死活不承认的,谢菡边想边和瑾萱唠家常,和往日容离在府时并无不同,唯一一点是对瑾萱更亲近了些,渐渐的瑾萱便放松了下来。
两人聊的颇为投机,瑾萱也就顺嘴将自己此次来意说了出。“伯母,前些日子我与容大公子在宫中闹了些误会,本欲摆下酒席与容公子赔罪,可那日…”瑾萱微微有些不好意思,“那日,我喝多了,还劳烦容公子将我送回府,实在太过意不去,是以,今日前来我
本是要当面向容公子赔罪的,可听门房说他已经上朝去了。”
瑾萱将带来的东西往前推了推,“烦请伯母将东西收了,权当我的歉意。”
谢菡笑眯眯的听完瑾萱的说词,心里甭提多高兴了,在听到误会送我回府之时,她简直要给瑾萱鼓掌了。
她只盼望,那些误会多多益善才好,最好早日让她大儿子负责,将瑾萱娶进门,那她这个做娘的不知得有多高兴。
细细想来,她家闺女真是太棒了,之前不交朋友是不交,一交就她交回来两个儿媳妇,敬儿和喆儿若是不感谢离儿这个妹妹,她都得跟他们急。
瑾萱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谢菡的神色,生怕被怪罪的时,只见谢菡笑眯眯的拉过她的手拍了拍。
“好孩子,往后常来府里走动走动,离儿已经出嫁,都没个人来陪伯母说话,你这孩子懂事又讨人喜欢,敬儿怎么会怪罪你,前儿我看他还是笑着回来的呢。”
谢菡话说的很直白了,弯弯绕太多可不行,又不是跟人玩心眼儿,她是真心实意喜欢瑾萱的,尤其是当她的儿媳妇。
好不容易有个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姑娘,谢菡可是无条件支持瑾萱的,她得把人给看住了,这年头,上哪儿找这样的姑娘去。
容敬那脾气她这个做娘的了解,若是一点都不喜欢瑾萱,那在自己把俩人放在一起说之时,容敬便会一点儿空隙都不给她留的解释清楚,哪会像之前那般,只是强调两次和瑾萱没关系便作罢?
毕竟,容敬那个脑子,只有他绕别人的份,别人想绕他门儿也没有。
是以,谢菡从来没想过,容敬是没听明白她的意思,才没解释清楚。
她还是那句话,自个儿是过来人,这双眼睛啊毒着呢。
瑾萱原本心跳就极快,听完谢菡的话她心跳的更快了,而且脸颊越来越红,她微微低着头,心里琢磨着怎么感觉谢菡话里有话,直把她和容敬往一快凑呢?瑾萱想起来容离之前跟她说的话,你可不知道,我娘多希望我大哥早点嫁…不是,娶个媳妇儿过门,我娘可是随时担心我大哥随时都要出家的存在,你要是能把我大哥拿下,那我娘对你能比亲闺女都
亲。
瑾萱不停的想着这些,心思有些乱,又微微带这些甜蜜,若真能嫁容敬为妻,她每天一定是乐醒的啊。
正想着,忽听得外面茹梅及几个大丫头的声音响起,“老爷安,大少爷安。”
原来是上朝去的爷俩回来了,容喆自个儿去了御史府,自是脱离了大部队。
瑾萱登时收回胡思乱想的心思,脑子里无线循环大少爷安这四个字,她万没想到容敬竟然下朝这么早,上次去堵人的时候明明接近巳时才开宫门,她是算好了掐着点来的呀。
怎么还能撞上?
瑾萱心里不住的抓狂,前两天她才刚耍完流氓,是真正意义上的耍流氓啊。
在酒楼里就抱着人家不撒手,这事儿搁哪个姑娘身上能干得出来?
她也没觉得自己能办出来,结果,她还就真干了,而且从外面抱到府里啊。
瑾萱没控制住,一巴掌拍自己脸上了。
老天啊,来到雷劈死她算了!
谢菡强忍着没让自己笑出声来,听到外面的动静她就第一时间在看瑾萱了,再一瞅姑娘这个反应,谢菡心里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怕还没做好准备要见敬儿吧。
可是,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自个儿已经做好准备当婆母了呀!
小萱儿,不要大意的放心去吧,有婆婆我给你做坚强的后盾。
谢菡用眼神给瑾萱打起,只不过瑾萱沉浸在悲伤的情绪中,美注意到而已。
听着外面越来越近的脚步声,瑾萱如坐针毡,手都不知道往哪儿放了,心突突地跳个不停,都快挑出嗓子眼了。
忽觉得屋内光线一亮,门外的两人走进来,容源走在前头,今儿他都没怎么理容敬,昨儿这个臭小子给他挖坑,害得他差点没办法跟自家夫人交代。
容敬是很识时务的,父亲不理他,他就悄悄地站在一旁不吭声,正好,符合他的预期。
想起昨日他父亲试探的话,容敬颇为无奈,是什么让他这个身为丞相的父亲,对他感情生活如此感兴趣的?
容源端着进来,他打定主意两天不给容敬好脸,让他给自个儿挖坑,却没想到一进屋,见到椅子中坐着一名女子,他不禁有些诧异,“夫人,有客到?”
谢菡先是笑着看了瑾萱一眼,然后才道,“是啊,萱儿早上过来,我们娘儿俩刚刚说了会子话。”
容敬在看到瑾萱背影的瞬间便认了出来,随后前两天的影像快速出现在脑海里,他眼中不自觉的带了浅浅的笑意,若不细看,当真发现不了。
谢菡一个眼神给自家夫君递过去,容源暗暗点头,他懂了。
然后容源自动自觉充当背景板,一声都不吭了,今儿就是给两个小的创造个说话的机会,解除一下之前的尴尬,为以后的发展找个契机嘛。
他懂。
谢菡表示很满意,自家老头很懂事嘛。
瑾萱现在就跟个木头桩子似得,她很想站起来行礼,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似是被施了定身法一般。
今儿可是当着长辈们的面,瑾萱心里疯狂呐喊,不能再在容敬面前丢人了,长辈们若是对她没有好印象,她就真没地儿哭去了。
瑾萱不停给自己暗示,这才觉得四肢稍微能动弹了些。
只见她平移着转身,低头福身,“伯…伯…伯父,安。”很好,她又开始结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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