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怀斌摸摸鼻子,给他们空间叙叙吧,于是让亲卫退了出去,自己也上船台上看战场情况。滚滚浓烟散去,吴怀斌看着被血染红的江水,到处都是尸体,和残破的船只。
出于对生命的敬畏,吴怀斌认为不能让江水把死者遗体带入大海。于是让亲卫去岸边找渔打捞尸体,吴怀斌在烟雨中感觉到莫名的伤感,不到半小时,长江漂满了尸首,而且都是大唐人,这让人很郁闷。不知道多久,九娘和杨奎都站在吴怀斌后面,吴怀斌回头看看两人说道:“我说,老婆你也不介绍我认识我的大舅哥?”
吴怀斌的调侃九娘怎么会不知道?说道:“这是我三哥,当年我父亲下江南后就留在江南。后来我大哥造反,全家被杀,他要解到长安,被部下劫了逃入太湖中。”
吴怀斌点点头,又摸摸头说:”自己人?这下难办了,李二那里不好交代啊!”
杨奎说道:“驸马!您把我送长安去,让我的兄弟一条活路。”
吴怀斌想想说到:“把你送到长安倒是可以,李二看我面子上不会杀你。只是你们两个刚见面!算了,回头再说。”
交给李二,心里总不大乐意,吴怀斌对杨奎虽然没有多少好感,但冲九娘,吴怀斌就不大愿意让杨奎有风险。而这些水匪,长年生活在水上,是极好的海军兵员来源。
吴怀斌派出亲兵,告知当地驻军,只是小股水匪,不用派人来清理。很明显吴怀斌不想让官场上的人来参与,这官场参与多了,就非常棘手,小事情被搅大麻烦。还好是下雨天过往的船子非常少,加上水匪两头截,根本没有人知道。
打定主意,回头问杨奎:“你们有多少人马?多少家眷?这次带出来多少?”
杨奎想想说道:“我们有3千多人马,4千多家眷。这次带出来2千人。这2千人剩不下多少了,哎!”
吴怀斌很想安慰,可是人的自己的部下杀的,怎么安慰都不合适。看到沉没的海鳅,回头问道:“这船不像是你的!”
杨奎说道:“我们哪有那样的大海船,我大部分都是小渔船,其实我们落草为寇,也是无奈之举,不过,我们只劫商旅,劫财不谋命。混个日子而已,不想多做杀孽。”
吴怀斌点点头:“哦,这是张仲坚的船啊,他要肉痛死了。”
杨奎见吴怀斌都知道背后的人,隐瞒已经没有毫无意义,但也不好评论。但想起3艘海鳅一炷香之内被击沉,张仲坚的脸色简直就是精彩,从兴奋,到沮丧,到悲伤再到坚毅,只在半柱香。杨奎嘱咐道:“虬髯客张仲坚武功高强,心思缜密。驸马要小心啊。”
吴怀斌又听到那个反感的词,驸马,决定不让杨奎再叫了,摆摆手,说道:“以后别叫我驸马了,你既然是九娘的哥哥,叫我怀斌,或者妹夫吧,就这样定了。走,随我去看看你的部下。”
也不等杨奎的反应,就拉着九娘的手,让亲卫放下小船,来到俘虏营地。魏大成看见吴怀斌过来,跑过来立正敬礼:“报告王爷,俘虏1071人,伤者244人,死者已经捞上300多人,还有,还有,128个昆仑奴。”
吴怀斌看见魏大成见鬼的样子,知道心底是对黑色棕色人种害怕的。以后各种人种都要遇到的,这要给他们打预防针,省的发生,和那个世界志愿军在朝鲜战场上,遇见黑人联队的一样情况。
昆仑奴?应该是南洋群岛上的土著吧,吴怀斌看见黑色的皮肤,很明显不是那个世界见到的样子,想来肯定灭绝了。昆仑奴们很安静,也很顺从,默默的做好布置下去的事情,搭帐篷的搭帐篷,挖排水沟的挖排水沟。到是几个汉人在边上,对昆仑奴不是打就是骂,看衣服,肤色很显然是海上跑的,不是杨奎的部下。
吴怀斌懒的管这些人,到时候,实诚的送去训练成海军,刁滑的,去种橡胶树。
吴怀斌又看看杨奎的部下的营地,看着那些衣着破破烂烂的。这些人说难听的都是回不了家,逃避战争的农民。吴怀斌想起自己要烧瓷器,这些人不是很好?茶叶自己无法完全垄断,瓷器却是可以的,回头得要好好谢谢虬髯客张仲坚,简直就是送宝啊。
回头和杨奎一商量,杨奎乐疯了,不用再和天斗,和地斗,与人斗,而且子子孙孙都都有一技防身。杨奎按耐不住兴奋,飞快的跑到部下中去说吴怀斌的决定。吴怀斌的财神招牌,在大唐是金字招牌。杨奎的部下们齐刷刷的跪在地上,向吴怀斌和九娘磕头。吴怀斌心里那个恨啊,都是雨后,跪下那些衣服……吴怀斌心疼。
吴怀斌买足了,够杨奎下属和他们的家属2年的生活资料。在苏州租了大批运输船,又让李治弄来了通行证。6千多人的迁移,无论哪个州府都想截留,6千人的加入,直接把下等州变上等州。
懒的去和官府打交道,让李治去很合适,虽然现在才89岁的小正太,但是上位者的气势如同实质一般,那些官员,见到这小正太怎么会为难?更何况这小正太身后还有个大沧龙,那些小鱼小虾吓的哆哆嗦嗦的。
在苏州玩了半月,安排好杨奎他们部下,而这2百多人的昆仑奴却成了问题。吴怀斌不想让异族人接触核心的东西,哪怕是奴隶也不行。把他们卖了,也不是吴怀斌的作风,思来想去,没有个好的办法,最后决定仍给冯盎,在装船的时候,却改变了主意,扔给李二。
船队回到阔别4,5年的杭州,前两次都匆匆的来去,并没有停留多久,现在的杭州,没有苏堤,没有白堤,没有三潭映月,也没有雷峰夕照,甚至没有西湖。现在的西湖还是钱塘江的一部分,大汛之后和钱塘江连为一体,夏日却被晒成沙洲。
夯土城墙外包着青砖,而形制不过是一个下等的州府,这是座新城,前朝新造的,没有三吴都会,也没有柳永笔下的参差十万人家,这只是一个小城,在发展中的小城。吴怀斌没有见景生情,有的只是深深的惆怅。
江南,因水而生,因水而盛,却也因水而瘟疫横行。一直以来国家重心都在长江以北,南北朝的时候才南迁时开发一部分。但也只是开发一部分,没有水利,没有较好的道路,甚至没有专门饮用是水井。一旦瘟疫来临,整村整寨的死去。
吴怀斌突然有了想治理一方的想法,以前是讨厌官场,现在想让民众过的好点。但吴怀斌又怕麻烦,怕无尽的内斗,怕自己的声望再提高,自己不愿意掌控。
吴怀斌突然有了想治理一方的想法,以前是讨厌官场,现在想让民众过的好点。但吴怀斌又怕麻烦,怕无尽的内斗,怕自己的声望再提高,自己不愿意掌控。
矛盾体吴怀斌把杭州西湖的设想写了下来,当然是前世的样子。钱,缺钱,很缺钱,这是所有大唐所有的地方政府面临的问题。国库虽然有钱,但分摊到地方上也不到万贯,说难听的,连开支都紧巴巴的,那有什么钱来修路,建水利?
财政和基础投入永远是鸡和蛋的故事,这千年的问题,都无法解决,更何况现在是这物质贫乏到极点的初唐?杭州光有西湖还是不行,没杭州没有自己主打的产业,是兴旺不起来的。如同扬州有盐和运河,太原有钢铁重工业。而杭州拥有什么?吴怀斌在一直想给杭州找一个自己的名片。
旅游?有点扯淡,现在又不是后世,全世界人都知道西湖,更何况就算知道了,也来不了,这交通都是问题。蚕桑?重心一直在湖州,绍兴,苏州那一带,杭州刚兴起肯定不能作为主打。茶叶?龙井茶好像就在西湖以西这一带,到可以试一下。其他的,橡胶深加工到是还可以,突然想起,自行车是不是可以弄出来了,这东西比较简单却很实用。
吴怀斌知道杭州府库没有钱,但杭州有中央银行,于是吴怀斌写了两封信,一封是给李二,一封和自己策划书送到杭州府衙,交给杭州县令。其实也就是让政府以税务抵押,向中央银行贷款,这样的操作,在后世非常的成熟。采用不采用是李二的抉择。
一家人在龙井村转了一圈,当然现在没有什么龙井村,而是一片荒芜的山川。那个世界吴怀斌来杭州玩的时候,在阿里巴巴上班的朋友带来玩过。村子没有,但山还是那座山。吴怀斌让李妍儿记下,回头让义乌族人过来经营。
现在的吴怀斌有个很恶心的爱好,喜欢占好东西,特别的那些特别著名的东西,比如未来的景德镇,现在的龙井。而且在想是不是把武夷山的大红袍收入怀中,宜兴紫砂要不要去占下来,一整个饕鬄。
吴怀斌有私心了?这肯定的,好东西谁愿意掌控在别人手里?自己送人茶,那是情谊,而别人送自己茶,却是人情债,这个逻辑关系,吴怀斌还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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