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川内酷办公室内。
股东唱片机中,黑胶唱片缓缓转动,高保真音响飘扬着舒缓的东洋古典音乐,站在门外的陈晨,也能听见。
路过助理办公室内,两个眉清目秀的小姑娘吓得花容失色,抱头蹲在地上,陈晨冲他们笑笑,风衣飘飘,继续前行,终于来到了最大的那间办公室。
砰!
陈晨箭步上前,一脚将反锁的纯实木门踹得粉碎,音乐声忽然大了起来,咿咿呀呀的歌唱声,戛然而止。
梅川内酷狐疑地看着两位不速之客,宋凌霜的野太刀还是在滴血银色沙漠之鹰的枪口之中还冒着袅袅的青烟。
来者不善,相当不善!
陈晨缓步走到了梅川内酷跟前,四目相对,久久无言。
梅川内酷毫无惧色,目光犀利地与陈晨对视着,缓缓端起竹质差距上那个精致的小茶杯,抿了一口淡绿色的茶水。
毕竟,他是见过大世面的人,身为东洋四大商社之一的掌舵人,他曾经受过天皇陛下的亲切接见,握过手,合过影,在大洋商社员工的眼里,他就是神一般的存在,久而久之,他也把自己当成了神。
“两位,坐下喝杯茶吧!”梅川内酷稳如泰山一般的跪坐在茶几前的榻榻米赏,嘴角绽放一抹嘲讽的微笑,缓声说道。
在他看来,陈晨和宋凌霜根本不敢冲他动手,毕竟,他在东洋的地位太高了,在华夏,也编制了很强大的关系网,有很多政治家的支持。
如果他们对自己动手,东洋不会坐视不理,而且华夏的那些得到过自己好处的政治家,也会追究二人的责任。
“喝你麻痹!你丫还装逼!”陈晨一巴掌把他手里的茶杯抽飞,在墙壁上嗑得粉碎,随后,飞起一脚踹在了他的胸口上。
梅川内酷被踹了一个四仰八叉,凄惨倒地,呼吸一阵困难,那女茶艺师更是吓得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陈晨,你敢冲我动手?我会知会你们的外交部,提出严正的抗议!你等着”梅川内酷怒火中烧,恶狠狠地瞪视陈晨。
“哼哼,你以为你是谁?很了不起吗?知不知道一个词叫夜郎自大啊?”陈晨冷笑着上前,朝着他柔软的小腹又是一脚。
砰!
一声闷响,梅川内酷只觉得五脏六腑瞬间调了一个个儿,瞬间好像有一万把钢刀一起搅动,嘴巴一张,早饭全部吐了出来。
此时,外面传来一阵阵杂沓的脚步声,呼喝声连连,似乎有不少的警卫一起赶到,梅川内酷冷笑道:“你被围困了,你别想活着走出去!”
“真的吗?”
宋凌霜满脸嘲讽的微笑,一双凤目冷峻无比,枪口微微一抬,砰地一声枪响,梅川内酷大腿上飙射出一股血花,身体猛地一僵。
梅川内酷难以置信地望着二人,相较于痛苦,他内心里更多则是震惊,此时他终于意识到二人的狠辣无情,也意识到自己的不利处境。 门外,声音更为噪杂,这些警卫保镖听到了里面的枪声,更为着急,但是,他们不过是一些私人保镖,忠诚度没那么高,又听说二人是警察,所以,也不敢轻举妄动,只是不断大叫着威胁,咋咋呼呼地
嗷嗷叫,并拨打电话报警。
“让他们滚出去!”
陈晨蹲下身子,轻轻拍打着梅川内酷的脸颊,不重,但是侮辱的味道十足,微笑着道:“不然,下一枪,就是你的脑袋!” 梅川内酷当然不怀疑陈晨的身手,毕竟,这是连春雨会四大高手之一的秋荻宫静子都无法战胜的高手,他之所以有所依仗,是因为他断定二人忌惮自己的外商的身份和在华夏的影响力而不敢对自己动手
,但显然,他打错了算盘。
此刻,望着陈晨那戏谑的目光,他却感觉到一阵莫名的惧意,从头凉到脚。
他意识到,这是一个将生命视如草芥的绝世凶人,或许,杀掉自己在对方看来,不过是随手碾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
梅川内酷双手撑地,满头大汗地向大班台边爬了过去,中枪的右腿在蔺草编制而成的榻榻米上,留下一道道血迹。
终于,他抓到了大班台上的古董电话,拨通了大儿子梅川乃朝的电话,父子俩展开了在特殊情况的一场对话。
“父亲,你怎么样?”梅川乃朝紧张地问道。
“我出了点小状况。”梅川内酷说道。
“父亲,我明白了,我现在在报警,也在召集保镖,要不要联系春雨会的人?”梅川乃朝立刻就明白了,他甚至猜出来,来的人应该是大洋商社的宿敌陈晨。
“不用了!我的安全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他只是想和我谈谈。你现在把人撤了!”梅川内酷沉声说道。
“父亲,您这是认真的吗?”梅川乃朝还在犹豫。
“这是命令!”梅川内酷愤怒地吼道,咔地挂断了电话。
梅川内酷和儿子的对话是日语,陈晨根本听不懂,但是,等他挂断电话,不一会儿,走廊里的保镖警卫们立刻就无声退去,彻底消停了。
“早这么乖乖的,不就不会挨那一枪了么!”
看着梅川内酷大腿下面那一片不断扩大的粘稠血迹,陈晨神色不变,眼神平静,没有一点的同情,反而慢条斯理地叼起一根烟,摸出打火机点燃,悠然地抽了起来。
“你有什么话,赶紧说!”
梅川内酷失血过多,脸色苍白如纸,疼得冷汗如浆冒出,脑袋由于供血不足缺氧,一阵阵眩晕,有几分哀求和焦躁地说道。
这鲜血呼呼地往外冒,真是耽误不得啊,再等个十几分钟,自己失血过多,怕是神仙来了,也救不了自己。
“你还叫唤!我帮你搞清状况!”陈晨一个箭步冲过去,抬脚朝着他的大腿的伤口狠狠地踩了下去,不停地碾动着。
“嗷嗷嗷!疼死我了!”梅川内酷凄厉惨叫,如同杀猪一般,他身份尊贵,哪里受过这种酷刑啊,双目一翻白,竟是晕了过去。
“真不顶用,你说就他这种素质,还怎么加入春雨会?还特么搞阴谋颠覆那一套?”宋凌霜很是不屑,下手也够狠的,提起水壶,哗啦一声浇在了梅川内酷身上。
“嗷嗷嗷!”
这水壶一直插着电,水可是滚烫的,浇在梅川内酷身上,顿时起了燎泡,梅川内酷顿时被烫醒了,眼球几乎要瞪出了眼眶,浑身上下一阵剧烈的痉挛。
陈晨看了一眼宋凌霜皱眉道:“你太残酷了!”
“对敌人,要向秋风扫落叶一样无情。这是战争!不想当亡国奴,就要狠!”宋凌霜抡起水壶扔出砸在了梅川内酷脑袋上,鲜血顿时涔涔而下。
面对两个恶魔一般的存在,梅川内酷这下意识到现在完全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情况,任人宰割。
他再也不敢得瑟了,靠在大班台上,呼呼喘气,目光惊惧地望着二人,就好像一只被猫盯住的老鼠一样瑟瑟发抖。
“找你,就是聊聊天而已,你说,你拦着我们干什么?”
陈晨吐出一个淡淡的烟圈,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他:“来找你,只是因为我们联系不到秋荻宫静子,想托你传个话!”
“她是谁?我不认识!”梅川内酷嘴硬道。
“你再狡辩?”宋凌霜很干脆地举起手枪。
“认识认识!我认识!”
梅川内酷吓得抱起脑袋,浑身瑟瑟发抖,涕泗横流,他很怕再挨一枪,哪怕不打脑袋,打在腿上,也很疼啊!。
什么武士道精神,屁!在真正的生命威胁跟前,屁都不算,梅川内酷既然是商人,那就重利益,多年尔虞我诈的商业生涯,已经将他心中那点精气神消耗殆尽。 陈晨笑道:“你告诉秋荻宫静子,倘若她敢对我的家人不利不,只要是我的家人受到一丁点伤害,不管是不是她做的,我就杀了你,还有,我会用炸弹把你们的所有厂房啊办公楼啊,全部炸一个稀
巴烂!甚至,我会去东洋,把你们的总部大楼也一把火烧了,敢问,你怕不怕啊?”
“你这是恐怖袭击!你这是违反国际公约的!”梅川内酷一点都不怀疑陈晨这话的真实性,这小子就是一个疯子,能说出来,就能做到。
可是,他觉得很冤枉啊,没错,自己是春雨会的外围成员,属于春雨会财务部,还会为他们的活动提供资金上面的支持,但是,自己的企业一直是合法经营啊。
但对方一言不合就要炸掉烧掉自己这凝聚了两代人无数心血的企业,这也太欺人太甚了吧,完全不按套路出牌。
“什么国际公约?毛线啊!我没文化,我不懂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总之,我会这么干的!”
陈晨笑道:“所以,梅川先生,请你想尽一切办法,努力地说服秋荻宫静子不要搞什么幺蛾子吧!否则,你就将迎来灭顶之灾!”
“好吧,你仔细想一想吧!”陈晨来去如风,来得快,去得更快,说完这句话,就和宋凌霜一起扬长而去。
“快叫救护车!医生呢!”梅川乃朝快步走进了办公室,愤怒地喊道,又脸色阴沉地望着梅川内酷道:“父亲,要不要杀了他们!” 大洋商社是典型的财团式家族企业,在企业内,上一任的社长藤原斗复就是太上皇,而梅川内酷就是皇帝,梅川乃朝就是皇子。公司内,保安部、保镖组,足足有一二百人,其中几十人都违法持有枪支
,在他看来,除掉陈晨不在话下。 只是,梅川内酷却知道陈晨的彪悍可怕之处,今天这个暗亏是吃定了,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着急地喊道:“不能!千万不能轻举妄动!一根毛都不能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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