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离辰时还有一会儿,天还没大亮,路上行人稀少,晨光熹微。
羽翥不想迟到,已坐在逍遥亭里的长凳上等那少女。
闲来无事,羽翥抬头望天,朝阳还未跳出云海,四周云霞绮丽,蔚为壮观。
金黄色的云彩慢慢散开,渐渐的仿佛形成一张人的笑脸,笑那少年郎忐忑激动的心情。
过了一会儿,辰时已到,钱老二等人已经摆好摊位,等待今日来开张的客人,那少女却还未到。
又过了好大一会儿,羽翥转头四顾,仍未见到那抹倩影,心里不禁焦躁起来,心想她不会不来了吧?
正自想时,却见那少女缓缓走了过来,她今日换了女儿装束,鲜红色华衣罩身,下着翠红烟纱散花裙,显得体态修长。
待得走近,先带来一股香风,秀发乌黑亮泽,除两方鬓角的长发垂于胸前,其余皆梳在脑后,由一根红绳系着。
羽翥见她螓首蛾眉,艳若桃李,一根黑色饰绳环于额上,右高左低,更显得肤如凝脂,俏皮可爱,竟又看得痴了。
女孩见他看到自己又作痴呆状,心里却是暗喜,又走几步坐在他身旁长凳上,说道:“久闻羽家七公子英俊潇洒,风流倜傥,没想到却是个呆子。”
羽翥听她调侃自己,想起她晚来之事,想要数落她的不是,奈何佳人在旁,心跳加速,呼吸急促,出口只说道:“你,你,为,为何……”
少女不等他说完便抢道:“看来不仅是个呆子,还是个结巴。”说罢掩嘴偷笑,明媚动人。
羽翥待得心情平复,终于说出了连贯话语,说道:“你为何姗姗来迟,让我等你?”
“哦?我故意的。”少女想也不想便答了出来。
一时间羽翥无语凝塞,竟不知说什么好。
少女见他呆若木鸡的样子,抿嘴一笑,说道:“今天我其实起的很早的,只是想到今天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想给你留个好印象,一大早起来便以粉饰面,抹完粉之后又觉得太白了,又在脸上涂抹胭脂,涂完之后又觉得眉毛不好看,又修了一会眉,修好以后又觉得嘴唇不红,又点染朱唇,你是不知道啊,我只是点唇都用了很久,一会嫌太淡,一会又觉太浓。我一大早起来就忙得不得了,现在你还来怪我迟到。”说罢面露委屈,眼泪也在眼眶里打转,那双亮目分明在说:“人家为了你这么辛苦打扮自己,才晚来一会你就责怪人家,真是委屈。”
羽翥更是目瞪口呆,自己只是随便一问,没想到女孩便说出一大堆理由,看女孩的样子不像精心妆扮过,却似不施粉黛,素面天然,但又找不到话来反驳,看到女孩楚楚可怜的样子,羽翥连忙转移话题道:“你遣我八弟叫我来所为何事?”
女孩答道:“我没什么事就不能叫你出来了么?”
羽翥再再再一次目瞪口呆,无语凝塞,只觉的她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言以对。
“真是个呆子。”少女笑道,然后又作可怜状道:“是这样的,最近我武学遇到瓶颈,苦于没有魔晶,久闻羽公子武艺高强,侠肝义胆,今日请公子来就是想请公子陪我到愉祥森林寻一木属性魔晶,万望羽公子成全。”说罢站起身来,施施然对着羽翥作了个万福,虽还年少,仍显得风情万种,千娇百媚。
羽翥也是站起身来,说道:“愉祥森林里魔兽横行,危险异常……”
羽翥还未说完,少女抢道:“看来羽公子是不想陪我去那危险异常之地了,对不起,打扰你了。”少女说完作势欲哭。
羽翥怕她当真哭将起来,忙掷地有声地道:“去,当然要去!”说罢环顾四周,怕钱老二等人又来数落自己欺负女孩。
却不知钱老二等人见他们二人立于亭中,都是暗暗喝彩,男的雄姿俊逸,女的俏皮娇媚,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啊!
女孩又喜笑颜开,笑嘻嘻说道:“我们此去却是要换一身行头。”说罢叫上羽翥和自己一起走出逍遥亭。
如今两国休战近七八百年,百姓安居乐业,羽洛城内也是一派繁荣景象,却不知到得战争来时羽洛城会变成什么样。
两人来到羽洛城最大的裁缝店,女孩欢呼雀跃,左挑右选,这里看看,那里瞧瞧,遇到自己喜欢的便试穿给羽翥看,遇到适合羽翥的还强行要羽翥穿给她看,这哪里像是才见面两次的人,直似情人一起逛街挑选衣服。
羽翥也不催她,只默默随她之后,心想要我每日这样陪她我也愿意。
终于女孩选了两套紧身衣物,两人换好衣服又觉少件兵器,羽翥说待他回城主府取来,女孩却说不想等他,两人便又去寻兵器铺了。
羽翥为人好打抱不平,随和谦虚,再者生得俊逸,认识他的人不少,深受城民拥护爱戴。
女孩和羽翥走在羽洛城内,许多人都向羽翥打招呼,有时人多的地方,更是一群人起哄,羽翥均微笑点头,挥手致意。
两人正走着,迎面走来一个清秀少女,向羽翥说道:“羽家公子安好。”
羽翥回了声好,那少女作个万福,低着头羞答答的走了。
这时羽翥身旁女孩满脸鄙夷的看着羽翥,学那少女说道:“羽家公子安好,羽家公子美人缘真不错呢!羽家公子如此不凡,小女子怕是高攀不起,请恕小女子告退了。”
女孩说完转身欲走,羽翥忙道:“不是,不是,我头次与爷爷到别家做客,与那女子只有过一面之缘。”
“什么不是不是,我管你与她什么关系,关我什么事?”女孩面容冷淡,“哼”了一声转身又自顾朝兵器铺走去。
羽翥落了个老大没趣,心想真搞不明白她怎么想的,一会儿巧笑倩兮,一会儿又阴云密布。
羽翥挠挠头,追上前去问道:“我们也算相识,却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名字跟你什么干系?”女孩依旧气鼓鼓的,过了一会儿又接着道:“我姓董,单名一个殇字。”
羽翥又问:“董小姐住在哪里?为何我以前没有见过你?”
董殇这时却不买他的账了,说道:“你是来查户籍的么?我还没见过你呢!”
说话间已走到兵器铺,各种兵器琳琅满目,挂满四周墙壁。
两人目不暇接,忽然董殇看到里墙上挂着两把宝剑,一大一小,挨拢挂在一起,便问那兵器铺老板道:“你这两把剑怎么样啊?”
老板笑着答道:“姑娘真是识货,这两把宝剑是由一块精铁所铸,经过足足十八道工序方才铸成,吹毛立断,永不卷刃。”
顿了顿又说道:“这把大的叫作‘不离剑’,小的叫作‘不弃剑’,寓指这两把宝剑永不离弃,相伴永远,正好适合你们呢!”
董殇面皮一红,却不反驳,叫他拿了过来,拔出不离剑,看那宝剑刃如秋霜,冷气森森,拔出不弃剑也是如此。
这两把宝剑价格不菲,但董殇似是大户人家之女,当时便给了钱,拿了宝剑,又将不离剑交给羽翥。
买好剑已是晌午,两人便在街边吃了碗面后就向愉祥森林走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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