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辨在另一个世界见到了高祖皇帝与光武皇帝,然后获得了重生。荀攸从周梁口中听到的,和当初唐瑁听到的一样。周梁觉得没有比这个更好的解释了。
周梁自己也一直在想,到底是什么力量导致了自己的穿越?无数次回到松风雅居,他都找不到答案。这次穿越是被一个神秘力量操控的?还是一次自然现象?周梁完全没有头绪。他只好先把那个可能存在的神秘力量放在一边,因为他每天在为生存与发展而绞尽脑汁。
周梁亲自带着荀攸参观唐家庄园,讲述这两年来的发展。如果不让荀攸亲眼看看他的实力,他还是会担心荀攸的忠心会变质。一定要让追随者看到希望,他们才会死心塌地跟着你。
“陛下,您的身份,难道要一直隐瞒下去吗?”荀攸看左右无人的时候,轻轻地问周梁。
“当然不会一直这样,得选一个日子向天下公开。公达,你觉得我现在公开身份的话,天下会有什么样的反应?”
“我怕刘表会第一时间派大军过来踏平筑阳。”荀攸说。
周梁点点头,说:“我也是这么想。刘表这个荆州刺史,是董卓任命的,而且一直做出效忠刘协的样子。他一定会说我是假冒的,然后就把筑阳和我有关的人都屠光。”
荀攸欣慰地点了点头,看来刘辨不仅仅是外表成长了,内心的成长更是惊人。荀攸很开心自己终于不用辅佐一个单纯无知的小皇帝了。
“陛下,把荆州抢过来吧!”荀攸说出这个建议的时候,脸的表情云淡风轻,好像说的只是抢一个无关紧要的玩具一样。
周梁凝视着荀攸的双眼,问:“公达觉得抢荆州是目前最好的选择吗?”
荀攸有看了看周围,似乎是随意欣赏风景的样子,距离他们最近的人是路虎,也在几十步之外。荀攸不想这种谋划泄露一丝一毫。周梁觉得荀攸这种谨慎小心的习惯很像猫科动物。也许是在长安刺杀董卓,因泄密而失败的事情给荀攸的教训太大了,如今他无比重视保密工作。保密成了他以后工作的信条之一,历史荀攸为曹操献的密计极多,但是他一般都是偷偷地对曹操说,所以好多都没有记录下来。
“陛下,在取荆州之前,此事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荀攸小声说。
“我懂。”周梁也压低声音回答。
“陛下,臣以为,筑阳发展得很快,但是太小。我们如今最多能够组织起一万大军,无论是蜀中、汉中还是关中,都太远。不利于奇袭。而襄阳,顺流而下,半天可到,我们突发精兵,趁其不备,入城擒住刘表、蔡瑁、蒯越、蒯良,再昭告天下,表明身份,则荆州可定。袁术、袁绍、公孙瓒、曹操、刘焉、陶谦、张鲁等辈,都根基不稳,况且名不正言不顺,将来可一一击破。”
周梁对刘表的印象还不错。刘表的为人是这样的,只要不和他抢荆州,他就是一个温厚君子,对百姓对读书人也都不错。对唐家,刘表也是厚待有加。所以周梁一直不忍直接对刘表下手,他脑子里常常想的是在荆州笼络人才,积蓄力量,等待时机北关中,然后在关中站稳脚跟,仿照汉唐开国的模式,依托关中的险固,来平定天下。
但是荀攸显然没有这个顾虑,在他看来,荆州近在眼前,刘表对筑阳也没有什么防范之心,而且刘表在荆州也才两年,扎根也不深,此时夺荆州时机非常好。
周梁望着远处工坊空的滚滚黑烟,思索了一会儿,心想:无毒不丈夫,在乱世之中,该出手的时候,不能迂腐。天予不取,反受其咎。总不能因为不忍心对刘表动手,就让自己和自己的家人将来处于危险之中吧?何况刘表的基业最终还不是白白地送给了曹操?与其给曹操,还不如我先拿了。
决心虽然下了,但是周梁还存有一丝顾虑。
“刘表倾力交接士人,颇得人望,又爱惜百姓,我以帝王之尊,以诡计夺取荆州,恐失人心,公达,我们还需想好夺取荆州后,如何安抚人心。”
“此事不难,刘表效忠董卓,奉伪帝,凭这一条,陛下取他荆州就天经地义。其他人哪有资格说什么?”
周梁听荀攸这样说,略一沉吟,就笑了。荀攸说得道理的确是那么回事。刘表的错误,在于他站错了边,周梁的身份是刘辨,而不是刘协。在刘辨的立场,刘表就是反贼。何况现在是非常时期,就得拿出刘邦那种痞劲,不择手段,把能拿的先拿到手,再讲道理。
周梁又对荀攸说:“此事目前只有你我二人知道,如何筹备?恐非易事。郭奉孝也是朕极信得过的人,须得让他也知道,大家共同计议方好。”
周梁带荀攸参观唐家庄园的时候,已经在筑阳军校看到过郭嘉了。不过郭嘉刚好在给士官们课,他们只是在教室外面看了看,没有交谈。
“如果陛下能够信得过他,自然没有问题。郭奉孝与我的小叔荀彧关系不错,我小叔对他很是欣赏,认为有张良之才,恭喜陛下能得到此人。”
荀攸提到荀彧,周梁把自己以前那个设想对荀攸说了一下。荀攸想了想,说:“陛下,如今正是用人之际,您身边缺乏得力的人,让他在曹操那里潜伏,未免有些大材小用了。我小叔,才可比萧何,不如我写信给他,劝他来效忠陛下。”
“也好,如果荀文若现在就来朕身边,何愁天下不定?”周梁深知计划赶不变化。当初一个人考虑问题难免会有缺憾,随着身边谋士的增多,一起讨论做出的决策也许更加合理。
荀攸当即就要了纸笔,开始给荀彧写信。在信里,他没有直接写在筑阳见到刘辨的事情,只是说自己在荆州筑阳县唐家庄园暂住,要荀彧一定要回信和他建立联系。这是防止周梁就是刘辨的秘密泄露,毕竟古代信件还是比较容易丢失的。他必须确认能够和荀彧联系,然后再想办法在合适的时候告诉荀彧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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