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代枭雄楚穆王在攻下郑国后班师还楚途中猝死,太医院的人做了详详细细的诊断,确定楚穆王是猝死,并非中毒或者被其它外力影响而亡。
按照楚国君王的礼仪将楚穆王风光送入了陵墓,整个楚宫须悬白一月,更要禁荤三月,在这期间,后宫更不能有男欢女爱之事。
太子吕就像是死了别人家的父王一样,宫中寻乐不得,又不能外出狩猎,他唯一能去也想去的地方就是“亲灵楼。”
“奴婢参见太子!”
樊霓依今日竟然主动迎上去对太子吕行礼,而且是大老远就跑出去迎接。
“今天吃错药了?”
太子吕根本没正眼看樊霓依,一阵风地从她身边经过,冷冷地丢下一句叫人噎食的话。
樊霓依也没做解释,只是默默地低头紧跟在太子吕身后。
太子吕猛地一驻足转身,被樊霓依撞了个满怀,生气地问:“樊霓依,你有事吗?”
“禀太子,奴婢确实有事要向你禀报。”
“什么事?上来说事吧。”
太子吕火急火燎地跑到了三楼,没见到胡灵儿,多少有点失落。
“说吧,什么事?”
樊霓依看了眼身边的赵氏勤,欲启齿又闭嘴。
“你先下去吧。”太子吕朝赵氏勤大手一挥示意他退下,对樊霓依不耐烦地说:“有事快说,说完赶紧把灵儿姑娘叫来。”
“太子,灵儿姐姐因担心牵扯在内,是以不敢见太子。”
“什么事这么严重?”
樊霓依伏地跪着回答:“禀太子,灵儿姐姐前日不小心听到若敖大人和苏大人的谈话,好像是关于苏将军的。”
“苏见力?什么事?”
“听说苏将军此次大战郑国,掠了钱财无数,还有,还有一个美若天仙的郑王姬夏姬。”
“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太子吕听说苏见力竟然带了郑王姬回来,却没有向他禀明,急着向樊霓依求证。
“太子息怒,奴婢也只是听说,若太子不信,可派人去苏将军府上查查便知。”
“岂有此理!”太子吕恼羞成怒地破口大骂道:“好你个苏见力,竟然敢目中无人,不将本太子放在眼里!来人!”
赵氏勤在门口听见太子的召唤,立即推门而进。
“赵氏勤,我命令你,去若敖天那调兵,即刻包围苏见力的府邸,若查到他府上真有郑王姬夏姬这个人,你即刻将那夏姬带来这“亲灵楼”。”
“是,属下遵命!”赵氏勤抱拳领命转身才走了两步,太子吕在身后又嘱咐了句:“把苏见力给我绑过来,告诉若敖天,苏见力的手下将士要是敢阻拦,杀无赦!哦,不对,是株连全族!”
“是。”
赵氏勤退后,太子吕满脑子都在猜想郑王姬夏姬究竟有多美。
对于尚武的楚国,太子吕身上流淌着楚穆王的血,自然也有着征服一切的**,只不过他的这种**与楚穆王的雄心壮志相比较,是不能相提并论的。
若敖天听说要带兵围剿苏见力,心中自然是欢喜得不得了,将所有自己手上能调动的兵力都调动了起来,又朝苏从借调了部分骑射兵作为第二战队的候补,一旦苏见力有反抗之心,那苏从的骑射兵就能同他若敖天的亲兵里应外合地打击苏见力。
若敖天带着队伍亲自围剿了苏见力,苏见力见若敖天带着太子的口谕,自然也不敢反抗,乖乖的束手就擒。
若敖天几次激怒苏见力,希望他反抗,然后自己便有理由亲手宰了他,以替若敖汉寿偿命,没想到苏见力突然间就是一副软柿子的态度。若敖天无奈,只好按照太子吕的命令将苏见力五花大绑了过来。
太子吕端坐着,看着苏见力身后的一名年轻女子,整个人的魂魄像是被这个女子给夺了去。
“太子,太子。”
若敖天轻叫了两声。
太子吕很快就意识到自己的行为,干咳了两声问苏见力:“苏将军,听说你从郑国收刮了不少钱财和女人,可有这回事?”
苏见力被五花大绑着,原来受伤的手臂被绳子给勒得伤口又扯开了,他强忍着疼痛对太子说:“回太子,君上为壮将士勇猛,曾许诺攻下郑国后,钱财可夺,女人可掠,末将以及其它将士所拥有的钱财和女人,都是君上御口同意的,太子若是不信,可问其它将士便知道。”
“苏将军,你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啊?我这就给你带来人证来,看你还如何狡辩!”
若敖天未等太子吕同意,便转身命人将其它参与攻占郑国的将领带上来。
“参见太子!”三个身着将军服的将领恭敬地向太子吕行礼。
“苏将军,请你仔细看看这三个将领可是同你一起征战郑国的将领?”
苏见力转过头去看了身后一眼,三个将领可不就是此次同自己浴血郑国战场的将领?
左边的是前锋营将军胡二,他可是自己一手提拔起来的将军。
中间的是中军营的副将苏见遥,他可是自己的亲四哥,也是若敖齐的左膀右臂。
右边的是后卫营的将军苏见马,他也是自己的亲六哥,也是若敖重的左膀右臂。
“禀太子,这三人确是与末将征战郑国的将军。”
“如此最好了,免得你苏将军说我们冤枉好人。”
若敖天奸笑着对苏见力说了句,随后对三位将军严肃地问:“你们三人,可是听说君上曾允诺你们攻占郑国后,钱财可夺,美女可掠?”
三人跪地齐喊冤,苏见遥是三人中年纪最大的一个,又是战功最显赫的一个,于是代表其它两位做解释说:“禀太子、丞相,末将等人并未听说君上有任何允诺,当时君上怜悯军中将士受寒气逼迫,而赶制的寒衣未及时送到,君上为鼓舞军中将士,倒是允诺攻占郑国后班师回朝,到时亲自赐酒犒劳将士,谁知”
苏见遥说到最后楚穆王突然离世时,哽咽得再也说不出话来。
“苏见力,你可还有话要说?”
太子吕冷冷地质问苏见力。
“没有。”
苏见力心知肚明,这三人中有自己的两个亲兄弟,但是他们是若敖氏的走狗,所以若敖天说什么他们自然得做什么。
只是,他万万没有想到胡二是自己一手提拔的将军,竟然也背叛了自己,看来也是若敖天事先就买通了胡二,把他安排在自己身边监督着自己的一举一动。
想到这,苏见力是一点争辩都不想做了。
“好,好,”太子吕连着点头,语气冰冷地说了两个“好”字,突然横扫了下桌上的茶具,只听得那些精美的茶具破碎的清脆声响后,太子吕指着苏见力破口大骂:“好你个苏见力,我父王尸骨未寒,你竟敢不惜假传他的谕旨中饱私囊!枉费我父王对你如此器重!来人!”
“微臣在!”若敖天弯腰行礼待命。
“传我命令,将苏见力拉出去斩了,抄起家财充入国库!”
“微臣领命!”若敖天笑盈盈地领命,转身正对着苏见力小声地说:“苏将军啊苏将军,你大概是贵人多忘事,还记得当初我对你说过的一句话吗?要你好自为之,如今不但自己要遭罪,还连累了家人,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太子,你如此偏信谗言,杀害有功之臣,末将不服,不服!”苏见力脖粗嗓门大地呼喊着。
“不服?”太子吕摇着头对若敖天说:“丞相,他既然不服,你就把他照顾服了叫他画押,待我登基后,第一件要做的事就是将他拉到菜市场斩首示众!”
“微臣领命,太子放心,微臣一定不负你的期望。”
若敖天如愿以偿地微笑着将苏见力带了下去。
三楼,就剩下太子吕和他面前跪的郑王姬夏姬。
太子吕命胡赫送来新的茶具后,不疾不徐地倒着茶水边喝边欣赏着,仿佛眼前的夏姬就是一幅画。
一张瓜子脸上,贴了一对柔嫩的耳朵,耳垂上挂着一对圆溜溜的绿翡翠,翡翠的光打在两边的脸颊上,将粉扑扑白嫩嫩的脸蛋照得像是打了一层光。
一张小嘴上没有抹上任何的唇脂,却依旧那么光滑粉嫩而有弹性,嘴角两侧微微上扬的笑纹,就算你是个穷凶极恶的人,只要看到了她的一丝浅笑,便会放下屠刀。
一袭素雅的服装,看不出她的身份,却是如同那淤泥里出来的荷花一样脱俗,无论在多少人头攒动的人群里,只要你看了一眼,就能很快在人群中发现她。
太子吕非常确信这是他活这么大都没见过的美女,绝色的美女。
可以非常毫不夸张地说,就是为了一个这样的绝代佳人,就算同郑国再打十年八年的仗,他都是愿意的。
“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吕依旧保持自己高冷的姿态问郑王姬夏姬道。
郑王姬夏姬虽是跪在地上,却是直立着上半身,在太子吕问她话之前,她的目光一直扫射着房间的四周。
“你,叫什么名字?”
太子吕以为自己说话太小声,以为郑王姬夏姬没听见,于是又重复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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