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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以此献给我曾懵懂的青春 第十五章 再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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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假期就那么突然降至。整整一个学期的被压抑的躁动瞬间就迸发开来了,像是一个炸弹的爆炸,惊扰了整个城市的空气。学生们终于可以随性地做他们自己想做的事情了。上网、看电影、逛街……他们早在放假之前就为自己规划了一个完美的假期。

    白荷坐在电脑前,看着群上那么多人叽叽喳喳地讨论着要去哪里玩作业该怎么补之类的话题。她的脑子现在很乱。许延川对她说的那句话真的很让她介意。

    “你还不想承认吗。你喜欢上莫辰了。”

    白荷打了一个寒战。这份心意,她不想让任何人知道的。她知道自己的卑微与落魄。她知道她不配拥有这一份“喜欢”,更何况是对莫辰的喜欢。她害怕别人的嘲笑,害怕他们的讽刺与挖苦。害怕他们会在自己背后偷偷地说,看吧,这就是喜欢莫辰的那个女生。看吧,她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

    所以,她必须死不承认。无论如何。

    白荷迅速给许延川发了一条短信。

    ——我不喜欢他,真的。你别瞎说。

    过了很久,许延川突然就把电话打过来了。

    “喂,你承认了会死啊?”无奈又有些气愤的语气。白荷都能想象出他在电话那头的样子——皱着眉头,露着一副“我真拿你没办法了”的表情。

    “本来就没有的事情你让我承认什么?”

    “你当我们都是瞎的吗?”

    “我就是喜欢和他玩,我还老是找你玩呢,干嘛,我也喜欢你啊是不是?”

    一句话,把那边的许延川生生噎住了。

    “诶我说你怎么……”

    “我怎么了?我不喜欢他就是不喜欢,我就是不承认。告诉你啊,别和别人去瞎说,很无聊知道吗?我和莫辰就只是朋友也只会是朋友我对他没有非分之想也不会有非分之想。你再无事生非,我就把你从楼上扔下去。”

    白荷一连串的炮轰把许延川轰得焦头烂额。他张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没有能说的话。他能说什么呢?气氛骤降,白荷听见电话那头响起严肃的冷冷的声音:

    “那你就等着后悔吧。”

    “我后悔什么?我能后悔什么?莫辰又不是没有喜欢的人你别老是拿他开涮行吗?人家喜欢的可是大美女简浅啊你又不是不知道!你们每次拿他和我开涮的时候你们知道他有多烦吗他会在心里怎么想你们啊他会在心里怎么想我啊……”

    白荷说着说着,声音就小了下去。电话那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成了有节奏的嘟嘟声。白荷拿着手机的手一直停在耳边。每一个嘟嘟声都像是一把钢针,一下下刺进白荷的心里。

    ——他会怎么想我啊。

    ——他会想,她不配。

    ——她哪比得上她。

    莫辰突然就打了个喷嚏。感冒了吗?莫辰揉揉鼻子,继续玩他的游戏。好不容易放了假,他可一定要把游戏升上几级。然而兴致勃勃地玩到一半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手机有短信提示音。

    “这么晚了,谁啊……”莫辰有些流连地看看刚完成了一半进程的游戏,心想肯定是什么垃圾短信还是等睡觉之前再看吧,就继续投入到游戏里了。

    半黑暗的房间里,手机的屏幕一次次亮起,在空气里散着淡蓝色的光。

    屏幕上闪烁的短信提示消息不断变换着。

    简浅。

    许延川。

    简浅。

    简浅。

    城市的另一边,董晓楠正拿着手机,犹豫着不知道该不该给许延川发个短信。她飞快地在屏幕上打出一行字,又删掉,又打出几个字,又删掉,又打出一行字。

    她怕许延川看到这条短信会不屑。但是她真的想和他说说。

    一咬牙,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夜空下,星辰璀璨。整个天空像是一幅巨大的镶嵌着大小宝石的暗色幕布,正悄然掩盖着大地上的人们。在黑暗中打着游戏的莫辰,抱腿坐在椅子上发愣的白荷,拿着手机一遍遍看是否有短信回复的许延川,刚刚给许延川发出一条短信的董晓楠,因为成绩再一次抱头痛哭的黄嘉,以及还隐没在黑暗的另一边还不曾登场的少年——

    他们都在等待着黎明时被掀起的幕布。从那一刻起,舞台的镁光灯才会真正亮起,真正的故事才刚刚上演。时间将翻转着巨大的洪流把他们冲向不知名的彼岸,故事里的少年们由一开始的手挽手,渐渐地被时间洪荒冲散,变得面目全非。

    上帝为他们指示了一条满是荆棘的路。

    我们都期待着,这场华丽的演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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