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说，死亡是生的开始，那么我们是不是都会在死掉的那一刻又活在了另一个生命体里啊？
——会吧。也许。
——那，那我们是不是就会把之前的经历都忘记啊？
——……嗯。
——可是我不想忘掉啊！我还想回来找爸妈，找朋友，找你。
——找我们做什么？那时候你已经是新的一个生命了。
——但是就是舍不得嘛。
慕晨揉揉太阳穴，努力赶走了那些在耳畔萦绕的声音。课堂安静的吓人，春末的午后总是暖的让人不住地犯困。周围的同学大多已经东倒西歪了，困乏的空气挤满了整间教室，战胜了无数学生本就疲惫的神经。就连老师讲课都没有什么激情了，语调迟缓，仿佛下一秒也会跟着睡去。
慕晨望向窗外。金色的阳光包裹了大地，树上的新叶也已经褪去了那层稚嫩的黄绿色，转而换上了一种更为深沉的绿。
一只鸟在树的枝桠上唱着歌。
慕晨低下头，继续写着笔记。
“嘿，明天放假，出去玩吗？”下课的时候，许延川突然凑上来问。
白荷扶住自己发烫的额头，眯着眼睛问：“去哪玩啊？”
“你怎么了？脸这么红。”许延川用手试了试白荷的体温，“发烧了？”
“……嗯，有点。所以晚上不上晚自习了。你说明天去哪儿啊？”
“去唱歌啊！”
“又去唱歌啊！我……”
“诶你既然晚上不上晚自习了就帮我把大家都通知到了得了！莫辰那小子你负责了，韩筱黄嘉和晓楠我一会儿就告诉她们去。”
“……”
——原本是想说，我生病了所以就不去了。
——结果这句话还是被莫辰这个名字给生生地截断在喉咙里了。
回到家以后大概才六点钟。喝了妈妈给沏的药以后，白荷就昏昏沉沉地睡去了，睡之前给莫辰发了短信，告诉他们明天要一起出来玩。
因为药物的缘故，白荷睡的很沉，也做了很多凌乱的梦境。一个个的片段，混杂在一起，说不清顺序和先后，重叠着，碰撞着。
——莫辰。
——莫辰。
——你在看我？
——我在哪？
——你知道吗。
——我爱你。
再醒来的时候，白荷满头是汗。脑袋沉得像灌了铅。浑身的燥热几乎是要把自己烧焦了。她干脆把被子撩开，那些滚滚的热气一下子就窜出去了，也就微微感到舒服了些。
——又梦见莫辰了。
白荷从枕头下掏出手机看了眼时间，八点多。睡了不算太久，却感觉像是过了一个世纪似的。她起身披了件衣服下了床，简单地吃了点东西就开始写作业。因为莫辰还在上晚自习，所以短信他们暂时还没有回。一直等到大概十一点、白荷几乎要忘记了短信的事情的时候，莫辰的短信突然回过来了。
“好啊，的确好久没有聚聚了。什么时候？在哪？”
白荷于是用一种很平淡的调子回了短信。她本以为这时候莫辰就不会再回了，所以在手机又突兀地震动起来的时候，白荷微微吃了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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