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的陈之仁还在读小学,不禁问道:“爸爸,那你为什么不给我起名叫志成了?这样不是更好吗?”陈爸顿时语塞,脸上表情无比复杂,那时候的陈之仁还小,还不知道那种表情的意思叫做尴尬,而陈爸从此再也没说过类似的话了。
后来陈之仁渐渐明白了他的这个名字在他老爸心中的地位只不过是他老爸对他的一个情感寄托,因为他老爸一事无成。
而事实上有很多家长都把自己未完成的心愿、情感都寄托在自己的下一代身上,而M镇的人最为普遍。他们在打自己儿子的时候总是会说:“叫你学老子一样,叫你学老子一样。”仿佛他们打的正是自己的饱受煎熬的灵魂,而实际上受煎熬的依然是他们用来寄托情感的躯体。
M镇的人不懂怎么去教育孩子,他们只记得一句话,因为这句话既短还顺口,最重要的是合他们的口味——疼痛使人成长!要知道使人疼痛是他们的一项绝活,而更绝的就是痛不欲生,不过这个一般都是对镇外人而言。
虎毒纵使不食子,但没说不能打儿子。只可惜M镇的新一代没有一个不学他们老爸样,所以没有一个不挨打的。其实想想也是,如果你的儿子无论是样貌还是性格都和你不像,那才更值得打,说不定连自己的老婆跟着一块打,因为太不像了。
而陈之仁很少挨打,又被确认无误为是他老爸和他老妈的产物,所以他在M镇人的口中是新一代人中乖孩子的典范。但好在M镇的人没有跟风吃醋的那一套,他们反而觉得跟着陈之仁就有了行动上的保障。
每次只要陈之仁一到某人家,然后带着他们儿子出去玩,对此他们是绝对没有异议的。陈之仁就这样仿佛成为了一个幼儿园的专用车,但是只接不送。
“你读几年级了?”陈之仁对陈杰说。
陈杰低头掰着手指,便掰边在口里念叨着什么,最后伸出了八个手指说:“我读八年级了,也就是初二。”
“那你直接说二不就行了,我还是有理解能力的。”陈之仁说。
“老师说的,这样误差小。”陈杰说。
“我记得你好象只比我小一岁,怎么你现在才初二。”陈之仁问。
“你不知道吗?我留级了。”陈杰说。
“什么时候的事。”陈之仁问。
“你进入智哲之后啊,我老爸说这是鞭策我成为继你之后第二个进入智哲的动力。”陈杰说。
“你爸真是用心良苦,不过看来他还是准备不足,还得再给你留一级。”陈之仁说。
“留就留吧,等到我的青春都流完了,他就会后悔了。”陈杰说。
“你怎么能这么想了?你的败家思想太让我不齿了,等到你的青春流完了,你老爸都死了,还后悔个屁啊。”陈之仁说。他最看不起的就是那些所谓的“啃老族”,有无数的宠爱和条件供他们挥霍,可是他们却不会善待这些机会,反而觉得是理所应当。
陈之仁觉得这些人活着就和死了一样,完全是白白浪费了粮食。而偏偏陈杰就有这种这种趋势,但陈之仁却不愿意把他当死人看。后来,陈之仁意识到自己当初会那么想陈杰,完全是因为心里在嫉妒他!
“阿杰,你要明白,父母的钱终归是父母的钱。我们不能靠他们一辈子,你用这些钱的时候你难道觉得心安吗?”陈之仁说。
“还好啊。”陈杰说。
“你这样想是不对的,我们应该学会自立。学习用自己的双手去挣钱,这样你的人生才有价值,你才会觉得自己每天都过得很充实。”陈之仁说。
“我觉得自己现在就过得很充实。”陈杰说。
“我看你除了体积之外就没什么让人觉得充实的了,我跟你说的是精神方面的。”陈之仁还未说完,陈杰就打断了他。
“仁大,是不是读了书的人都会变成你这个样子。精神什么?什么精神!你没得精神病已经算是不错了,没钱谈精神和没女朋友谈上床有什么区别?都是幻想。”
陈之仁顿时语塞,随后苦笑的说了一句。“你说得对,我是得找个女朋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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