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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道律神 245、天上掉下个庄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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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洪峰之所以选中庄学周代理本案,自然有他的道理,所以洪峰说到这个问题时说:“我看中的是庄学周两点:一是庄学周有着国大代表这个含金量不菲的通行证和护身符,在办案过程中可以享有面见法院领导提出质询的特权,法院在办案中不可能不对他的特殊身份有所忌惮,不说法院会如何偏袒庄学周,但至少不会坐歪屁股;二是庄学周的长处不在如何精通法律,而在擅长在法庭上煽情造势,极具表演天赋。可惜中国的庭审不是实行的陪审团实体裁决,否则庄学周早已名满天下。我曾旁听了庄学周几次出庭。庄学周陈述案情时声情并茂,有板有眼;举证时条分缕析,环环相连;质证时质问反问轮番轰炸,排比句连串;发表辩论意见时慷慨激昂,气势排山倒海,激动时,唾沫横飞,要不是碍着有法庭纪律的约束,庄学周恐怕早已手舞足蹈了。不管有理无理,庄学周都是高门大嗓,显得底气十足,因为他的出彩,所以常常赢得旁听席上的喝彩,害得法官每每需要靠敲击法槌来维持法庭秩序。庄学周在庭上给人的印象是真理已经牢牢地抓在了他的手中,法官要不判他胜诉,那么这个法官要么就是个受贿的贪官,要么就是个整不明白法律的糊涂蛋……”

    洪峰说到这里,汪婉缇忍不住打断他问:“国大代表有这么大有作用?你这么说,我也相信,但因为没有见识过,所以只能暂时存疑。可是,作为一名律师,依法办案是其本职,律师的庭上表演真的管用吗?庭审中煸情能左右判决结果吗?你不是目前的司法体制是判的不审,审的不判,合议庭与审委会是脱节的吗?”

    洪峰解释说:“其实关于法庭开庭这出戏,许多当事人只是看个热闹,只有内行才能看出门道。法庭之上,不管是原告的律师还是被告的律师,发言时总是振振有词,发言的声音要盖过法官,发言的容量要超过法官。法官常嫌律师一个观点老是罗嗦重复,忍不住要提示,甚至打断律师的发言,有些当事人对此不理解,甚至产生抵触情绪。因为在当事人的眼里,律师声高就是理直气壮,就等于有理。法官打断我律师的话,那你就有坐歪屁股的嫌疑。其实在法官,有理无理,并不关声音屁事,亦不在话之多少。痴人不说,乖人不知。律师有观点不亮出来固然不行,但点到为止法官足矣能够听懂。再说,对于律师的观点,法官会用法律文书来答白,是否采信?一定得有个说法。当然,话说回来,夹在法官和当事人中间的律师也是有苦衷的。因为律师知道:只有善于表现的律师才容易获得当事人的认同,提升自己的知名度。法庭之上,律师也知道自己声高和罗嗦对法官不起作用,但律师收了当事人的费,总要表演给当事人看:我为你说了多少多少的话,我的话多么多么有理,我已经为你尽了多大多大的努力。你的官司赢了,是我反复强调,据理力争的结果;如果输了,要怪也只能怪那个法官‘你的柔情我不懂’。所以,虽然律师的庭上煸情并不能影响到审委会,但这作用仍然不可小看。”

    汪婉缇听了笑道:“律师在庭上的确需要煸情,但这煸情能有这么多的奥妙,我这是第一听说,真是开了眼界,长了见闻。但打官司毕竟要证据支撑的。我听了这么久,你的证据呢?你手上只有一条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证据呀!没有证据,你这官司怎么打?再说,你即使你作了请庄学周律师出庭的准备,但还得当事人起诉才成官司呀,不然这个官司从何而来?”

    洪峰一笑,这才谈到如何接触当事人以及证据的事。

    原来江南省索州市市民柏小燕正因怀疑亡父死于四株公司口服液,想与四株公司对簿公堂讨说法,结果求告无门,听说要与四株公司对阵,不要说一般律师事务所,就是县市两级法院,也是无人接单。经人指点,柏小燕才抱着一线希望在网上发帖,希望博得哪位大侠的同情之心,伸出援手。这帖子发过之后,柏小燕天天守着电脑,期待奇迹发生,结果孤掌难鸣,响应寥寥。但就在柏小燕已近绝望的时候,那沉寂已久的帖子却突然被顶了起来,一夜之间形成了强大的声势,更让柏小燕喜出望外的是,第二天,柏小燕正在网上浏览帖子,门铃响过,京都盛达律师事务所律师庄学周送货上门提供法律援助来了。

    法律援助就是不收费的代理,庄学周律师如此仗义而来,加上有京都律师的身份,自然被柏小燕一家当作救星。柏家人自然倾其所有招待不暇不提。

    只不过,柏女士案子办完之后都不知道的是,这庄学周却是洪峰派来的,而那网上疯传的帖子,却是洪峰的信息助理尧晓骁的功劳。

    洪峰何以如此重视此案?原来洪峰觉得索州的案子是个大要案,大的是影响,因为这个案办下来,小可以令四株公司元气大伤,“大”可以大到一场官司定其生死,至于这个“要”,就“要”在办四株公司这样的大案全国目前没有先例,这个案子对法院是一种考验,对律师来说也是一种突破。法院有没有拿四株公司这个商业帝国开刀的胆量与能量?洪峰也感觉到并无把握。但他坚信一条,法律的机器一旦启动,不管四株公司的能量多大,都是难以阻挡的。

    因为此案事关重大,洪峰亲自出马,和庄学周联袂来到索州。庄学周亮相在前台,负责取证和出庭,洪峰幕后主刀,负责策划与公关。当然,提到公关,自然就是翦临风的戏,但洪峰行事,向来是单线联络,所以不到需要翦临风出场的时候,自然不会要翦临风来,而翦临风即使来,也不会与庄学周撞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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