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族长的身影到了晚上依然没有出现,大家较为肯定的一个判断,就是他去了自己的部落住地。
鹰部落的族人坐在石屋门外翘首期盼着,并默默地为族长的安危向神灵祈祷着。
皎洁的月光洒在地上,视同白昼一般。眼前的一草一木都清晰可辨。而那些乳臭未干的孩子,也许是脑海中没有族长失踪的担忧,所以,他们天真地在石屋前的一块空地上玩了起来。
峘看到时间已有些晚了,便劝说族人们回去睡觉,等到天亮,他就随步飞人等前去那边寻找族长。
第二天,步飞带了四五十猎队,和峘一起出发寻找鹰族长的下落。
太阳出现在东方斑驳的云儿中,银光灿灿而圆圆的太阳,可以通过云儿看到身影和位置。地边山坡上升起银灰色的烟雾,像一个腰带缠绕在山尖下方。走在林间的人们,感觉到今天的湿气要比往日略重。这一切告诉人们,天在计划着给炎热的大地下雨了。
峘跟在步飞身边一声不响地低头前行,愁绪满面,两眼神显得很凝重。
步飞一边前行,一边观察着周围环境的变化。而在他的脑海中却想着昨晚的一个很是奇怪的梦。他梦到自己已经在那个四面环山而仙境般的盆地中建起了一个石屋,他骑着一匹野马在追逐一只雪白的兔子,那兔子在草丛中蹿得很快,东躲**的便消失了。而当他有些失望的回到石屋前时,发现红菇在石屋前的草丛中正用尖头神力在挖什么东西。他跳下马,悄悄地从红菇的身后靠近。看到红菇从地中挖起一个圆圆的,有两个拳头大的,金黄色的东西,而且其上还有一把像野羊舌头般的叶子。而在她的眼前,这种东西很多。她放下挖出的东西,向前走几步,有开始蹲在地上开始挖。突然他听到身后有清脆地咬响声,回头一看,原来那匹马正在吃红菇挖出在地上的那远东西。而当他在回过头来看时,红菇却消失了。
回想过梦之后,他又在想,那圆圆的东西是什么,而自己为何要在野马身上骑着,这个梦有意味着什么,接连不断的问题出现在他脑海中。
他们刚绕到一道山梁脊,迎面刮来一股奇怪的风。大白天的,艳阳高照,而这风却让人感觉到有些凉嗖嗖的。
在他们完全绕过山梁后,便在这座山上看到云雾缭绕,整个山尖都被云雾所包裹起来。风中夹杂着雾气,更觉得凉嗖嗖冷戛戛阴乎乎的。
而入沟再上一个小山坡,坡的另一侧便就到了鹰部落的居住地。此时,天空中突然阴云蔽日,太阳一下子也看不到了。大家意识到天变了。
就在步飞和峘带着猎队上到山坡那上次掩埋过鹰嘴毛婴尸首的那个熟悉而令人难忘的地方时,突然有一只苍雕盘旋在他们的头顶上空,并发出“吱啊,吱啊”的嘶哑叫声,随即在眼前就出现了更多的苍鹰叫着盘飞。
上到山梁,便看到成群结队的豺狗,四处惊蹿着。
峘的心里顿时一凉,心想这么多的飞禽走兽的出现,一定是被大量族人的遗骸而来的。
此时,天空中的阴云中突然出现一道耀眼的闪电,接着是一声沉闷的巨雷而响。眼前远处鹰部落的西南方的山林中雾气弥漫,并随着西南风向前漫延。
他们为了尽快到鹰部落住地去查看鹰族长的下落,便迅速下到山坡下的住地。
就在他们刚要靠近族长所居住的洞穴时,突然从洞穴中蹿出四五只豺狗,并发出“啊嗷,啊嗷”的惨叫声,峘意识到情况不妙,急忙抢步而入。族长的遗骸就在洞穴中的地上,整个死首已经被豺狗撕咬的面目全非,血流满地,腹中的肠子也被豺狗长长拖出在地,肢体上的血肉咬得只剩下白花花的骨骼,惨象令人不堪入目。正在峘和步飞目睹眼前的族长遗骸时,天空中又是一道闪电。而那闪电煞白的光闪照如洞穴时,血光浮现,寒气逼人,令人毛骨悚然,阴煞煞之气逼得俩人后退几步。
退出洞穴的步飞和峘,只好令猎队将洞口周围的土用尖头神力挖下,将洞口堵了起来,也算是给族长灵魂的安慰。
在祭台前,他们看到族长把鹰冠端端正正地放在那里,而在祭台下的一块石头上,看到一片血迹。此时步飞和峘终于明白,族长是用自己的鲜血来祭祀,祈求祖先的宽恕,而后到洞中,因为流血过多而死亡。
此时被西南风吹过来的烟雾已经弥漫了整个部落居住地,天空中的阴云也越来越压得更低了,整个空气中,除了雾气,还夹杂着腐尸的气息,令人感到窒息。
在峘的要求下,他们在四周查看族人的尸首。
天空中四处发出接连不断的闪电和雷响,风将烟雾吹得忽来忽散,他们借着闪电和烟雾瞬间散开的地面,看到凄惨的尸首,有的被动物撕咬着只剩下一具白色的骨架,有的身首分离,有的胸腹被撕开后所有的内脏被撕出满地,有的却胳膊少腿,可能已被动物叼走,……,所有的一切,惨不忍睹,场面是异常恐怖而令人惊骇。
所有的人,看到这些尸首,哥哥情不自禁地打着哆嗦,相互拥簇而行,生怕自己一不小心而掉队后被腐尸夺去灵魂而胆战心惊。大家都屏住气息,几乎相互听着心跳声而前行,一道闪电,一声雷声,远处的山梁上被风吹得鬼哭狼吼的声音,都会让每个人魂飞胆丧。
异常恐惧的情景下,步飞决定还是再不要看下去,应该尽快离开为好。但是峘已经被眼前的尸骨和凄凉所麻木,所以恐惧对他来说也是没有丝毫的触动。他伤感的是,人活到这个地步,死后露尸荒野,而没有归宿。
雨点随着急促的闪电和雷声终于飘落下来。天为这些孤魂野鬼在哭泣。
他们回到山梁上,回头去看部落时,一切都朦胧在雨雾烟云之中。峘跪在山梁上,步飞和猎人也随之跪倒在地,他们面对那些可怜的族人再三跪拜。
就在他们走到另一道山林中前行时,突然在眼前的山林中,雨雾中模糊地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晃动,大家以为真是遇到鬼魂了,个个吓得低声惊叫。突然的闪电,峘和步飞接着电光,仔细一看,前面有的林中的确有人影,不是几个,而是有十几个。
步飞让大家提高警惕,拿好手中神力准备射杀。因为步飞通过上一次的幽灵谷之后,本以为这些东西一定又是什么幽灵了。
就在他们前行十多步时,越来越靠近这些人影,而这些人影并没有跑开,而是就站在他们前行的路上。此时峘对人影喊道:“你们是人还是鬼,在不走开我们就杀死你们。”
眼前的这些人影,并没有移动,而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因为云雾太重,看不清,所以峘便继续向前走去,步飞人等紧随其后。山林中的狼和狐狸,迟不叫早不叫,就在此时却发出了凄寒的“啊——呕——,啊——呕——”和“嘎啊,嘎啊”的叫声,这下真的把大家惊吓的屁滚尿流了。此时其中那一个人因为过度的紧张和害怕,将拉开的玄月射出在前面人的屁股上,而疼得发出“啊”的一声惊叫。就在此时,天空中有时一道闪电,借助电光,峘一下子看清,原来站在眼前的不是鬼怪,而是自己的族人。
峘惊喜地喊出其中一个人的名字道:“阳西,我是峘,阳西,我是峘。”此时,这十几个人一下子把峘围了起来。峘指着步飞道:“他们是鹿部落的族人,是我们的救命恩人。”话一说完,十几个人便跪在步飞面前,跪拜起来。
这十几个人告诉他们,他们因为躲避在石崖下才得以生存,这些天一直在找族人的下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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