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忠一时激愤之语引得怀恩紧皱起了眉头。
“荩臣大人未免太意气用事了吧,难道你没听见圣旨说韦英是误伤刘定邦的。”
“误伤?那刘定邦因公出差,数百名兵士旗号鲜明,那韦英难道认不出那是官军么?何谈误伤二字?”
怀恩见项忠依旧发作便冷笑了一声:“以荩臣大人的意思是不奉旨了?”
怀恩语带威胁项忠却也全然不惧道:“下官要立刻面见皇上,不诛韦英实在难服大同的军心。”
“我劝荩臣大人还要三思。实不相瞒皇上午后召汪直进宫本欲重治其罪,汪直奏辩说之所以韦英杀了刘定邦,完全是因为刘定邦放走了他们追逃的钦犯,而且还用乱箭射死了十几个西厂校尉,真个深究起来,不但问不了韦英的罪,只怕还要连累了那刘定邦。”
“这从何说起?刘定邦怎么会做出私放钦犯之事?分明是汪直信口胡柴混淆是非。”
“你且看看这个”怀恩见项忠尤自不信,便从袖中拿出那两纸呈状递了过去,“这是韦英等西厂校尉的证词还有杨士伟在天牢里的供状。那杨士伟曾经救过刘定邦的命,刘定邦私放了他也是顺理成章的事。在这被射死的十几名西厂校尉俱在名册,还有他们身上的羽箭为证。荩臣大人,如此证据确凿,皇上不深究已是万幸,你何必去触这个霉头?”
“难道就这么白白的让韦英逍遥法外?退出西厂边卫安置,用不了多久还不是照样回来为虎作伥。”项忠被怀恩说的无语,他清楚,这两只呈状已经彻底救了韦英一命,如果自己真要固执必欲治韦英于死地,只怕惹恼了皇帝局面更有利于西厂了。项忠无奈也只有恨恨的叹息罢了。
怀恩一笑道:“韦应离开西厂失了汪直这个奥援,还能兴得起多大的风浪?天下武卫官军铨选迁除俱是你兵部职掌,荩臣大人只管随便给他安排一个去处就是了,不管怎么说他也是个待罪之身,实缺不实缺的倒也用不着顾忌。”怀恩说完便站起来“时辰也不早了,我就告辞了”说完向商辂项忠拱了拱手,由四个小太监扶侍着离开了商辂的值房。”
“嘿!”项忠懊恼的重重的捶了一下桌面“真是画虎不成反类其犬。”
商辂望着怀恩远去的背影一晒笑道:“韦英已经死定了。”
一句话引来项忠狐疑的目光”首辅何出此言?”
商辂不答反问项忠:“荩臣想把这韦英安置何处?”
项忠一时摸不着头脑,迟疑说道:“回去还要看看哪里有缺才好定夺。”
商辂笑道:“荩臣,怀恩的意思你难道还不明白吗?”
“ ……”
“哈哈哈,他要你不拘缺分随便安置个去处,难道你还不明白吗?”
一句话点醒了项忠 ,是呀,那韦英既然退出西厂发边卫效力,名字就不隶禁军,铨选迁除就是他兵部说了算而无需请旨,项忠不由的眼前一亮轻声对商辂说道:“明日就下部文,打发韦英大同右卫带俸差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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