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枯的笔,惨白的纸,零乱的脚步,空空的四壁,静默的我。
笔在我手中,却冒不出一点动笔的念头,哪怕是一闪的灵光,或一刹那的感觉。
纸张淡漠,因为我的思绪已经将近枯竭;零乱的脚步,因为我已经在奋力的挣扎。
唯有这空空的四壁,死死的捆着我,不让我动弹,几乎让我窒息;我还是怀着侥幸的心理,奋力的斗争着,向前面的空处,张着双手尽力抓着,可是抓到的只是空虚的寂寞。
我不禁有些淡漠,因为我的笔,我的纸都有些淡漠,缺乏同情之心了。
我悄然,不再作声,仿佛不敢去打扰那寂寞的笔和纸,以及那空白的沉寂的四壁。
我欲大声哭喊,却找不到宣泄的路途;我想放声高歌,却找不到半点的韵调。
我再次的沉默——死一样的沉默,这是我最讨厌的事情。
一次次,一夜夜,一幕幕,一场场,一段段,我不止一次重复着那可怕的噩梦。
我梦断何时?几许才是清醒的?我早已经记不清了——因为我不愿意想起。
路断,梦碎,寻觅,伤感,彷徨,再次的开启新路,路断,梦碎,寻觅,伤感,彷徨——一次次的重演,如噩梦重来——我懊恼着,悔恨着,痛苦着。
我的心还是热的,还未冷却到冰冷,还未彻底的衰竭,还在勃然的挑动。
这是我的最大欣慰,——如那张仪得知自己的舌头尚在的那种欣慰。
我依偎在冰冷的墙角,体会着噩梦中的一场场,一幕幕,一片片,一丝丝,一缕缕,甚至是一刹那的光闪,一瞬间的梦回,我极度的陷入怀旧的伤感和彷徨。
热的心,和冰冷的墙,冷漠的纸笔,和前面的一丝光线,都形成了强烈的反差,令我几乎摔倒,我踌躇着,动摇着。
我望着窗外淡淡的晨光,知道又一夜已经逝去,新的一天又来了。
我才缓缓站起,去迎接那轮刺目的骄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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