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传说？审讯
源河的确是个好地方，油碧两岸，富庶一方。
苏唯跟着村长沿河步行，这次总算是能光明正大地欣赏林间风光，不怕被其他村民发现，即便忧心夜访者那一拨人也抵不过心中喜悦。
苏唯乐呵呵地一路同村长们询问古书的事情，无奈地听说古籍里好多都是千年前的文字，就连源河碑正面那三个大字也没人认得，只是当年听祖神解释了这三个字是源河碑，让他们好好供奉！
苏唯心中苦笑，现在的文字她都不认识几个呢更遑论千年前的文字！自己居然还装模作样地打算看古籍！
“你们就没有谁能翻译出来？”
“俺们……俺们，圣女赎罪，俺们只有一小部分的译本，”
一小部分？算了有比没有强！
“无妨，你们把译本也送来给本座好了。”苏唯摆摆手继而又问道：“关于祖神女与祖神的传说，你都说与本座听听，本座凭着记忆替你们去芜存菁，更好地信奉两位祖神。”
“是是是！俺们，俺俺这就说给圣女听！”村长乐颠儿乐颠儿地把知道的传说都说了出来，旁边几个长老还补充了一部分，每说完一部分，就等着聆听圣女的讲解！苏唯只好硬着头皮神侃一番，把她口中的“祖神女姐姐和祖神哥哥”继续神化的高风亮节仁慈善良！
最后苏唯总算是弄明白了，传说中的祖神女将他们村子的祖先拯救到这片富饶的土地上，教他们养殖耕种，纺织狩猎，让他们看守源河碑，并未解释源河碑的来由。直到多年之后，祖神降临，对着源河碑凝视三天三夜，而后情绪十分激动，用**力将源河迁移过来，告诉要他们祖先这是源河碑，要守护好此碑，千年后自有人来取用，这也就是他们对于苏唯的神异出现毫不起疑的原因之一。
这么说，那个所谓的祖神是知道她要穿越了？八成是那什么狗屁祖神一手导演的这出戏！苏唯在心里把那个祖神问候了一百八十遍，搞什么嘛，让她穿越还不告诉她为毛线穿！
连楚烁的话，她至今都未弄懂，他到底是想说给谁听的？初时那令她心痛的记忆到底是不是她的？如果是，那么前世的她到底怎么死的？记忆又为何保留了下来？那个碧衣女子到底与楚烁发生了什么？
晃了晃头，苏唯决定还是先搞定眼前的事情比较好。木屋已在眼前，苏唯问了句：“你们事先问过了没？他们是什么人？”
“俺们问过了，他们说自己是误闯进来的，讲的是邺城话，俺们怎么打他们都不肯说别的了。”屋门口看守的那名壮汉笑得跟花一样回答着，看看，俺也是跟神女，哦不，是圣女说过话的人了！
苏唯认出这个人是那日她躲在树上听到的那个叫村长四叔的猎人，转头问村长：“本座那天听见他叫你四叔？你们是亲戚？”
“哎，俺们源村差不多都是亲戚，俺正是这虎头的四叔，他叫顺子，齐顺！”村长无比兴奋地说道，圣女还记得是他和他侄子几个人先发现圣女显圣的！
那个叫顺子的也很激动！手不住的颤抖着，圣女现在知道他的名字了！俺要跟全村人显摆一下！俺和圣女是认识的！苏唯的确很凌乱，这名人效应实在是太厉害了！重要的是成为名人的人是你……
“咳，嗯，挺好的，你们随本座进去吧，哦对了，你们谁去牵几条狗来，最好是饿的嗷嗷叫的那种，本座有用。”
啊？饿狗能有什么用啊？
苏唯瞧他们这个样子问了句：“没有？”不应该呀？她记得上次偷偷在边上看祭祀的时候，可是很小心的防范着村里的诸多恶犬呢！
顺子愣愣的说了句“有，有，俺这就去牵！齐大嘴家的那口子最凶悍了，连大嘴都不给吃饱，别说他家那条大黑狗了，每次俺去都能看见那狗自己跑出去偷嘴，就算饿着也可凶悍了！”便说边转身往村子里跑。
“多弄几条，再带两只兔子来！”苏唯远远地喊着。
“知……道……了！”
嗯，有就好，苏唯经过和强子他们娘俩半个多月的相处，对村子以及这个时代的总体有了一定的把握。以她看过的抗战片情节来说，严刑逼供这种事儿，成功率还是蛮大的。
“走，咱们进去看看！”苏唯率先迈步走进了木屋。身后众人对那句咱们很是受用，看看，圣女和俺是咱们！回村以后又有宣扬的本钱了。
苏唯进屋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着挂在房梁上的两个壮汉，嘴被堵上了，估计是怕他们串供，身上还有着各种拳打脚踢棍棒打伤等等痕迹，但他们眼神还是很坚定的，嗯，很有革命气势！苏唯微微点头，也算是个好汉了，可惜你遇见了传说中的穿越一族，所以注定悲剧了，苏大小姐自认还是比较有主角光环的。
咦？旁边躺着的那位包的跟粽子似的就是那位重伤患者？是她伤的？
苏唯不由得走了过去，发现那粽子居然没有双臂！苏唯心底一阵内疚，眼前这人并没有攻击她，却是被她无故伤害，虽然当时她不伤他，这人估计就要射杀村民一方的某一人了，可经历了这么多年法制教育的苏唯还是有点儿心慌，幸好穿越了，不然这得判多少年刑啊……
“咳咳，把他抬出去。”苏唯指了指那表情痛苦还在昏睡的重伤者一眼说道。待人抬走后，苏唯又走到一直跟在她身后保持沉默的强子耳边嘀咕了两句，又在强子有些惊讶的目光中优哉游哉地催促：“看我干嘛，还不快点，快去快去，唯姐姐回去赏你肉脯吃”
“俺才不要肉脯，俺要学……”强子还没来得及把后话嘀咕出来呢，就被苏唯抬腿踹了出去。
众人眼睛都要跌出来了，这……这，圣女和强子的关系好像很亲密呀？一路走来，村民们已经发现，圣女很好相处，性格豪爽幽默，也不拘小节，他们已经没那么惧怕了，现在看强子跟圣女打闹，心中更是有种不真实的感觉，这就是传说中的神？神都是这样的？
苏唯拍拍手没管村民们脑子里在想些什么而是认真地打量那绑着的两人，如同打量两个美味的烤澜鸡一般的目光让两人十分发毛，却又不太清楚，这源村人搞什么鬼？领头那老头应该是村长吧，那弄这么个奇怪衣着的漂亮姑娘来干什么？还对她毕恭毕敬的！
哼，不管你葫芦里买的是什么药？我们都不会说出秘密的，我们就是邺城人！邺城迷路的人！你们抓了我们，就等着邺城跟你们翻脸要人吧！两个壮汉，不约而同地在心中努力坚定信念，以防万一。
苏唯突然开口说：“顺子说去牵谁家的狗了？怎么这么慢？本座今日做好事喂饱村子里的饿狗，让他们动作快点儿！”
喂狗？两个壮汉都有点儿迷惑，这都哪儿跟哪儿啊？但是当犬吠此起彼伏的响起，一阵寒意从脚底板直冲脑袋！苏唯漂亮景致的面孔上写满陶醉与残酷，冷笑连连：“听说吃人肉的狗，会变得足够凶悍。”
村民们的笑容都凝滞了！村长艰难的咽了口唾液，圣女这是要？
“哦，本座刚才让强子把那个残疾的丢出去试试看了，如果不够，咱们这儿不还有两个呢么？”平淡的语气，似乎在说喂澜鸡吃谷米一样简单……
“唔，唔……”两个人不安的躁动起来，似乎想说什么，苏唯理都没理继续自言自语：“本座知道，你们都是铁骨铮铮的汉子，不怕什么严刑逼供，本座也懒得费力跟你们折腾，这样不挺好的么？你们不用怕说出来，本座也乐的清闲，你们仔细听听看，村里的狗在抢着吃呢，唉，这肯定不够吃呀！”
一双明眸在两人身上不断打量，思索着单手托腮：“先用你们谁呢？”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不是经历刑讯，而是在刑讯前连表明死志给自己壮胆儿的机会都没有！两个壮汉都是正经受训过的斥候，早就有被抓后折磨致死的觉悟，但是从没想过，连死前说些豪言壮语为自己壮胆的机会都不给的情况啊！
先用谁？先用？也就是说留下的那人活着的机会会大些？犬吠还在继续，似乎争抢的很激烈！二人似乎听见了被撕咬的同伴**扯碎的声音！
现场寂静无声，没人敢说话，似乎谁发出了声音，下一个被众犬撕咬分尸的就是自己了。强子胸前沾血地冲了进来，手里拎着一个布包，一截血淋淋的骨头露出在外，怎么看都像是人的腿骨！嘴里嚷着：“圣女，俺听你的话把那个残废的骨头从狗嘴里抢出来了！哎呀妈呀！可吓死俺了！那些狗实在太凶了，连俺都想吃！俺就抢到一根大腿骨和几根胸骨，剩下的等它们啃完了在拿吧！”
几个胆子小的村民几乎瘫坐在地上，那血淋淋的布包，真的真的包的是……“呜呜”有一个胆小的村民小声抽噎起来，苏唯瞟了一眼，那人吓得立刻一滩黄水蔓延出来。
苏唯直想晕！
摆了摆手示意人拖他出去，谁知那人嚎啕大哭，拼命求饶：“呜呜……啊……圣女……别……俺……不要……喂狗，俺不敢……俺再也不敢了！呜呜”村长双股站站地上前，不知如何开口求饶。
“你慌什么！不是说了咱们还有两个活生生的狗粮么！他们视死如归的，估计狗吃了，肯定勇往直前，以后你们村子源村就有了十里八村最凶恶的恶狗队了。”摆摆手，让那胆小的人周围两人把他拖走。
转身对强子说：“你说的也好，反正弄出骨头就行，算了，头骨弄出来就好了，其它的拿猪牛羊的骨头凑数，难得这些饿狗们能有顿好吃的，咱们也不能太残忍了，就把其他的骨头留给狗狗们做纪念品吧，证明它们也是吃过人肉的恶狗！”苏唯扫了眼绑着的两人，又继续说道：“把骨头都送到邺城去，就说咱们知道是误会后把人放了，这几人命苦在林子里被猛兽吃了，咱们刚好发现了他们的尸骨，请邺城的人节哀吧。”
一句话就推的干干净净！谁也不会想到，被一向勇武宽厚的源村人尊为圣女的苏唯竟然会放狗吃了他们，即便有人怀疑，也不会明目张胆地为他们报仇了，两个小兵而已，还真指望邺城人会因此明目张胆地攻击其他村落违背国法？毕竟尸骨摆在那儿，他们分明是被野兽吃了的！
不，不是的，尸骨也不是自己的！自己的尸骨，还留在狗窝里做纪念呢！天啊！视死如归的英雄竟然连坟冢都没有，葬骨在狗窝！这实在难以让英雄们接受！去他妈的英雄！老子就是贪生怕死，老子就是不想死在狗嘴里！
死命的挣扎，意志薄弱一些的那个夜访者已经发出呜呜的声音，苏唯听的分明，多数就是“饶命”和“我说”二字。另一个瞪了同伴一眼，眼光中还有些犹豫，苏唯果断伸出秀指，让人将那个壮汉拖出去大喝一声：“就他了，拖出去，喂狗！”
喂狗二字打在人心！
苏唯上前一步，优雅地笑着：“你有话要对本座说？”
“唔……嗯……嗯”壮汉点头。
“嘿嘿，本座时间不多，只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说的让本座不满意，就换外面那个，本座估计他那么壮实，应该能在狗群里支持一会儿。”苏唯悠哉地解开了系在他嘴上的布带，配合着外面声声惨叫，那人颤抖着大喊：“说，俺都说！别把俺喂狗！”
俺？哼！果然不是邺城人，邺城人都是说祁城话的，村子里其他人立刻愤怒的想到，还好圣女英明！
“不要讲废话，说本座想听的！”
“俺，俺是元一村的，被兵、兵大哥收在队里训练，让俺们、俺们来、来偷源河碑的。”
“兵大哥是谁？你们训练多久了？就接过这么一个任务？就你们四个能偷走源河碑？”那么大个儿的源河碑，源村人要十几个壮汉去抬呢，就你们四个能行？
“兵大哥就这么让我们叫他的，他好像是个当兵的，俺们训练三年了，这是第一次出任务……俺们，俺们不能！但兵大哥说他能！让俺们护卫他就行了。”
“这么说那个兵大哥？就是那个逃掉的了？他在那弓爆炸之前有没有说过什么？”苏唯想起了之前强子能感应到她灵魂力量的事情，又联想到了今天自己能够神奇的控制源河碑移动，不由得发问道。
“是……是兵大哥……他有……有说……”
“有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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