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雪,手携金策踏云梯的‘踏’,疑是经冬雪未销的‘雪’。”少女轻轻的说道,声若阳春三月桃花香款款于情,习习清雅芳香。
如烟本就是个心地纯良的女子,见不得旁人如此可怜,便说道:“这有四百两,你应个急。先将已亡之人入土为安吧。”忙从袖里掏出银票塞在了踏雪的手里。
眸里未干的泪又涌出新泪,踏雪抬眼看着如烟,感激道:“多谢公子救命之恩,小女子无以为报,请受踏雪一拜。爹爹生前常教导我不能施恩忘报,所以,公子的银两,雪儿不能白受。”说完,又将行礼。
“这……”如烟扫眼看了下,面前那张用血色朱砂在布块上明朗的写着:蒙天灾人患为祸,栖身以苦之无所。落荒乞难行于此,举目四下空无亲。父病垂葬无银两,遂卖身怜求各方。天德无言恩从心,随相许来或为仆。
赶忙扶起她的如烟都差点落泪,美眸红红的。这世道也有知恩图报的,哪像她生活的世道,跌在路边的老人不敢扶,跪在路边的乞丐不敢救济。其也不乏真受苦、真蒙难之辈。可也不少见有的诬陷、欺骗,要医疗费什么的,骗取百姓同情心,谋求私利的。
如烟见到她如此,不如心生疼怜的说道:“快别这样,快些收拾好,先将你的爹爹葬了去。以后若有什么难处,可来寻我。”
这将一听,踏雪的眼泪更甚,哭哭啼啼起来,这从哪出来的小姐,公子打扮,在这扰了她的计划,这若主人怪罪下来,她这可如何承受,这一边是踏马而过的相府人在看着,这一边是对面隔楼上主人在瞧着,这一边是这个不知情由的小姐在催着。
于是,踏雪继续拭泪,哽咽着:“公子不知,我本桃巷镇人,因那一块山匪强寇甚多,打家劫舍。为害一方,又因上月前西凉河决堤冲垮了河岸,淹及了栖身之所,没了良田与房屋。这才与爹爹一路行乞。逃难到此,不想爹爹病重,没银两治病垂死异乡,我连给爹爹下葬的钱也没有,这才在此“卖身葬父”以求爹爹能入土为安,我孤身一人举目无亲无依无靠,公子你说离开,我这又能去哪?我与公子素昧平生,怎么好讨你为我操心?那踏雪心愧呀。”
这么一大段的台词,她都不知道背了多久。这么如泣如诉的说出来,居然是对一个黄毛丫头真是哀从心起,动之容声。
“这……”如烟这就犯起了难,银两救济一时救济不了她栖身之所,孟府虽然富足,但带进个不明来历的丫头不免会遭姨娘盘查,这反到给大家都有了麻烦。总要找个好人家给嫁了的,她家那位哥哥,素昧蒙面,也不知他们性情。都不是能托付的主,这可如何是好?
正时间,从背后传来道猥琐的声音:“即然小娘子如今是无栖身之所,何不跟了我们爷,荣华富贵享之不尽,珠插手饰戴之不完。”
如烟、踏雪、半柔都齐看去。只见那高大的身躯立于马上,黝黑的皮肤在光照下发着黝光,一双賊眉鼠目的眼睛看的心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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