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蛟转过脸，没有看见她伤心的样子，平淡的说：“记住只会伤心，不如忘掉的好。”
柳菲问：“你就这么想要忘掉我？”
他答：“是。只当从未有见过你。这只是一场梦。”
这真的只是一场梦啊！
柳菲凄然一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也许，正如他说的，记住，不如忘掉。自己不过是他生命中的过客，记住了又能怎么样呢？只会带给他苦恼。
柳菲轻声说：“我知道了。”
李蛟突然起身，下了床，道：“我先走了，你走时将钥匙放家里好了。”顿了顿，又说：“明天再走！我晚上给你送饭来。”
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柳菲愣愣的看着他离去的地方，一时没有感觉，倒是嘴巴里咸咸的——泪水的味道。
李蛟径自出了门。倚靠在门上，自语道：“也许，从遇上你开始，就是一个错。想要自私的把你留下，更是错上加错……”
他笑得苦涩，也不知道心里是个什么滋味，像是不舍，又像是无奈。总之，他现在心情不好。
晚上，给柳菲送饭来时，他没有多停留一分钟，甚至，都没有多看她一眼，低着头放下饭便走了，毫不留恋的走了。
柳菲失神的看着天花板，原本美味的饭菜，此时竟然味同嚼蜡。她不知道怎么想的，心中的不舍，愈发浓郁了。
第二天早上，李蛟没有来，中午，没有来，一直到晚上，月上中天的时候，他才跌跌撞撞的开了门，走进来。
他坐在鱼缸前的地板上。在黑暗里，在明亮的月光下，他点燃一支烟，看着因为受到惊吓而游动的青鱼，不知不觉，有泪水划过。
他喃喃细语道：“知道吗？那天，忽然看见你，我根本不敢相信，你来到小城了。这几天来，我一直当作是做一场梦。梦里，有你。”
他没有卧室里传来细微的光，柳菲扶着门，神色复杂的看着他。
“虽然你化了难看的妆，可我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你。谁让你在我心里是那么的深刻呢？呵，可笑的是，我生起了留下你的想法。这是不是自作孽，不可活？”
“带你回家的第一个晚上，我惊讶的睡不着。我不希望这个梦醒。只想遥遥的看着你就好。每天做你爱吃的饭菜，看着你笑，我就很满足了。”
“我一直小心翼翼的不让这段美梦醒来，我知道，一旦梦醒了，就会失去你……”
…… ……
他断断续续的说着，脑袋迷迷糊糊的，昨天发了高烧，病到今天都还没有好。来的时候，他却喝了一斤白酒，抽了一包烟，现在，脑子里传来的感觉让他愈发想睡觉了。
他跌跌撞撞的回到房间，连灯也没有开，倒头便睡。
床上的柳菲的身子有些僵硬，她微微朝一边移了移。闻见他身上传来一阵酒味，抽抽鼻子，她感到莫名的心疼。
她侧身，借着月光，注视着呓语的男人，她的嘴角渐渐浮现出笑。
不知不觉，伸手抚摸在他的脸上，她的喃语，只有她自己才能听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