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清听着沐风刚出了房门就远远传来容桓那些“久仰”“有幸”之类的话,心想这西岐太子还真有意思,不就下个棋吗,高兴成这样,都说为人君要无大好无大恶才好,像他这样,将来怎么当个好皇上,莫不是西岐当真已经太平到了皇上无大用的地步了?
想到这浅清更觉得有趣,定要借这次机会好好探探西岐这块宝地,以前一直以为西岐帝不过是个被架空了的傀儡皇帝,实权什么的都在国师手里,国师才是正主,没将西岐更名改姓全然是给皇上面子,可现在看来好像更本不是这么回事,那位国师大人压根没把自己当主子,西岐帝一大好,什么玉玺,什么虎符,瞬间就像烫手山芋一般被他送了回去,半点没有舍不得的意思。这个国家当真是有趣极了。
浅清摇摇脑袋笑了笑,转身坐在了镜前,她睡了一日,如今自然是再睡不着的,刚才不过是为了扯开话题才说了那么一句,现下既然无事自然是要再来好好欣赏欣赏她的新面貌了。
镜中的那人与她的本来面目已是相距甚远,只是花落不在身边,总是难将易容做到十足十,一双眼睛还是自己的,毓质灵秀的杏核眼,果真是个水灵到不行的小清倌。浅清看着镜中既陌生又熟悉的脸,不禁又想到了容桓的那张,明明不曾见过,却又觉得熟悉,难不成是穿越前见过?这个想法刚冒出来就被打消了个干净,若是见过她定会一眼认出,哪轮得到如今纠结成这般。想着烦闷,手支这额头习惯性侧目朝镜中一瞥,这一瞥不禁吓了自己一跳,这镜中的杏目似乎是与谁有些相似,再一比对,还能是谁,不正是一直让她百思不解的那位西岐太子,怪不得觉得他有些熟悉,却又想不出来,谁会想到是自己的容颜,更何况还是在特殊的角度才发现是有九分相似,之前想不明白也情有可原,不过也是怪她和沐风都太大意,若是花落在的话,定是一早就发现了的。一想到花落,浅清不禁暗叹一声,若是叫她们几个知道自己的家被仇家所占不知心里是何滋味。
正感慨着,忽然一阵风刮开了窗户,屋内顿时一片黑暗,沐风不喜夜明珠的清冷,所以屋里燃的是烛火,如今被风一吹是什么也看不见了。浅清刚刚思虑清楚容桓的长相问题,自然不能半途而废,急忙起身想要将烛火续上,可由明至暗,再好的内力也需要个时间过渡一番,更何况浅清的内力并不高深,更是眼前漆黑一片。刚起身没走两步便被什么绊住,一个踉跄就要跌倒,却还没来得及与地面进行个近距离接触,就落入了一个略带些凉气的怀抱中。
还不等浅清回神,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头顶上飘然而下,“浅清公主何必如此急着向在下投怀送抱呢?”
浅清一听,目光微闪,夜离歌,果然阴魂不散,立刻出手,一掌将他打开,自己也因没站稳脚而后退了几步,不过所幸,经过了这样一番,已经可以将屋中景物看清个大概,浅清凝神一望果然是夜离歌,在暗中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就要取了火折子将烛火点上。
好不容易将火折子翻了出来,还没来得及引燃,手腕就被一把抓住,再动不得。
“夜离歌,你抽什么疯?”浅清这回是气大了,不用说,之前的那阵阴风,必然是人为的。
“浅清公主三思,若是点了烛火,这屋内情况可是饶谁都能看见了。”明明是登堂入室却还一副为君着想的模样。
“谁爱看谁看,半夜三更哪来的小贼?”
“之前浅清公主便去了在下屋里游览一番,现在在下只是来看看浅清公主和沐庄主的住所而已,礼尚往来,有何不可?”
“你……”浅清之前的事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不由有些气结,“你怎么知道是我?”
“不知道,所以才来试试。”夜离歌言罢轻声一笑。
“你……”浅清一想都怪刚才自己想得太过投入才没注意这些,不然哪里能然这夜离歌诓了去。
“呵呵,公主莫气,离歌早就说过,在下是永远不会与公主为敌的,今夜月色正好,何不在这叶家大宅里好好游览一番,做回梁上君子?”夜离歌依旧说的风轻云淡,语气中却有几分说不出的坚定。
“你想偷什么?”
“公主不是说过么?偷景也是偷,乘着月色好好偷赏一番,说不定还会有什么新的发现呢!”
浅清转念一想,自己不正打算夜探叶家么,如今来了个免费领路的,不要白不要,痛快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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