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没有家了……”
“好的，我知道啊……以后的事我会帮你安排的，一切我都会听你说的……别哭……”
“楚、楚总……”
这声呆滞的呼唤是夏秘书的。
“干什么？”楚总一边细心地拿卫生纸帮染染擦拭衣领上的油腻，一边不耐烦地回应，还蹙起了眉头。
“小夏，我看你平时心思挺细腻的，怎么，今天出什么事了，口舌变得这么恶毒。”
还未等委屈透顶的夏秘书回应，他又继续说：“人家的伤疤，你就这么愿意揭吗？别人提起你的伤处，你什么心情？怎么就不会换位思考呢？……等等，我知道了，你是故意的吧？”
“我，我……”夏秘书好歹也是口齿伶俐的秘书，没有被这天大的委屈击昏头脑，“老板，我没有。首先，我不知道……”
“顶撞上司，扣五成工资。”
染染的眼泪早已被他们二人之间惊世骇俗的对话止住。虽然他说的没错，夏秘书确实揭开了自己的伤疤，可是……
她说的仿佛更有道理，首先，她不知道一句简简单单的话竟然能引起染染的眼泪。
而且……这的确算不上恶毒啊……
夏秘书只好识相地闭口，将一丝仇恨，深深埋在了眼底。
接着，一个电话叫走了她。
“嗯，她走了，办公室的味道都好闻了。”楚总满意地露出一个标准的六颗牙的微笑。
染染不安地望着夏秘书出去的门，“你对她是不是太过了？”
“有什么过不过的，”楚总倒是安然自得，“她是我的下属，可是她竟然敢冒犯你。”
“我也是你的下属啊！”他刚刚不是说，自己签了合同就是第二秘书了吗？
“真的？”没想到他喜形于色，一把拽过桌上的合同，“签！”
※
“喂，你带我来这么高档的地方干什么？”染染拘谨又带着些许害怕地左顾右盼。
“我一个总裁连这里都不能来了吗？”
“你要来自己来啊！带上我干什么……”说着说着，她就自卑地将头低下，正巧看见那几块不忍目睹的冰激凌的残痕，“你，你看这里……”
“什么？”楚总随意地低头一瞧，随即哈哈大笑，“没关系啊，如果有人鄙视你的话就跟他们说，你这是哈根达斯冰激凌的印迹。”
“别开玩笑了！我得先走了，你快把我带到出口去！”染染不耐烦地命令。
“嗯？你敢用这种口气对你的上司说话？合同里面有一条可是无条件服从上司的命令！所以，我现在要求你陪我逛商场！”他宣布命令的样子真像个无赖。
“哪有这条啊？”染染反问，刚刚那张合同可是被她仔仔细细地审视过了。
“怎么没有？在这里——”
说着，楚总从衣兜里掏出一张皱皱巴巴的纸，手指在一行行的条款上划动。最终，停止在了这张纸最最角落的一行小字上——
“无论何时何地，乙方都必须遵守甲方的命令，不准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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