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起身:“我去打个招呼。”
虞瑜说:“你别去,人家约会呢。”
我又坐下:“好吧。”
菜上齐后,虞瑜挽起袖子,开始大嚼大咽。
我问:“你这是化悲痛为饭量吗?”
“唔乐日拎剩山乐立呃。”
我赶紧给她盛了碗汤:“你先咽下去。”
虞瑜接过汤就喝了大半碗,然后说:“我这是精神上的饥饿。”
“那你的**饿吗?”
“我已经是行尸走肉了。”
“不就考砸了么,又不是不回去了。”
“你不明白,你能想象那种从山顶掉到谷底的感觉吗?”
“这不是没到谷底么。”
“卡在半山腰更痛苦。”
“那你能想象你在半山腰,而且半身不遂,旁边站满了人,却没人帮你下山的感觉吗?”
“你在说你自己吗?”
“你不觉得我被逼得无路可走了吗?”
“那你怎么上的山?”
“你别钻牛角尖,你就说你想象得到那种痛心疾首的感觉吗?”
虞瑜边吃边说:“马雅可夫斯基说过,当社会将你逼得走投无路的时候,不要忘了,你身后还有一条路,就是犯罪,记住,这并不可耻。”
“你是在暗示我造反吗?”
“不,是把那些不帮助你的人推下山。”
“可是我半身不遂啊!”
“当你下定决心做一件事的时候,没有什么事是做不成的。”
“这又是哪个名人说的?”
“这是我说的。”
“最毒妇人心啊。”
“是你让我想象的。”
“恶意的想象来自想象的恶意。”我吃了一口苦瓜:“这苦瓜真不错!”
“我不爱吃苦瓜。”说着摆出一张苦瓜脸。
“苦瓜多好啊,清热解毒,美容养颜,听说还能丰胸呢。”
“听谁说的?”
我不加思索地说:“我妹说的。”刚说完心想完了,不小心说岔嘴了。
“你还有妹妹啊?”
“恩。”
“亲妹妹?”
“不是。”心里像敲架子鼓一样噔噔噔的跳个不停,恨自己多嘴,怕虞瑜多问。
“那她经常吃苦瓜吗?”
“恩。”我极力不多说。
“她的那个大吗?”
“你问这个不好吧?”
“是你说她说苦瓜丰胸的,我不就问问嘛,我明明记得木瓜才丰胸。”
“你也真好意思,也不害臊。”
虞瑜又问:“大吗?”
“咱别说这个了,吃饭吧。”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
我指着虞瑜的胸说:“你已经不小了,不用丰了。”
虞瑜脸泛红晕:“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啊!”
这时高小舞发短信给我:你今晚有戏吗?
我回复: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你有戏吗?
他回:有。
我回:就近做戏还是?
他回:一会儿和她去看电影,然后去酒吧谈谈心,灌点再下手。
我回:好计谋,你走前,我断后。然后转头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只见他正和晓莉谈笑风生,他的左手窝在大腿中间不停地摁动手机,丝毫不影响他嘴唇的律动。
他回:你怎么打算?
我回:话不多说了,明天坐等你的好消息。
“你不饿吗?还玩手机。”虞瑜说。
“恩,我吃饱了。”我不一会儿就吃光了苦瓜炒鸡蛋。
“我也差不多了。”
“可是我怎么觉得差点什么?”
这时服务员把迟来的荔枝酒提来:“先生,您的酒。”
“你家的酒壶用完了吗?”
“没有,先生。”
“那你提个烧水的壶过来干什么!”
“先生,本店的荔枝酒都是按瓶计量的,壶只装茶水,您说要来一壶,我们就按您的意思办了。”
“这样,”我指着小舞,“把酒拿给那桌。”
“那酒钱?”
“他们那桌钱付了没有?”
“没有,先生。”
“连这桌一起,你算算多少钱。”
我付了钱后,发了短信给小舞,希望他喜当爹,这顿饭我请了,算是给你们美好爱情的见面礼。
他回了一句:你丫狗嘴吐不出象牙,我祝你和田恬永结同心,白头偕老。
我大惊,回复:你怎么知道的?
他回:今天下午她来学校找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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