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回来吗?”田恬问。
“你在哪?”我心存侥幸地问。
“我在你同学的宿舍啊,你在哪?”
“我在路上。”心想纠结虞瑜是否穿了我的帮。
“我都知道了。”
我顿时心灰意冷。这事儿要是传到我干妈那儿我就死定了。
田恬说:“你同学说你回家了。”
“啊?”心里的死灰顿时复燃,“哦,对,我是回家了,不过我得去找个人,所以晚上不回家。”
“那你为什么不跟我说。”
“你总归得给我留点儿个人空间吧。”
“我打给电话阿姨了。”
我咬牙切齿:“我知道,你能再不懂事一点么。”
“你还骗我说你正在和同学吃饭。”
这时我听到电话那头传来虞瑜的声音:“他没骗你。”
“你说什么?”田恬说。
“他在吃饭啊。”虞瑜说。
“你怎么知道?”田恬说。
“我和他一起吃的嘛。”虞瑜说。
许久无声。
田恬问:“那你明天回家吗?”
“这很难说,我兄弟出了点儿事儿,我去陪他几天,我一回去就去找你。”我说。
“好吧。”田恬说。
电话挂了,我立马发短信给虞瑜:麻烦你了,我这个妹妹太不省事儿了。
许久没回复。
在等待回复的这段时间,我烦躁不安,出租车师傅挂着五档在高速公路飞奔,我摇下车窗,想透透气,霎时几股强风侵入车内。
“别开窗!这是高速!”师傅大声说。
我赶忙摇下来。
我点上一根烟,递给师傅一根,师傅用嘴咬住,我替他上了火,问:“师傅,还有多久才能到机场?”
“出了高速不堵车一个小时就能到。”
我抬手看表,七点半,就算堵车也来得及。
“挺烦的吧?”师傅问。
“是啊,烦死了。”我说。
“小小年纪就掉女人堆了,压力不大吗?”
“我不小了,我已经成年了。”
“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都走出学校工作了,也不像你这么寻花问柳。”
我心想,都说北京的出租车司机善谈,泉州的怎么也这么啰嗦?
“那您能给我指条明路吗?”我问。
“你这条路太黑暗,而且太坎坷,唉!”
“你别叹气,我还有挽救的余地吗?”
“男人在感情上犯了错,对于挽救就省省吧,你撒了一个谎,就得一直撒谎来弥补这个谎。”
“那我该怎么做?”
“你的感情徘徊在两个女生之间是吗?”
“是。”
“两个都喜欢吗?”
我嘬了一口烟,想田恬从小和我一起长大,亲情大于爱情,而对虞瑜的感觉已经渐渐深入我的感情世界深处。
“不,相对来说,我喜欢其中一个。”
“那我问你,你喜欢的那个人身上有没有那个你不喜欢的人的影子?”
我又想,如果单纯以外形做比对,田恬更胜虞瑜一筹,假如以我对她俩的感觉来比对,虞瑜胜太多了,至于相互是否存在互相的影子,两个人都是相当聪明的女生,却都有特点,田恬温柔,这是最大的优点,虞瑜善解人意,这点毋庸置疑;田恬可爱,没有傲人的脾气,虞瑜尽管甜美,却心存傲然。这样想来,有点不知所措。
于是我说:“我对感情还是只看感觉,而且不存在阴影,感觉有了,一切就都到位了。”
“那么,你对两个人感觉有何不同吗?”
我想,从小到大,田恬就跟在我屁股后面,小学跟完了跟初中,初中毕业了还企图跟下去,不想被干妈扼杀了,这么多年了,面对我的不耐烦和不屑却一直坚持着,这背后存在多大的毅力?可我却一直当田恬是弟弟,不仅没有照顾她,还没事儿就欺负她,这样想想,觉得有点对她不过。而虞瑜,是种叫做一见钟情的东西顶在心头高居不下,不过彼此还不甚了解,情感只建立在第一感觉上的冲动,只是自己这么多年渴望恋情的一个起始或是暂时的缩影,这样一想,又开始不知所措。
“我有点乱了。”我说。
“两个都是才认识不久的吗?”师傅问。
“不,一个才认识一个月,一个是从小一起长大的。”
“那么,你和那位发小感情如何?”
“很好,不过没有爱情的那种甜美。”
“你先告诉我,你认为爱情的甜美是什么样的?”
“就是,”我思考该如何形容,“就是她身上好像装了不需要密码的WIFI,需要的时候我就会靠近她,而没有一点留恋。”
“形容得十分贴切,那另一个呢?”
“另一个就是她身上有信号相当强度的WIFI,但需要密码,而我恰好有WIFI密码,觉得自己离不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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