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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逐繁星的孩子一 第五章 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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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月开始,明日放了第一个工作月的假,虽然平时比较辛苦,但上帝是公平的,明日决定换个路程,第一次跟明樱去公司被拉去当劳力使,第二次觉得明里学校挺有趣的,结果一天没看见老妹的影,还频频被腼腆的男生拦下,丢死人了。回国已近一月,她想想,黯然失色,去看看爸爸和江枫吧!那段不堪回首的岁月,也不愿忘怀的记忆,包里被放进满满一瓶药,她也怕情绪失控,和家人打过招呼,穿过渡家花园,管家在大门口叮嘱“二小姐要早点回来。”“嗯”她笑着跑开,恍惚想起小时候和明樱明里去学校,总有人这样关怀,然后一边跑一边回头答应“知道了哟”。

    父亲最后的归宿是渡家公墓,她开车去的,就在城北老家附近,从包里翻出相框,停车。今天天气很好,很安静,阳光和风景都沉默温柔,明日很轻松就找的父亲的墓,缓缓依着坐下“爸爸,明日回来了,你高不高兴,我在日本过的很好”。

    “爸爸长的还是很帅,很年轻,照片都没怎么变,”明日拂过公墓上的照片,“我知道你不喜欢什么鲜艳的东西,再说你是研究地理的,所以我只带了世界地图来,没有鲜花别怪我,”她断断续续地讲,沉默和开怀此时矛盾。

    “爸爸,怎么办,你说过的,叫我不要记恨涂家,一辈子戴着玉响活下去,可我还是放不下,做不得不记恨,所以明日很困扰,渡家现在也很好,你的牺牲是有回报的,还有,你骗人,我在日本找了好久都没听说过有玉响”。

    明日掏出脖子上鸽子蛋大小闪着莹莹绿光,圆润温暖的石头,“是不是你瞎扯的,你从日本出差回来,因为忘记给我买礼物,就胡乱捡了块石头哄我,”她脸上带着委屈的神气,“可我还是相信爸爸,我很听爸爸的话,从来没哭过,妈妈工作很忙,生活很充实,你就不用担心了。”风俯瞰大地,带来静静的喧嚣,“爸爸,让我靠一下吧,”明日头靠上石头,左手捂住胸口,身体微微颤抖着,阻止大脑的混乱。日光渐行渐移,她起身拍了拍裙子,两侧的头发挡住了半边脸,又清静的站了一会儿,明日歪头一笑“爸爸,我要走了。”

    “我会再回来看你的,明樱姐已经开始要绊倒涂家,我会助她一臂之力,不对,我会倾尽我的所有不择手段。爸爸,你在这里,”明日指指胸口“从来没有消失过”。

    出了陵园,她抬起左手挡挡阳光,接着出发去老家,后面有一座绵延大山,半山腰有个自然形成的似天台的石块,也是个悬崖,那是幼时的百草园,她的秘密,都在那儿与繁星和暮归分享。鼓足劲重复幼时的行为,一口气奔上悬崖,累得很愉快,不得不半蹲下喘气,“江枫,江枫”,明日的声音在山谷里回荡,伴随着鹰的阵阵长鸣,响彻云霄,很寂寥的触觉。她很想等待黄昏开始暮黑,太阳下山,阳光渐渐褪去山林,百鸟归巢,繁星开始出现,少年站起,在她额头印下一吻“明日,给你祝福”,她不懂并且不知所措,愣了长久,那少年左颊一滴泪突然滑落,和天边曾落下的星光一样。“我来见你,是因为想看,无论如何也想见到,”宫江枫自然躺下,明日一起,天上的云颜色多变,很好看,不断移动着,细细品味话和周围风景的暧昧,空气温暖且迷离舒心。后来,那就是永别,父亲死后,江枫是唯一走入她内心的人,最后,他也离去。明日的精神从那以后开始崩溃,两年后移居日本。

    她问母亲“妈妈,祝福你,给你祝福是什么意思?"

    奈叶的笑温柔如湖月水“明日出生来到这个世界,本身就是很有意义的意思,许多人这样想,并且祝福明日。”

    少年第一次向明日介绍自己“我叫宫江枫,月落乌啼霜满天,江枫渔火对愁眠的江枫,”如此明媚的忧伤,她早该知道的。

    雾气散去的清晨,少女渡明日寂静的垂头上学,照常在校园中的大榕树下晨读,享受孤寂,但那人,跟了自己多久,明日不悦的皱眉,后来相识、相持,他似乎总不在身边,但总可以找到,笑得如沐春风。明日只能用温润如玉,君子谦谦来形容,她总有点展开的笑容,江枫渔火对愁眠••,江枫。

    就如同少年转身的瞬间,令人泪流满面。与君相逢,如今离别,她终于明白什么是真正的离别。爸爸和江枫,就是她永远追逐的繁星,最想得到,却又触手不可得。

    “江枫。我喜欢你”明日竭力大喊,爸爸,江枫,我放不了手,不能释怀你们的离去,我这样,挺好。汗一滴一滴流下,她痛的闭上一只眼,保持最后一丝理智,从包里拿出药,吞下大半,静坐许久,直到万家烟起才下山。

    “再见,明日要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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