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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唐之兴唐群英 四十五回 三挡杨虎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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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安城靠山王府,张紫烟听闻杨林要杀秦琼,于是偷看唐壁的书信,知道三十六友大反山东救出程咬金二人,并且此事与秦琼有关。大惊之下不禁自怜自伤,心说:“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啊!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心仪之人想要托付终身,没想到又犯了这等杀头大罪。父王说要杀秦大哥这可如何是好?干脆趁父王醉酒之际立刻去通知秦大哥,我们一块逃出长安远走高飞吧!”打定主意,于是立刻来到秦琼的房间敲门,叔宝还没睡下,起身开门一看原来是张紫烟。见她表情慌张于是问道:”紫烟,深夜来我这有何事?”张紫烟把事情和他一说,秦琼听罢双眉紧锁,赶紧起身取出盔甲披挂好,提起家传虎头金枪,带上双锏对张紫烟说:“紫烟,多谢你冒死前来告知与我。来日秦某定当报你大恩。”说罢就要走。张紫烟拦住去路说道:“秦大哥,既然父王将我许配与你,那紫烟就是你的人了,秦大哥你去哪,紫烟就跟着去哪。你要是不带我走,今日就在此自刎。”

    秦琼见她表情坚定,知道现在说什么她也不会听。另外心里也很感动。知道事不宜迟,当即决定先将她带出长安再将自己已有妻室的事告诉她,于是点点头带着张紫烟来到府后面的马厩里牵出黄骠马,偷偷出府门直奔城东门而来。

    两人骑着黄骠马远远地看到城门正好关上,秦琼暗道不妙,心说:“出来匆忙,忘记偷出杨林的虎符令牌了,今夜要是出不了城,明天可就性命难保了,可是要硬闯出去又难保不会惊动大队人马,这可如何是好?”权衡利弊之下,心道反正都是死,不如拼一把,没准还有一线生机。于是把牙一咬叫张紫烟搂紧自己的腰,摘下虎头枪打算杀出城门。秦琼催马刚到城门下,只见当天值夜的守城官拦住去路喝道:“什么人?深夜来此作甚?”当看清秦琼相貌后那守城官一愣,叫道:“秦恩公,原来是你。”说罢把兵器扔到地上上前跪拜于地。

    这一下到把秦琼跪的不知所措,但是还是不敢大意,在马上说道:“阁下为何行此大礼,在下担当不起,快快请起。”那守城官起身说道:“恩公恐怕不记得小人了,在下名叫尚义明,当年穷困潦倒病倒在济南街头,多亏恩人相助才能苟活到现在。从那时起小人就发誓一定要报答您的恩德,天兴今日在这竟然碰到了恩公您。对了,恩公您深夜来此有何贵干啊?”见尚义明所言真诚,于是悄声把事情的来龙去脉都告诉了他,尚义明听罢大惊,沉思片刻道:“待小人打开城门放恩公离开长安便是。”

    秦琼问道:“那尚兄弟你怎么像上面交代?”尚义明想了片刻道:“事到如今,小人就随恩公一块逃出长安,之后在另作打算。”秦琼十分过意不去,抱拳说道:“真是连累兄弟了。”张紫烟说:“这也是尚壮士一份报恩之心,秦大哥赶紧出城吧。否则一旦事发岂不是辜负了尚兄一番心意。”于是尚义明过去对守门的两个士兵说道:“这二位是我的朋友,有要事想出城,快快打开城门放行。”两个士兵问道:“头儿,没有长安府的令牌咱们不能开城门啊。万一被上头知道的话,咱们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啊。”尚义明眼一瞪:“这里我大还是你们大!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哪那么多废话,快点开门!”俩士兵摇摇头说:“得,官大半级压死人。我们开门就是。”于是就把城门打开了。

    尚义明回头说道:“恩公快走。”秦琼点点头一催坐下马就出了城门,尚义明又把自己的马牵过来跨上马背对两个士兵说:“我去送朋友一程,晚些回来。”说罢也追了出去。于是三个人两匹马一路狂奔往出长安的必经之路潼关飞驰而去。

    回说长安靠山王府,靠山王杨林年纪大了觉轻,所以早早就醒了过来。觉得有点口渴就叫了几声张紫烟,见没人答应于是睁开眼睛起身想自己倒点水喝,一低头忽然看到地上的书信,想起唐壁所说济南的事,于是立刻命人把秦琼叫来询问,派去的人回来说秦琼屋中没有人。杨林恍然大悟:“看来是昨晚我看完书信后说错了话,被紫烟听到了,所以与叔宝一起逃跑了。可恶的唐壁定是嫉妒我收叔宝当十三太保,所以诬陷于他。以至于叔宝畏惧而逃,真是可恨至极,本王少不得找你算账!”其实杨林根本不信唐壁心里所说的内容,昨晚说的是唐壁该杀,可是因为喝了酒口齿不清所以被张紫烟误解了。

    杨林当即命人把十二家太保都叫了起来,命他们披挂好来正厅见自己。十二个太保慌忙穿戴好来到正厅参见父王,只见杨林戴一顶闹龙扎巾,穿一件淡黄战袍正襟危坐早就等候多时了。大太保罗方问道:“不知父王深夜叫儿子们前来有何事吩咐?”杨林也不说话,把唐壁的书信递给他,罗方与其他太保凑到一起接过来一看,全都心里大喜,这几个人一向嫉恨秦琼受杨林宠爱,心说这下你这老头还有什么话说。”于是全都上前进言道:“这秦琼着实可恶!这响马劫牢闹山东之事肯定都是他指使的,请父王把他立刻找来乱刀砍死以儆效尤!”杨林一拍桌子喝道:“混账!”十二家太保赶紧随声附和:“父王骂得对!那秦琼不思您老人家恩宠,竟做出如此之事。确实是混账之极!”杨林一指他们十二个人骂道:“我说的是你们!只凭这唐壁一面之词你们就怀疑自己的兄弟,真是混蛋!”十二家太保闹了个自讨没趣,只好闭上嘴低下头不敢说话了。

    杨林命众人备马随自己前去追赶秦琼加以解释,于是众人一路来到四处城门询问。都说无人出城。最后来到东城门,守城的两个士兵见是靠山王来了,吓得赶紧上前跪下参拜。杨林问道:“方才可有个黄脸的男子和一女子出城?”那俩士兵本来心里就有鬼,于是就一五一十的禀告了杨林,杨林此时也没功夫跟他俩计较,赶紧叫两人开城门,与十二家太保策马追赶而去。

    再说秦琼虽然早出来了一段时间,可是因为他的黄骠马载着他与张紫烟两人,加上尚义明的马跑得太慢。所以拖拖拉拉走得很慢。时间不大就被杨林等人追上了。老杨林远远地看前面正是秦琼,于是快马一鞭冲了过去,并且大叫道:“前面可是叔宝?”秦琼回头一看原来是杨林追上来了,没办法只好叫张紫烟暂且和尚义明坐一匹马先走一步,自己留下来与杨林周旋。

    秦琼圈过马来,把枪横担在马鞍上,高声叫道:“老王爷在上,小将甲胄在身不便全礼了。”杨林停住马心里有点不高兴了,高声说道:“叔宝,你怎么不称父王,叫什么王爷?这是要到哪去?怎么也不和为父打个招呼就走?”秦琼还抱有一丝侥幸心理,于是答道:“因为思念家中老母,所以要赶回山东。”杨林笑道:“王儿你果然孝顺,既然要回去那这样吧,明天一早为父进宫跟皇上打个招呼咱们就回山东,接上你母亲一块去登州就是了。你今天就不要赶路了,先跟我回长安去。”秦琼一看搪塞不过了,于是双眉倒竖大声喝道:“杨林!你想叫我和你回长安那是休生妄想!”

    杨林有点火了,大声喝道:“叔宝,你是不是刚才喝多了!越来越不像话了,怎么敢直呼为父的姓名?快快跟我回去,为父就不怪罪你了。”秦琼在那昂然而立丝毫不搭腔。杨林气更大了,就想来硬的,先把秦琼抓回长安再说。于是从马鞍上摘下一根囚龙棒,指着秦琼说:“既然你不听为父之言,那就休怪当爹得无礼了!”说罢催马上前单棒泰山压顶按了下来,秦琼赶紧端起虎头枪招架,兵器相交秦琼差点被这一棒震得折下马去,心说:“老家伙好大的力气,看来我得小心应战。”这还是杨林只想活捉他没用真劲呢,见一招没把他打下马,紧接着反手一棒扫向秦琼肩膀,叔宝把枪立起来猛吸一口气,奋力往外一磕。当啷一声大响,好不容易才把这一棒开出去。

    秦琼见尚义明张紫烟二人走得远了,心说久战对自己不利,于是虚晃一枪回马就跑。杨林见他又跑了还真有点慌,赶紧催马追上去,边跑边叫:“叔宝你别走啊,为父刚才和你开玩笑呢。”十二家太保也随后追了过来。秦琼心道:“你和我开玩笑,我可没跟你开玩笑。”于是猛抽两鞭,就拉开距离了。不一会就追上两人了,可是尚义明的马实在走得太慢,眼看着杨林又追上来了,秦琼没办法,把自己的黄骠马相让给两人乘坐,自己骑上尚义明的马停住再挡杨林。

    杨林见秦琼又停住了,以为他有点回心转意了,于是勒住马赶紧说道:“叔宝啊,你是不是知道济南府的事了?担心为父怪罪于你啊?这个你大可放心,为父知道是那唐壁诬陷于你,有我给你做主决不让王儿你含冤受屈。”秦琼冷笑一声问道:“杨林,你可知道我父是什么人?”杨林一愣,不明白他这一问是什么意思,于是按秦琼曾经告诉他的说道:“你生父不过就是个乡野村夫而已。有什么好说的?”秦琼朗声说道:“今日我就实话告诉你,我父就是被你杀死的北齐武威大将军,马明关总兵大帅秦彝!我之所以拜你为父,只是想在你身边找机会杀你罢了,可惜天不由我,才让你这老匹夫活到今日,所以正好就此机会离你而去,你说我如何还会跟你回去?”杨林听罢如五雷轰顶一般,原来自己如此看中疼爱的十三太保竟然和自己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一愣之后随即恼羞成怒,咬牙叫道:“原来老夫是养虎为患了!既如此你纳命来吧!”说罢举起一对水火囚龙棒上前就砸。

    秦琼知道自己枪法顶不住他的双棒,赶紧从背后抽出双锏相挡,杨林此时怒气冲天,双棒使得如暴风骤雨一般,七八棒之后秦琼就顶不住了,招架的异常狼狈。杨林找准时机双棒往左右一开,把双锏分到两边。接着反手就砸向叔宝顶门。秦琼只好闭目待死。忽听有女子叫道:“父王!不要杀他!”杨林双棒在秦琼头顶忽然停住了,秦琼睁眼一看是张紫烟回来了。原来张紫烟刚才和尚义明刚走出不远,就觉得心神不宁起来,因为担心秦琼所以非让尚义明先走,自己下马又跑回来了,秦琼趁杨林一愣的功夫赶紧抽身催马来到张紫烟面前对她说:“紫烟,你怎么来了?咱们上马快逃。”

    张紫烟冲秦琼使了个眼色,随即向杨林面前走了几步说道:“父王,从您将女儿许配给了秦大哥起,紫烟已经认准自己此生生是秦琼的人,死也是秦家的鬼。希望您看在女儿的份上不要为难秦大哥。”杨林此时余怒未消,于是冲张紫烟怒道:“贱人!枉我对你视如己出,对你疼爱有加。没想到如今你竟敢为了这个秦琼忤逆于我!真是该死之极!实话告诉你,今日不但秦琼我不放,连你老夫也不饶!”张紫烟听杨林这么说看来是要断多年的父女之情。不禁伤心欲绝,万念俱灰。轻咬了一下嘴唇,慢慢跪倒在地哽咽道:“紫烟在此拜谢这些年父王对女儿的恩情,只能来世再报了。”说罢跪在地上冲杨林磕了三个头,忽然从怀里抽出一把匕首扎进自己的胸膛。刹时胸前血如泉涌摔倒在地。这一下变故太快了,众人都大吃一惊。秦琼刚想冲过来,只见张紫烟躺在地上嘴角流血,用最后一口气对秦琼喊道:“秦郎,你快走!”说完这句话张紫烟双目一闭就香消玉殒了。

    秦琼心如刀搅,暗道:“紫烟,您的恩情我秦琼永世不忘!”为了不让张紫烟白白牺牲只好一咬牙,猛一催马扬长而去。杨林方才只是一时气话,没想到张紫烟如此刚烈,竟然自刎以谢杨林。见张紫烟已死不禁后悔不已,老泪纵横。下马抚尸大哭。十二家太保也都觉得很是惋惜,在旁边摇头叹息。杨林边哭边说:“为父本来也没想杀叔宝啊,你何苦如此啊,你撒手一去这不是挖为父的心头肉吗,让我白发人送黑发人啊。”越说越伤心在那顿足捶胸。十二家太保连忙过来劝解。罗方趁机进言:“父王节哀,妹妹身故此事全怨那秦琼,您老人家绝对不能饶了他。”杨林痛惜义女一时忘了秦琼,经他一提醒猛然想起来了,擦擦眼泪抬眼一看人早走了。杨林暗想:“紫烟为了秦琼不惜自刎,我绝不能让她在下面再伤心了,一定要追回叔宝,让他为朝廷效力,拜将封侯以慰紫烟的在天之灵。何况千军易得,一将难求。他这等人才老夫一定要好好重用,以后在朝中对抗宇文化及这个奸臣。”打定了主意,杨林闭目回复一下心情,随即抱起张紫烟的尸身交给旁边的一位太保,吩咐道:“你们兄弟几个速把紫烟带回长安安葬。罗方薛亮随为父去追秦琼。”

    于是杨林三人重新上马再次追赶秦琼,因为秦琼把自己的黄骠马让给了尚义明,自己骑的是普通的马,加上心伤张紫烟之死有些心不在焉跑得很慢。所以过了不多时又被杨林追上了,秦琼听杨林在身后叫他才缓回神来,正不知道怎么办,忽见前面有一条小河,上面架着一座石桥,跑进一看桥头刻着霸陵桥三个大字,再看桥对面有一片小树林。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个对策。于是上到桥顶转过马头从身后摘下宝雕弓,从走兽壶里抽出一支箭,因为不想暗箭伤人,所以瞄准杨林头上的白绫闹龙扎巾大叫一声:“杨林休追!看箭!”喊罢羽箭脱弓而出,此时天色只是蒙蒙发亮,加上杨林刚才哭的双眼还有些花,秦琼这一箭刷的一声把杨林的头巾射落在地。吓得老头一缩头,两个太保赶紧上前护住杨林,对桥上秦琼骂道:“秦琼,你这个卑鄙的小人!竟敢暗箭伤人。快快下马受死!”

    秦琼冷笑一声说道:“凭秦某的射术,方才要是来真的这老匹夫现在已经掉到马下了。我这只是给你们提个醒,不要再追来了。否则叫你们有来无回。”说罢调转马头过桥冲入树林中。杨林微微定了定神对两个太保说道:“这叔宝还是顾念旧情的,方才还是不忍杀害老夫。为父果然没看错他。”兄弟俩听杨林这么说气得直翻白眼,心说:“你这老头怎么还这么糊涂,都闹得这个地步了还替这秦琼说话。”记恨之下就自保奋勇在前面开路,催马抢先要过桥,刚到桥顶就听刷刷两声,两人各中一箭,罗方被射中脸颊,薛亮被射中手臂。两人疼的哎呦一声都从马上翻下来滚到桥下的杨林面前。杨林赶紧把两人身上的箭拔掉,取出随身携带的金枪药涂到伤口上又包扎好。

    杨林对两个太保说:“此时叔宝对咱们疑心还大,他在暗我们在明,不要在冒险了。就在此等着,明早再慢慢劝他。”罗方薛亮气的直接没话说了,索性靠在桥下面两眼一闭连话也不回了。秦琼听到杨林说的话,心说:“老这么靠着也不是事啊,何况尚兄弟此时估计已经到了潼关了,我得赶快过去和他汇合才是。”于是把马脖子上挂的铃铛解下来系在桥边的一棵树上,让铃铛随风响动,装作还在树林中没动。然后偷偷地牵着马走的稍远些才跨上马奔潼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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