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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隋唐之兴唐群英 五十四回 计诓破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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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罗成听说双枪老将曹延平要去当一字长蛇阵的阵胆,大惊之下暗想:“要是真在沙场上碰到了,怕我的单枪不是他双枪的敌手,就是整个瓦岗山也没有一人能打得过他。一旦我要是败了瓦岗也就完了。事到如今只好套套这老头双枪的招数,看看有没有什么破解之法吧。”此时罗成对这个老干爹的好感是瞬间烟消云散了,边给曹延平倒酒边假意奉承说:“义父,听我爹说您老人家的双枪招数可以说是天下无敌,专克单枪。就是我们罗家的五虎断门枪也不是敌手。”曹延平听他这么说,心里虽然得意,表面上还是谦虚的笑道:“不能这么说,那是你爹恭维我罢了,你们老罗家的枪法十分巧妙,义父我也是十分的佩服。至于克不克的还在两可之间,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关键还看你怎么用。对了,你家传的枪法学得怎么样啊?”罗成说:“儿子愚钝,家传枪法和我爹差的还远。”曹延平一时来了兴致,就让罗成到院里演练一下给他看看。

    罗成叫小二去马棚把自己的丈八五钩滚云抢抬过来,与曹延平二人来到楼下院里,罗成道了声:“儿子献丑了,您老人家多多指教。”说罢找了块宽敞地方把大抢一抖,一招一式认认真真的练了起来。曹延平站在旁边捋须微笑连连点头。罗成把枪法练完一收式,面不改色气不喘。曹延平笑道:“练得好!成儿啊,你算是得了你爹的真传了。”罗成赶紧说道:“义父谬赞了,成儿要学的还多着呢。”两人回到房中,罗成心说:“得让老头露露他的绝技,我也好心里有个数。”于是趁着曹延平高兴,就说道:“义父在上,成儿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曹延平笑道:“咱们爷俩有啥见外的?有话直说。”罗成说:“孩儿这条枪打练成之后,经常和各路高手较技,至今从没败绩。以前经常听我爹说您老人家的双枪能破我们罗家枪,说实话孩儿多少有点不服气,今日正好碰到义父您,所以想请您老人家点拨点拨。”曹延平听出来罗成这是想和自己比试比试。按理说他本不愿意动手,可是见罗成年纪轻轻有点初生牛犊不怕虎的意思,心说:“年轻人心气高是好事,不过偶尔也得给他浇浇冷水。成儿这孩子是不错,就怕是从小在王府长大,从没受过挫折。这样对他以后未必见得是好事。不如今天我这个义父就当把坏人,让成儿知道知道人外有人的道理。”于是笑道:“好啊,为父正好也想再领教领教罗家的五虎断门枪。”

    罗成大喜,赶紧说:“那我叫小二把您的双枪取来。”曹延平一摆手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三更半夜在院里叮叮当当的,不得吵到其他客人睡不着觉啊,另外咱们爷俩较技,万一有所误伤就不好了。”罗成问道:“那咱俩怎么比试?”曹延平把自己碗上的筷子一手一支拿了起来,说道:“咱爷俩就坐在这,用筷子比划比划。知道谁胜谁负就行了。我这两根筷子就是好比双枪。你那一根筷子就好比单枪。”罗成冷笑道:“你这老滑头是怕打不过我,被我真枪所伤吧?”于是答应一声,坐下来拿起一根筷子。

    曹延平笑道:“你先动手吧。”罗成也不客气,用单筷往曹延平咽喉一点,只见曹延平左手筷子在面前从里往外划了半个圈啪的一声磕开罗成的筷子,右手筷扎向罗成左太阳穴,罗成没想到义父出手这么迅捷,连忙用单筷往外招架,刚把曹延平右手筷磕开,就听刷的一声,左手筷又点了过来,罗成赶紧往左招架,没想到右手筷子又过来了。就这样曹延平两根筷子左右连环点刺,把罗成扎了个手忙脚乱,自己的枪法一招也使不出来。一不留神曹延平的筷子就点到了罗成的脑门,这下罗成身上的汗一下子就冒出来了。心说:“这要是真枪我脑门不就漏啦。”曹延平把筷子往回一收微笑道:“这叫玉女穿梭,再来!”罗成还是不服气,一咬牙用筷子在义父面前上下左右虚点了十多下,想来个虚虚实实,乱中取胜。可是曹延平把两根筷子端在胸前表情平静,丝毫没有反应。罗成有点沉不住气了,中门直入,点向双枪老将的胸口膻中穴。

    曹老微微一笑,把双筷交叉往上一架,紧接着左手筷一翻,拿压住罗成的筷子,右手筷以讯雷不及掩耳之势扎向罗成眉心,罗成想收筷子抵当,没想到曹延平拿住他那根筷子像粘在自己筷子上一样,顺势也扎了过来。罗成见曹延平两根筷子分别扎向自己的眉心和小腹,自己这根筷子无论挡哪边都是个死,顿时脑子一片空白。索性动也不动了。曹延平把筷子一收,说道:“这招叫孤雁双飞,再来。”

    罗成把筷子往桌上一扔也不进招了,坐在那表情非常沮丧,曹延平问道:“孩子,怎么不发招了?”罗成假装愁眉苦脸的答道:“义父,咱俩也不用再比试了。反正无论我怎么出招也是个败。看来爹爹说的没错,义父您的双枪就是克制我们罗家枪的。无论我怎么练,肯定也比不过您老人家。反正我这单枪练得再精也不是双枪的敌手,索性不练也罢!”说着喝了一杯闷酒。在那装作一副闷闷不乐的表情。

    曹延平见他这副模样有点心软了,心说:“看来是我把孩子的自尊给伤了,要是让他一蹶不振那可对不起罗艺老兄弟了。”于是对罗成好言安慰说:“孩子,你不必如此难过。刚才我就说过,招是死的,人是活的。尺有所短,寸有所长。这双枪有双枪的长处,单枪也有单枪的好处。只要能发挥单枪的长处,自然也能胜过双枪。方才你之所以败给为父。并不是你武艺不济。只是对枪的研究没有为父透彻罢啦。”

    罗成听此言眼前一亮,暗道:“看来这双枪果然不是完全牢不可破没有弱点的。我得把这破双枪的招数从他嘴里抠出来。”于是急忙对曹延平问道:“义父您所说当真?那这单枪如何能破双枪呢?”曹延平脸一沉说道:“成儿,你也是练武之人,这武林的规矩你难道还不清楚吗?这话岂能随便问?你初出茅庐,这次义父也就不怪你了。”罗成知道自己问的有点鲁莽了,于是又陪着笑脸边给曹延平敬酒边说:“儿子年龄小,不懂事。义父您老人家莫要生气。我敬您老人家一杯。”曹延平端过酒一饮而尽,这才恢复了刚才的笑模样。罗成眼珠一转计上心来,打算以情打动他,于是装作关心的问道:“义父,家里人可好?”老头本来挺高兴,一听问这个心里有点难过了,因为他一辈子没娶亲,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一个。年轻时痴迷双枪,如今却是老来孤寂。不提还好,一提不禁心里就不是滋味了。于是把酒杯放到桌上,长叹了一口气。罗成赶紧说道:“义父您老人家怎么了?是孩儿说错什么话了吗?”曹延平强挤出一丝微笑说:“没有没有,不干你的事。是义父想到自己的一些事情,有点伤感罢了。为父一向孤身一人浪迹天涯,从来都没有家。哪天一死,让人用草席子一卷往野地里一人也就是了。”罗成装作孝顺的说道:“您这是说的什么话?怎么说没有亲人呢?我不就是您亲儿子吗?义父您不必难过,您随我回北平府,有成儿在膝前尽孝,说句不好听的给您养老送终。”曹延平苦笑一声点头说道:“好孩子,你有这份心,义父就很高兴了。”

    罗成又接着说:“以后孩儿娶亲生子,第一个孩子无论是男是女都随您的姓,算是曹家的子孙。”曹延平一听这话顿时眼前一亮,颤声问道:“此话当真?”罗成一看碰到他的痒处了,于是赶紧答道:“孩儿所说都是肺腑之言,自然当真。”古时最讲究传宗接代,延续香火。甭管是不是嫡亲血脉,只要名义上过继给他就算是有后了。所以老头十分激动,连连拍着罗成的肩膀,老泪纵横的念叨:“好孩子,好孩子。”

    罗成又多劝了几杯酒,感觉时机差不多了,于是试探性的问道:“义父,您老人家的双枪这么厉害。就没想找个传人吗?”曹延平此时喝的脸红扑扑的,叹了口气说道:“多年以前是收了个叫张善相的徒弟,可惜这小子心术不正。仗着我教他的枪法到处伤人。我一气之下没传授完所有的枪法,就把他逐出师门了。从那之后就再也没收过弟子。”罗成假意叹息道:“可惜可惜,看来义父您所托非人啊。如此高妙的枪法,如果不能找个合适的衣钵传人岂不可惜?”

    曹延平听此言似有所想,呆呆的愣了片刻,忽然眼前一亮,看了一眼罗成问道:“成儿,你想不想学为父的双枪?”罗成赶紧答道:“孩儿自然求之不得,只是恐怕资质有限,辱没了您老人家的绝技。”曹延平一摇手,笑道:“我都是土埋半截的人了,哪还有那么多顾虑讲究。能把我这研究了大半辈子的绝艺传下去,也就没有什么遗憾了。只是我这双枪的招数变化多端十分繁复,绝非一朝一夕所能学会的,要不这样吧,等为父剿灭了那瓦岗反贼后,就去北平府把毕生所学倾囊相授与你。“罗成心说:“等你灭了瓦岗山什么都完了。”于是又问道:“义父,那您能不能先把这单枪和双枪的优劣之处指点一下孩儿,万一以后成儿遇到用双枪的高人,也好不至于吃亏啊。”

    曹延平此时喝的晕晕乎乎,也没多想,加上心里高兴,于是就一口答应了,对罗成说道:“孩儿你说的也有道理,虽说这武林之中把双枪练到我这个地步的可以说是绝无仅有,不过也难保万一。再说为父这一身的武艺,迟早也是要传授给你的,索性今夜我就把这单枪破双枪的奥秘先传授给你吧!”罗成心中暗喜,心说:“老头你还是上当了。”

    曹延平说教就教,拿起筷子来对罗成讲解道:“都说双枪能克单枪,其实如果知道了诀窍,单枪照样能破双枪。我问问你,单枪你是怎么拿?”罗成边比划边说:“自然是一手抓枪尾,一手抓枪的中间。”曹延平说:“双枪的拿法确是有所不同,因为一只手拿一杆枪,所以只有抓枪的正中间,两头重量一边沉才能耍起来。你可注意了,双枪的缺点就在这里,双枪的尺寸本来就比丈八长的单枪要短的多,我如果抓住枪的正中间,那往前最多只能扎出四尺远,而你双手拿单枪却能扎出七八尺远,所谓一寸长一寸强,一分短一分险就在这体现出来了。你只要可以拉开两人的距离,不要着了双枪变化的圈套被他靠近自己,就有机会打胜,为父有几句口诀你要记住。”罗成听得聚精会神,忙说:“请义父赐教。”只听曹延平背道:“双枪发,单枪扎。双枪不发,单枪拉。一字崩枪法。回身盘肘扎。”罗成默念了几遍把口诀记牢,然后问道:“这几句是什么意思呢?”曹延平说:“这寥寥四句话,就是破解双枪的奥秘。武术就像一层窗户纸,一捅就破。为父稍微解释解释你就明白了。”曹延平喝了口茶继续道:“你碰到使双枪的,万万不可先出手,因为双枪虽然短,但是却比单枪灵活,你要是先出手了,对方一条枪架开你的枪,趁这个空挡往你身前一凑,使开双枪连刺之法的话,你长枪的优势就没了,肯定会被对方扎的手忙脚乱,方才之所以你败在为父的手下就是因为犯了这个忌讳。”罗成恍然大悟,连连点头说道:“原来如此。那要如何应对才是呢?”

    曹延平接着说:“你碰到使双枪的,让对方先出手。”罗成问道:“都说先下手为强这双枪法如此厉害,一旦让对方抢了先招,岂不是要吃亏?”曹延平笑道:“孩子,这你就错了。双枪之所以能破单枪,全靠拨开单枪后拉近距离。单枪要破双枪正相反,要以长击短,让他双枪相辅相成的招数起不到作用。你等对手发招的同时,不招不架,他扎他的你扎你的。单手握住枪鑚,用一字崩枪扎对方的咽喉,这样你这单枪的长度就完全用上了,他双枪够不到你,而你的单枪却能扎到他,你可记住了这招得用的迅速,要是被对方闪开或者磕开了,你得就得立马用上连环锁喉枪,扎他个措手不及。”罗成问道:“那要是这一招没伤到对方那怎么办呢?”曹延平说道:“问得好,一旦连环锁喉没起作用,在两马错蹬的时候,你就要注意了。双枪招数里有一个双龙盘肘枪的绝招。就是趁两马相交以后,背对背的时候。用另一头的枪尖从腋下伸出去传扎敌人两边的后肋条。所以你要碰到这种情况那就要提前把枪杆横到背后,对方用盘肘枪你就用枪杆从背后往上一兜就破了。这是防守的的方法,你要是想要对方的命,二马错蹬时就先发制人,反过来用单手盘肘枪扎他。这一下要是用好了是百发百中。用双枪的再厉害也躲不了。这就是单枪破双枪的方法。成儿,你可记住了?为父把这诀窍教给你,也就算把自己这条老命交给你了。你可别用我教你的法子对付我啊。哈哈。”

    曹延平虽然是说笑,罗成可真是这么想的,心中冷笑道:“义父啊,您还真说着了。儿子学这个还真就是为了对付您老人家用的。”想罢满脸堆笑说道:“您这说的哪里话,儿子孝敬义父还来不及呢。哪敢和您动手啊。再说了,凭您这登峰造极的修为,孩儿就是练上十年八载也未必能接下您掌中的双枪。更别说破解了。来,孩儿再敬爹爹一杯。”曹延平被罗成捧的心里十分舒服,捋须哈哈大笑起来。爷俩一直喝到后半夜才各自回房休息。罗成怕第二天早上和曹延平同时启程会暴露。于是只躺了两个时辰稍微休息了一下就起身把侯君集三人叫了起来,跟店小二吩咐了几句后,就摸黑启程直奔瓦岗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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