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杨志承袭野虎帮帮主之位后,野虎岭上又是张灯结彩,大喜三天。花面虎甚是欣慰。
一天晚上,花面虎与杨志、玉婉谈心,谈着谈着,不禁潸然泪下。
“爹,干嘛哭了?”杨志和玉婉看到花面虎哭得如此伤心,不解地问。
“二十多年了,你们今儿个你们都长大成人了。”花面虎悠怨地说:“可是,可是你们的母亲……”
不提还罢,一提到他们的母亲,杨志和玉婉也不禁痛哭流涕,万般心碎。
“爹,我也想她!可是,我听卫妈说了,娘已经走了,再也回不来了。”玉婉哽咽着说。
“是啊,自从杨老六他们下山抢了我们家后,你们母亲又受到践踏,我没保护好她啊。”花面虎说,“若是她在天有灵,看到你们两兄妹好好的,她一定会含笑九泉的。”
那天夜里,花面虎想着柳氏,与杨志、玉婉他们个个都哭得如同泪人一般。
最后,花面虎看着杨志和玉婉,声音低沉地说:“我们还是回老家一趟吧,哪怕就是给你们娘的坟头上一抔土也好,我的心里也会好受很多!“
杨志和玉婉点了点头。
随后,花面虎便走出了房间,他去安排上坟事宜去了。
陆四得知大哥与杨志、玉婉都有回老家上坟的念想,赶忙叫家人备好酒肉和香纸,好让他们早些启程,早些归来,毕竟这段时间山上发生了那么多事,一时半会离开了大当家的,有时处理起来也不很方便。
一切准备妥当后,第二天天刚麻麻亮,花面虎就把陆四和陆虎叫到身边,把山上的事情对他们叔侄二人和另外几个头领做好交办后,便带着杨志和玉婉向老家赶去。
杨志、玉婉母亲柳氏的坟茔在一个名叫李家弯的深山老林里。那里以前不是茂密的树林,而是一块块肥沃的土地,山水非常漂亮。但是由于边远山区匪患猖獗,那里零星居住的山野农家时常遭到骚扰和抢劫,都不得不远走他乡。那些土地也就自然没有人耕种了,李家弯成了一片荆棘丛生的荒野。
花面虎父子三人来到李家弯,他走在前面,一刀一刀地砍掉山上隐约可见的毛路上的荆棘,向坟茔走去。
但是,当他们来到埋葬柳氏的坟茔时,却意外地发现了这里并不是人迹罕至之地。
坟茔后面是一块十余米高、二三十米宽的大石壁。石壁下方有一个小石窝,约莫容得下两三个人躲到下面遮风避雨。
但就是那块小石壁,玉婉钻过坟茔旁边的荆棘时,却意外发现那里去有人住过的痕迹。地上的火灰、毛烟头、野物骨头洒满一地。难道这里也有人住过?又会是谁呢?玉婉看着那些痕迹心里直犯嘀咕。
“爹,哥,快来看啊,这里好像有人住过!”玉婉惊奇地叫喊。
杨志听到玉婉的喊声,他赶忙走了过去,“是啊,怎么这里荒郊野岭的,哪来的人住?”
花面虎朝石壁边望了望,说:“可能是那些猎人上山打猎避雨的。”说完,便又挥动手中的镰刀割砍坟上的荆棘。
“嗯,可能是吧。”杨志边说边走了过来,开始搬起脚边的一块大石头垒砌坟头。
可是,正当父子三人在坟头上忙活的时候,石壁旁边的树林深处却传来了一阵沙沙的声响。
花面虎、杨志和玉婉都不由得一怔,“是什么野物?我去看看,打上山去给兄弟们改善一下伙食。”
花面虎说着,便抽出手中的长剑向那声音奔了过去。
“干什么的?”
没想到,花面虎刚刚绕过石壁,便见到二十步开外处有一个穿着黑色衣服的人影,他正在向那里慢慢走动。
当那人听到花面虎大声喝问时,却慌慌张张地撒腿就跑,花面虎一见便知,那不是猎人,便赶紧追了过去:“站住!干什么的?”
杨志和玉婉看到他们爹追了过去,也赶忙放下手中的活儿,朝石壁后跑去。
那黑衣人也许没来多久,对这里的地形不甚熟悉,没跑出一两百米远,便被一块大石头堵住了去路。花面虎、杨志、玉婉随即赶到。黑衣人见无路可逃,也就乖乖地站在那里不动了。
“你是干什么的?”花面虎问。
“快说,不说我一棒打了你!”玉婉把手中的打狗棍晃动了两下,瞪着眼睛威胁。
“我是,我是,独狼寨的人。”
“独狼寨的人?你在这里干什么?”玉婉听到独狼寨三个字就来气。她顿时举起打狗棍,真想给他当头一棍,叫他就此做个孤魂野鬼。
那黑衣人看到玉婉火冒三丈、眼睛瞪得圆溜溜的,赶紧跪下求饶道:“求紫衣女侠饶过小人一命!我是原来随三帮主半壁虎来到这里的。三帮主被印廷禅打死后,我就再也没有脸回独狼寨了。请女侠饶命!”
“就这些?你们独狼寨无恶不作,死有余辜,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哼!”说完,玉婉便挥动打狗棍向那黑衣人头上打去。那黑衣人被吓得一下子瘫软在地,一个劲儿地求饶道:“女侠饶命,我有一件重要的秘密向你禀报!”
“重要的事情向我禀报?你骗谁呢?”玉婉哪里相信这个可恶小厮的话,便又要举起打狗棍向他打去。
那个黑衣人的话不说玉婉不相信,就是花面虎、也志也不相信。
但是,正当玉婉的打狗棍要砸向他时,他说:“这是真的,我不敢骗你点点,是关于印廷禅和兰花姑娘的。”
“印廷禅?兰花?”三人一听,立即眼睛一亮:“快说,他们的什么秘密?敢说半句谎话,我就一棒打死你!”玉婉大声喝道。
花面虎、杨志和玉婉都目不转睛地看着那黑衣人,都很急切地想知道他说的到底是什么秘密。
那黑衣人稍稍抬了抬头,看了花面虎、杨志和玉婉一眼,全身哆嗦地说:“那次我们与铜铃帮交手,三帮主半壁虎带领我们追击一伙铜铃寨的人来到这里。不料却碰到了印廷禅。他那时被二当家的毒镖所伤,我们都以为他死了,没想到他被兰花姑娘所救,还与兰花那个了……”
“他和兰花怎么了?快说!”听到这里,玉婉不由得气得暴跌跳如雷,赶忙追问。
“就是他跟她同床了!”
“你胡说!”玉婉一听,脑海里如五雷轰顶,霎时一片空白。
“是真的,我真的没胡说,兰花家就在前面,不信你去问她!”
花面虎和杨志一听,知道大事不好,赶忙厉声喝道:“大胆恶贼,你再胡说八道我一剑送你上西天!”
可是,这时的玉婉哪里还有心思管这个恶贼的死活,她哇地一声便哭出声来,呼呼呼,对着旁边的那些树木就是几棒,随后便气乎乎地大哭着跑出树林,口里还在大声喊着:“印廷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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