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七章夔牛
老姜到了老司徒家里面之后，众人知道两人皆有心事，但是却不知道该怎么开导，因为毕竟这样的路只有他们走过，这里面就数他们的辈分最高。有心事鬼有心事但是饭依旧还是要吃的，老司徒留姜首领吃饭姜首领什么都没有说，也没有离开。饭菜还是老三样，凌风可惜自己当时将之前老司徒拿出的那坛酒喝了一个底朝天，否则这时候难出来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有些事情经不住想，老司徒像是知道凌风的想法似得，走到屋外片刻之后又走了回来。手中多了一个与上次河的那坛酒一样的坛子，唯一不同的是，粘在那坛子上面的新泥还没有擦拭。凌风一脸疑惑的问道：“老司徒你这是···。”
还不待凌风将话说完老司徒笑了笑，这样的小凌风从来没有见过，应该说是一种凄凉的笑吧，因为凌风没有见过所以也无法解读其中的故事。老司徒对着众人说道：“上次说这酒是买的其实我是在骗你们，不瞒你们说这酒一共两坛，送别人送的。当年啊，···”老司徒一提到当年心中就有些苦楚，他害怕自己的苦楚会传染给姜晨，于是话没有说完就闭上了嘴巴，在看到姜晨没有什么表情后才又说道：“好了不提当年了，反正就是遇到一个达官贵人送的。我埋在地下打算雅儿出嫁的时候喝的，那日因为金龙的事让我悲痛欲绝，刨出来喝了一坛，今天为了我自己。雅儿你不怪爹吧！”老司徒说完之后看向司徒安雅。
“爹，女儿怎么会怪你的！只是您少喝点。”司徒安雅关切的说道。
在座的司徒安雅不反对，其他人基本上没有反对的权利了。还是同样的一群人，一样的酒此时这顿饭吃起来跟以前的滋味完全不一样了。没有了当时的热闹，剩下的基本都是苦楚就连碗中的水酒都是苦的。几倍酒下肚之后姜晨和老司徒脸上已经是一片红光，仿佛将胭脂粉都涂到了脸上一般，又向猴子的红屁股，两人之间的话语也渐渐的多了起来。这样的结果凌风基本上早已经预料到，这也是他所喜闻乐见的。宣泄，宣泄出来什么事情都不会有了，这是凌风心中的想法。
有了美酒的助兴，老司徒和姜晨越说越起劲。说的都是他们年轻时候的事情，与其说他们在说自己的过往倒不如说他们是在向自己的晚辈炫耀，还是肆无忌惮的炫耀。这样的神情是他们平时所没有表现出来的。
“老姜还记不记得那次，我在雪原之上被一群雪狼追。一群啊，你们知道一群是多少只吗，最少三十头以上···”老司徒一边说一边伸出三个指头给大家示意接着继续说道：“真羡慕那时候的体力，被这么一群畜生追着还能跑那么远···”老司徒说完眼睛完全失去了焦点，像是又回到了当时的场景。
“老伙计你记错了吧，我怎么记得是我带着一群部落里的猎人去救的你啊。”
“不会，是我一个人杀了掉的，我一边跑一一边杀，回来的时候就剩半条命了，不信你看还有那些畜生当时在我身上留下的伤疤呢。”说着老司徒就要撩自己的裤腿,但是由于穿的太厚根本撩不上来，搞了半天将老司徒涨的连更红了。也许是酒精的作用，老司徒的倔强一下自己被激发出来，非要脱裤自己给大家看。
老司徒这一举动将在座的都下了一大跳，尤其是寒月和火女，反倒是一旁的姜晨却在那里一直嘲笑老司徒。
“老东西，你是越来越没有没有出息了，还学会当这么多人脱裤子了。”姜晨指着老司徒嘲笑道。
“我愿意，你管的着嘛。”人说人越老越想个孩子，一点都不差。
“听听，我劝你还是不要在这丢人现眼了，出去可不要说是我老姜的兄弟。”
姜晨原本一句玩笑话听在老司徒的心里却分外的刺耳，心中最不愿意触动的那块区域，一下子被老司徒挖了出来对着姜晨吼道：“你以为我愿意做你兄弟啊，活了半辈子帮到你的事情没有壹仟也有八百，可最后你是怎么报答我的。逐出墨水烟云部落，你就是这么对你的兄弟的，我还不如没有你这个兄弟呢。”
听到老司徒如此激烈的恢复，姜晨才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愣了一下之后再自己嘴巴上狠狠的扇了几巴掌。然后对着老司徒说道：“老伙计，我知道这件事情上我对不起你，我姜晨这前半辈子没有对不起几个人，你算是一个。来，我敬你一个我这后半辈子打算将我欠你的给你找不回来。”姜晨说着又给老司徒的碗中倒上酒，并端了起来。
“这酒我不喝，找补回来，说的轻巧你能让我还会到墨水烟云部落吗？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片土地上，他们都在天上看着我呢，他们都在阴曹地府等着我呢，我有何颜面去面对他们？”老司徒越说越激动，连自己的祖先就拉了出来。
“是，我也没有颜面去面对他们，但是我知道如果我不这样做就无法面对整个整个墨水烟云部落的祖祖辈辈。落日谷那是什么，那是凶险之地，决不能让我的后代意识不到这个问题的重要性，这个口绝不能开。今天他们看着我们相安无事的出来了，我们好好的，为什么？还不是因为有凌兄弟，有火姑娘。”姜晨一激动连辈分都搞乱了，将凌风叫成了兄弟。
“但是其中的凶险程度你难道不清楚吗，今天我们两个逐出了部落那是幸运，我们依旧能在这里吃着饭喝着酒，但是如果我不这样做，那些无知小辈呢，他们会不会以为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危险恩？”姜晨一边说一边拍着桌子，上面的餐具都被他拍到了地上。
凌风看到两人情绪都是十分的激动，为了缓和情绪赶紧插嘴道：“司徒大叔其实姜首领说的没有错，今天的教训更多的是为了警示后人，我相信他们明白你们的良苦用心的。”
“你没有生活在这里，你是不会清楚的。”老司徒言语有些惆怅的说道。
“哈哈，怎么会不清楚呢。”凌风说着给自己满上了一碗酒，端起碗一饮而尽。
“我小时候也生活在这样的一个村子里面，我爷爷就是整个村子的村长。我何尝不知道作为一个村长的要做的考虑，要担负的责任。二十二岁那年我因违反村子里的规矩，自己离开了村子，我失去了我的所有的亲人和我的爱人，离开的那天我身上插了三把刀，每一把都插在我这里。”凌风说着用力指了指自己心脏的位置。寒月从来没有听凌风说过自己以前的事情，现在听来凌风以前的生活中背负的似乎并不比自己少多少，于是不由自主的用自己的手拉住了凌风的手，而一旁的火女似乎也感受到凌风心中压抑的痛苦也暗暗的伸出手来安慰凌风。一左一右的手臂上传来的温暖让凌风心中十分的感动，情绪也慢慢的平复下来接着说道：“后来我一直在想，为什么他们宁愿抛弃自己的亲生骨肉也不会违反自己的原则，去做那些有损这个村子事情，我想这就是责任吧。他们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我想他们不会去想自己将来会得到什么样的回报，也没有想到自己以后会是一个什么样的结果，更多的是在使自己问心无愧。”凌风说完看着老司徒，强自将自己有些颤抖的声音压倒平稳最后说了一句：“其实我觉得现在也人挺好，不会有人记挂。”凌风的最后一句话算是说给自己听的，也算是自己安慰自己的，因为他不用想也知道远在人界的父母定然还在记挂着自己，但是他现在根本没有回去的路只能往前走，所以只好自己催眠自己。
“好，凌兄弟说的好。”老司徒也喝糊涂，将凌风称呼成自己的兄弟。
旁边的姜晨也附和道：“对，但求无愧于心。”
这顿饭最后草草就结束了，墨水烟云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雪原之上依旧是那般的素白，除了香楼附近留着一些凌乱的脚印外，像是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般。上官银龙依旧每天都会来找火女和凌风学一些东西，凌风每次都会找一些自己以前在刺芒学习到技巧交给上官银龙，但是一到火女的时候他们的的修炼课就会变得十分的纠结。说是的在锻炼上官银龙，而凌风看来这也是在锻炼火女。司马长空依旧躺在床板上，凌风不清楚她什么时候会醒来，亦或是他根本就不会在醒来。凌风呢每天除了要教上官银龙一些东西外大多时间都会研究一下落日谷，向姜晨打听，还有墨水烟云部落的其他猎人，他在犹豫，因为他不确定里面埋藏着什么样的危险，自己要去多少时日，要与寒月分开多久。说实在凌风现在很享受这样的生活，所以他在逃避上面的所有问题。
老司徒和姜晨又回到以前的岁月，一顿酒没有增进两人的关系，也没有因此产生什么矛盾。他们的伤疤已经被他们深深的藏在了心里，但愿下一次再揭露出来的时候，他已经长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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