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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就在他身后,一道冲天血光伴随着士兵们的惨叫蔓延开來,不用说那是善衣在施蛊,
千夜等人费心留下的士兵们的性命,却就这样无情地毁在了他们指挥官的手里,
真是禽兽不如,大家都听到了身后传來的惨叫,都在心里齐齐的骂道,
不过真是好险,千夜一边疾速奔跑,一边暗暗庆幸,再晚一点,化成血雾灰飞烟灭的,就可能还有他们了,善衣蛊术的强大与恐怖,千夜也不敢托大,
三十六计,走为上,此时,众人集聚在一张翻过來的酒桌上,紧紧的抱在一起,在千夜的保护下,再一次与死神擦身而过,
就这样一口气跑出了数百里,跑进一座茂密的大山之中,千夜才停下來喘口气,
拔离呼出了郁结在心中很长时间的那口气,恨恨的骂道:“善衣这个狗娘养的,居然翻脸不认人,”
“早就告诉你了,”启添淡淡地回到,
“真他xx的无耻,”拔离一刀狠狠劈向一棵大树,大树应声而倒,
“好啦好啦,其实我们本來一直就觉得他不可靠,但他居然上得了明珠岛,进得了暗红城,还露了一手怪异的蛊术,当时确实把我们都唬住了,以为能利用他为我们做点事,”启添不想拔离过分懊恼被善衣利用的事,
但启添的一番话倒是提醒拔离了,他停止泄愤,对大家说道:“单凭善衣和那个什么雷霆,知道明珠岛的存在,并且到岛上來几乎是沒有可能的,因为明珠岛由于结界的存在,已经被隐去了气息,哪怕是神族,也无法发现,而要想登岛,那有一个不为人知的法门,就是必须以伴徒之血为引,善衣不是伴徒族人,即便发现了明珠岛,又如何上得了岛來,”
“可是他真的就上來了啊,所以当时大家都觉得很惊奇,”启添道,
“是的,那会我们都觉得很惊奇,也因此轻信了善衣,”拔离点点头继续说道,“但是现在我想明白了一件事:善衣很可能是拾阶引上岛來的,”
“拾阶,”众人异口同声的吃惊道,
“对,就是拾阶,”拔离点头道,
启添沉思起來,拾阶,当年斩下肆流的头颅,离开明珠岛,从此音讯全无,
拾阶,引善衣上岛,善衣又将大家带到复仇的深渊中,
如果真是拾阶,他这样做的理由是什么,
而拾阶现在在哪里,又成了一个未解之谜,他还一直带着肆流的头颅吗,
“拾阶,拾阶……你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呢,”启添喃喃自语,
对于这个问題,谁也不知道答案,
但大家都很认同拔离的那个推测:拾阶离岛后,十有**和善衣有过交集,并且还引他上岛了,
然而现在并不是分析这些的时候,千夜他们已经惊动善衣,受到他的重兵追击,而高义高信那边的情况如何也尚不知晓,有沒有无归的线索也不知道,
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设法先与留守人员会合,然后尽量找到无归,
“镖局和最香的酒楼暂时不会有事的,善衣一时半会不会怀疑到那里,只是我们不好过去了,不出所料的话,现在城中应该是全城戒严,边布精兵,”千夜分析道,
启添点点头:“如果我们冒然过去,就等于是把家门口给暴露了,”
“不过这样一來,倒也算是给留守人员报平安了,善衣四处抓我们,正说明我们还活着,”琅玡的幽默不无道理,大家心里都稍稍舒坦了一点,
“尊城已经不能待了,设法通知其他人,我们转移阵地,”千夜作出决定,
“转到哪去,”
“北域,”
听说要转到北域,笑雪心中沒來由的跳了一下,她脑海中浮现出那天所见的血帛之书的幻影,
千夜继续布置安排:“在山里抓几只鸽子,让它们带纸条飞进城去故意让人捉到,纸条上写我们正赶往南域,请留守之人火速前往,南域虽然情况不明,但南域主府邸是一个平时沒入水中的结界,不出意外的话追兵前去啥也看不到,而我抓紧在这两天精进彩蛟之术,然后土遁进城,通知三哥他们撤离,”
众人点头应允,然后分头准备,
千夜花了整整两天时间进行修炼,终于让彩蛟功法的运用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就在琅玡他们张罗着放飞“信鸽”的同时,千夜利用彩蛟挖出的隧道也直抵最香的酒楼地板底下,
当千夜灰头土脸从地下钻出來时,三贤王和金非南他们是又惊又喜,尤其是穆小雅,这两天担心琅玡都快发疯了,见到千夜她高兴得又哭又笑,
事不宜迟,简单地跟大家讲了事情的始末之后,众人迅速收拾行李,沿着先前千夜使用的隧道出城,现在果然是全城戒严,任何人都不让进出了,
两支队伍终于会合,那番滋味,如同见到了阔别以久的亲人一般,
现在千夜对赑屃之甲和斑豹的配合运用已经熟练至极了,并且还摸索出了一些窍门,比如,他发现将东西扛着走比用车拖着走还顺畅得多,也不用担心车子磕磕碰碰的跟不上趟,
所以,千夜故技重施,指挥大家砍树做了一个巨大的簸箕,然后让所有人坐进去,他就举着这个大簸箕一路狂奔到了北域,
北域,啸雪山庄议事堂,
北域主呼兰邢德听完大家的讲述,又见大家都毫发无损,连声赞叹:“后生可畏啊,真是后生可畏啊,”他看向千夜的眼神,充满了自豪,千夜,可是他未过门的女婿,
因为女儿女婿一同回家,呼兰邢德不光是在尽地主之宜,更是充满了家翁之情,这浓浓的人间温情深深地触动着拔离,这个原本只知道仇恨和修练的粗旷汉子,渐渐变得和启添一样,感觉到了心的存在,
呼兰邢德把议事堂让给了众人,他退到后堂去做一些招待之事,用他自己的话來说,他老了,天下就靠年轻人们去打,他只退下來做好老丈人就行了,
千夜也不再跟自己的准岳父客气,他连夜召集众人在议事堂开会,商议对敌策略,呼兰邢德也在一旁陪同,
琅玡提议:“与其这样被动挨打,还不如主动出击,我们应该集结整个武林的力量,揭穿善衣真面目,公布他的罪行,然后集天下之力共同对敌,”
千夜点点头,问呼兰邢德道:“伯父,上次拜托您联系各大门派,现在进展如何了,”
呼兰邢德如实汇报:“飞鹰帮、九天门等八大门派都已经回信表示响应,织华派因为无人上得了织华山,就沒能通知到,至于冥,那是个地下组织,实在不好联系,而南域那边,南域主宋保刃已经明确表示退出江湖,不再参与任何纷争,只想陪着夫人安度晚年,”
千夜点点头:“这也难怪,这些年來,因为宋夫人的疯病,南域主已经承受了太多了,不过我们将追兵引向南域可真是歪打正着:南域主要退出江湖,恐怕这世上再沒有人能找得到那水下宫殿的所在了,哈哈,”
众人一愣,随及都会意的大笑起來,
笑过之后,千夜问到:“那现在有哪些势力是确实站在善衣那边的呢,”
呼兰邢德摇摇头:“沒有,剩下的沒表态的都是一些微不足道的小门派了,墙头草性质的,沒有确定的立场,”
千夜心中有数了,冥联系不上也沒关系,就凭壁侠峰惨遭血洗一事,冥就不可能站在善衣那边,他郑重地向呼兰邢德抱拳说道:“伯父,善衣狼子野心昭然若揭,我们不能再耽误了,请您以北域主的名义立即发帖相邀,请各大门派掌门速來啸雪山庄议事,共同商议讨贼之策,”
呼兰邢德庄重点头,立即吩咐手下快马加鞭,前去接各大掌门來庄,
千夜又看向穆小雅:“小雅,那织华派那边,就劳烦你跑一趟了,”
穆小雅正郁闷自己好像帮不上什么忙呢,一听千夜委以重任,高兴得跳了起來:“放心吧千夜哥哥,我这就去把丹主门主请來,”
说完,穆小雅蹦蹦跳跳地就向外跑去,
“喂,小雅你等等,”琅玡急了,连声召唤着已经喜不自禁的穆小雅,一边向千夜请命:“夜哥,请让我陪小雅同去,她一个女孩子,武功又不是很好,我不放心,”
千夜无奈地说:“我本就打算如此安排的,可那丫头跑得太快了,”
千夜话音刚落,琅玡就沒了影儿,
这小子,跑得可比穆小雅还快,千夜笑着摇摇头,
现在只剩下最后一个难題了,千夜心里沉重了一下,他敛起笑容,郑重地看着启添和拔离,
这最后一个难題,就是伴徒一族,
启添明白千夜的意思,但他无奈地摇摇头:“夜哥,要说服族人放弃对这个世界的仇恨,帮助武林与善衣为敌,那可比登天还难,我,或是我们几个,都做不到,”
千夜微微笑着,示意启添和拔离宽心:“我并非奢求伴徒一族能加入我们的阵营,只是希望他们能够暂时退出这场纷争,采取观望之势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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