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青接到传召,不敢怠慢,急急忙忙从床上下来。
“你伤好了?”曹玘问道。
“没有,皇帝召见,伤没好也得去啊!”
包青被人扶着坐上了软轿,这次他不敢大意,由于展昭还没有回来,只得带上金万刀。正好可以利用金万刀带刀侍卫的身份,就是进了皇宫也不要紧。
进了皇宫后,包青一路被金万刀这么扶着,一直到了垂拱殿,才见着了仁宗。
除了仁宗外,在场的还有吕夷简范仲淹等诸位大臣。而左侧位置还设有一座,包青偷偷地瞥了一眼,原来是一脸怒气的辽国王爷耶律重元。
仁宗见包青来了,刚要发话,却被包青抢着哭喊道。
“陛下,微臣憋屈啊,陛下定要为臣做主!”
殿上的仁宗一脸古怪地看着包青,心中暗想,这辽人刚要朕派人传召这包青过来问罪,这包青倒好,抢着喊冤叫苦。
“本王倒要看看,你有何冤屈?”耶律重元满脸怒色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陛下,臣两日前被几个酗酒的辽人给打了!臣躺在床上休息了两日,现在胸口还无比疼痛。这不,好不容易坚持着过来。”
“是吗?本王怎么记得,本王好心请包大人喝酒,包大人却恶意将本王灌醉,还打伤了本王的两个手下。”耶律重元说道。
“哈哈,真是可笑!”
“包青,王爷问你话呢。你据实回答!”吕夷简不满地说道。
包青扭过头去,看了看吕夷简,忽然问道:“哪天我说,我被吕相爷打伤了,吕相爷你信吗?”
“笑话,你包青年轻力壮,如何能被本相打伤!”
“这不结了,陛下。您想想,这辽人长的瞟肥体壮的,臣就是使出杀猪的劲力也不能饶动他半分啊。那臣如何将辽人打伤?那日,王爷的确是请臣喝酒,不过不是臣将王爷灌醉的。是王爷自己有意装醉。臣想问问,我们宋人何时喝酒能喝的过这些辽人?”
“你!你无耻狡辩,那天本王的确实醉了。”耶律重元急着说。
“王爷你是在装醉。即便你醉了,却不知道自己的手下人在我们大宋的酒楼里耍威风,在我看来不就是想我们宋人丢面子嘛?”
“放屁,本王的两个手下,虽然不是你打伤的,可是你的护卫可以!本王请求陛下严惩凶手!”
“这恐怕不妥吧。陛下,王爷口中所说的凶手可是您的侍卫。”
“朕的侍卫?”仁宗有些诧异。自己的侍卫什么时候打了辽人。
“是啊!陛下难道不记得,臣以前的一个手下叫金万刀,被陛下封了五品带刀侍卫。”
“哦,想起来了,和展昭一起的那个?”
“是的,陛下可以传召他上殿,臣这胸口太痛,还是他扶着臣送来的。”
不一会儿,金万刀上了殿。
“金万刀,可是你打伤王爷的两个手下的?”仁宗问道。
“的确是!”金万刀应当。“不过,臣一点也不后悔。”
“你还不后悔?你这是打伤了辽国使臣!影响两国邦交,简直是罪无可恕。”吕夷简言罢,站在殿中的许多的大臣纷纷指责起来。
“吕相爷,你话可不能乱说。陛下,我想问问鸿胪寺卿吴大人。”
仁宗有些不悦,没想到金万刀还真打了人,而且还打的辽使。这也太不懂得规矩了。但仁宗还是答应了包青的要求,点点头。
“吴大人,我想问问,辽使使节名单中可有王爷的名字?”包青问。包青那天问的很清楚,耶律夫人说这耶律重元并不是辽人的使节。
“这,使节名单中还真未提及王爷。”鸿胪寺卿吴大人说的。
“陛下,看来王爷并非辽国使节,所以王爷的手下更非使节的护卫了。按大宋律,凡是在大宋的外族人,理应遵守我大宋的律法。而就在当日,到底是谁滋事,全东升阁酒楼的人都可以作证。金万刀,我问你,你当日为什么要殴打王爷的手下?我善意地提醒你,你身为陛下的御前侍卫,所做所为更应该多为陛下着想,你打人的时候可有想过陛下的惩罚?”
“大人,金万刀认罚!只是这辽人实在可恶,在酒楼中不但殴打我大宋平民百姓,还口出狂言,那两个辽人说,三年前,他们在汴京随便杀了三个宋人,陛下非但不但判罪缉拿,还给他们赔礼道歉,送去许多礼钱!我金万刀才不信,当时很多百姓在场,他们都不信。所以,我一气之下,揍了那两家伙。”
“你,你胡说!对了,这事情,那个杨家的人也有份!”耶律重元叫道。
仁宗高高坐在殿上,脸色阴沉。三年前辽人杀人的事情,他记得清清楚楚。作为一个帝王,感到万分耻辱和沮丧。而当时根本就不是他做主,是皇太后硬逼着他这么干的。对了,还有这下面的吕夷简也有份。
仁宗阴着个脸,看看了下面得吕夷简。吕夷简见状,暗叫不好。
耶律重元也不是傻瓜,他见到仁宗脸色不好,立即明白事情的发展已经被眼前这个包青所左右。他悄悄地瞥了一眼吕夷简,心中不禁想到,这包青还真是了得,看来耶律夫人所言不虚。只是作为来宋使节萧路古死了,大辽的面子算是失了。如果不从宋人这里捞到点实惠,回去只怕不太好交待。
此时的气氛有些尴尬,仁宗阴着脸不说话,而吕夷简也无话可说。这档口,谁先发声就会引起官家注意。而现在官家明摆着正在气头上呢,谁愿意挨骂?
包青则心中不住盘算,按照曹玘所说,辽国正使萧路古被人纵火烧死,耶律重元理应不会善罢甘休才对。为何今日却为了打架斗殴这点小事跟自己磨磨唧唧的。
终于,吕夷简发话了。
“陛下,王爷远道而来始终是客,这金侍卫还是要惩罚一下的。还有,既然是陛下的侍卫,还请金侍卫以后到侍卫营当差。”
“相爷,可是陛下的圣旨中说的清清楚楚,展侍卫和金侍卫虽为御前侍卫,如不奉召,无需当差。”程琳忽然插了一嘴。
吕夷简闻言,狠狠地瞪了一眼程琳。而程琳却豪不在意。程琳才不是傻瓜,他可是精明的很,早就看出自从上次的十一王爷谋逆案后,官家就不怎么待见这个宰相。倒是对着包青另眼相看。这时候稍微帮一下包青,难保下次这包青不会给自己一个大大的回报。
耶律重元看出了宋廷里的不和谐,他倒是乐于见到此景。
“我有些好奇,王爷,你们的使节死了,你却一点也不着急和担忧,却是想着跟我过不去。据我所知,这次的使节萧路古可是你们萧皇后的族人,你难道不怕,回去后受到皇后的诘难吗?”包青忽然抛出这么一句话来。
这话一出,如同惊雷般震惊所有人。应该说,还有许多知情的大臣知晓此事,心中都十分好奇,只是不敢问而已。
“放肆!”吕夷简和范仲淹同时叫了起来。
包青一愣,没想到范仲淹也有和吕夷简如此一致的时候。
“陛下,金万刀直接送去侍卫营责罚吧,要是王爷还有所担忧,可以直接去监刑!”范仲淹说完,急忙朝包青递眼色,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包青见状,暗叫一声不好!看样子,这耶律重元已经和朝廷达成什么协议了,只是自己的品级太低,还没有资格参与到其中。所以,自己的这话恐怕是要捅下马蜂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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