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武桂冲上前去照着那人就是狠狠的两耳光,那人猝不及防硬生生地受了这两下,等回过神来才感觉脸上一阵火辣。 随即见他一手捂着自己脸颊,一直向外撑着似是在做着防卫。
后面那人见势也不由气血上涌,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然而王武桂却并不就此罢手,骂骂咧咧地又迎了上来。于是二人一齐扑了过去。
“两位好汉且住手吧,此事便就此作罢吧。”却见王元宝闪身拦在了二人面前,冲李天宇和二人说道。
“是啊,公子,算了吧。”阿福也上前说道。
“既如此,那便请他圆润地离开吧。今日出手打我伙计之事便算是一笔勾销了。天霸,你亲自将他带离此地吧,方圆十里内我不想再教大家看见这种小人了。”
随即赵天霸便带着有些被吓懵的那人离去了,现场也慢慢地恢复了先前的状态。唯有一些围观的群众还在纷纷议论着那人的罪恶行径以及李天宇那令人拜服的行事风格和大唐百姓银行的大家风范。当然了,也有不少暗中羡慕那人凭空赚到手一千两的。只不过,他们没想到的是,有赵天霸在那人怎么也不可能将那银票拿回去的。
果然,就见片刻后赵天霸便回到了李天宇身边,小声说道:“公子,那人已经被我放走了。不过我安排了一位弟兄悄悄跟上去了。那辱我店门、毁我礼品之事便也结算清了。”说罢赵天霸便将先前那张千两银票悄悄递向了李天宇。
“不错,天霸,你做得很到位。待有了结果我特准你可先斩后——可先行处理。”李天宇闻言蔚为赏识地看了赵天霸一眼,随即连忙将那银票收好,同样小声回应道。
“你们二人在鬼鬼祟祟地说什么啊?你又是如何得知那人一开始便使了诈呢,天宇?”柳若然好奇地问道。
“那人一身的粗布麻衣,手上还那么多老茧和灼痕,怎么看也不像是真有五百两的大款。反倒极有可能是一个厨子或是打铁匠。那人八成是被人花钱雇来故意闹事的。再者阿福他也是跟随王经理浸淫此行多年了,又怎会犯这般低级错误呢?那人装作气愤撕票银票实则是想暗中毁掉证据。”
“是啊,那银票再怎么不结实也不至于一下就被扯断的。如果是那人故意拿捏不放,阿福也定然不会去硬夺的。如此也只能是那人耍了诈。”陈友亮深以为然地点头道。
“我不信。除非天哥你给我一张银票让我试验一番。”崔颢撇嘴说道。
“你信与不信,却也不见得有多么重要。阿福这孩子还是过于质朴了,干这行以后什么人能可能会遇到。若不学得让自己变得精明圆滑些,以后终究要吃到苦头的。闹闹的,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天霸,以后还要靠你多带带他了。不求你将他带得似你这般坏,但求叫他小子以后不再这般任人宰割了。”李天宇一副看破沧桑的语气说道,而赵天霸闻言则不自然地抽了抽嘴角。
“老夫倒是觉得,经由他这么一闹,反倒在无形中将店铺的名气给提升了上去。倒是有些因祸得福的意思。”秦老爷突发奇想地说道。
“炒作嘛,自古以来便是那推广手段中见效最快的。更何况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负面传闻的受众率和传播速度一向快于正面报道的。这也是为何先前做的首要之事便是不顾一切地把钱双倍赔于他,然后才去细查端详及至最后依旧让赔偿作数。闹闹的,花一千两来打个广告也值了。”李天宇大义凛然地说着,直叫一旁的赵天霸听得很是汗颜。
“呵呵,看来老朽又错过了一场好戏。”一道熟悉的声音自李天宇身后传来。
“杜大人,您老日理万机、鞠躬尽瘁,如今竟也抽出闲暇莅临我行指导工作,实乃天大的荣幸。”李天宇闻声便已得知来者何人,当即这般阳奉阴违地说道。
“听李公子此言,似是对老朽抱有成见。”却见那来者正是杜如晦,一身的便装看起来倒似是一位威严十足的士大夫,只不过此刻却是眯着双眼笑吟吟地说着。
“杜大人此言差矣。您老便如同那泰山一般令人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试问在场的众人又有谁不服呢?”说着李天宇还假意向四处望了望。
“这位姑娘便是柳大人府上的千金吧,老夫若是没记错的话,昔日太子所仰慕之人便是姑娘您了。这位姑娘也是好生眼熟,不知姑娘府上是……”杜如晦想起那日的泰山之言,哪儿还听不出来李天宇的故意调侃,当即也没理会他,而是兀自地笑了笑,随即看向了李天宇身旁的众人,却发现那两位千金有些面熟。先前在那总督衙门大门外由于隔着马车,所以未能看清坐在车厢内的柳若然。如今得以发现后便这般开口问道。
“杜大人您贵为礼部尚书,这些归户部操心的事儿便还交由他们去忙吧。眼下倒不如进店里指点一番,顺便看看您老有什么业务上的需求没?您老长期蒙受圣恩,想来也有不少珍珠翡翠啦、金银元宝啦。与其放家里坐等发霉,倒不如送来交由我们替您保管。如此一来,既无需担心会愧对圣恩,又能每年从中获得些收益银两,将来每逢节假日还能收到一些特色回馈小礼品。如此一举多得,岂不美哉?”李天宇见这老家伙大有盘查户口的趋势,连忙嬉皮笑脸地说道。众人闻言有为之捏把汗的,也有不明就里满脸疑惑的。
“呵呵,李公子这般紧张,但不知这两位小姐中哪位是你魂牵梦绕的伊人呢?抑或是两人皆是?”杜如晦肆无忌惮地调笑着,见李天宇未有反应便又开口道,“大唐百姓银行,这店铺的名号听起来倒是大气地很,只可惜眼下只是开在了扬州,反倒有些名不副实。依老朽看,不如改成‘扬州百姓银行’为妙,如此便不会有那刻意夸大之嫌。”
闹闹的,老学究就是老学究,还真特么一点也不可爱。怪不得那谁曾说过知识分子都是呈现酸性的。秉承着严谨治学态度的穷酸书生通常要么是死得早,要么是注孤生。而这老家伙估计会是一个例外,不过似他这般酸性腐蚀能力绝对是直逼王水了。哦,这个年头应该就是那道上经常用到的化尸水了。不过老子倒是更喜欢直接放火。
不过话说回来,也只有像他这般高高在上,无所顾忌的学政敢于畅所欲言了。不然若是混迹中基层官场的话,绝对会马上变得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否则你就落得一个“孤舟、蓑笠、独钓江雪”的悲惨结局。也不知道这货若是碰见魏征那种专门指责领导的碱性人物的话,究竟谁会更胜一筹呢?
“亮哥,这位杜大人究竟是何方神圣啊?怎么感觉和天哥一样令人讨厌呢。”崔颢附在陈友亮耳旁小声问道。
“我也不知。那日在鸿雁楼也未曾听天宇提过。”陈友亮也小声应道。
“杜大人多虑了。这大唐百姓银行乃是界定的该行的营业范围。并不是说这银行开在扬州便只受理扬州当地百姓的业务,但凡是我大唐百姓的户籍,均为之受理的。虽然目前这总行根据地是落在了扬州,但是保不准日后会在各省郡开下分行。因此这般未雨绸缪定然是极为合适的。”
“既如此,那老朽倒要好生见识见识了。”说罢杜如晦便迈开了步子径自向那大厅走去。
“真是个孤傲的老头!”崔颢望着杜如晦行去的身影叹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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